第585章 破術
什麽是道骨舍利呢?
在佛教中,得道高僧死後,火化所產生的結晶體,稱為舍利子,其形成原因目前在實驗研究方麵沒有任何定論,依據佛典,舍利子是僧人生前因戒定慧的功德,熏修而自然感得,民間則認為,人久離淫欲,精髓充滿,火化後就會有堅固的舍利。
說起舍利,人們都以為,隻有圓寂的高僧體內才有,其實不然,道士如果修行戒定慧厲害的話,也是會有的,甚至儒士,乃至民間有信仰的至善者,死後焚燒也是可能焚燒出舍利來,道教比較有名的,南宗紫陽派鼻祖張伯端,死後火葬就出現了千餘顆晶瑩剔透,五彩繽紛的舍利子。
不過大德高僧、道士還是少見,所以真正的舍利及其稀有難得,一般出現就會被暗中送往大寺院,或者起塔供養,也會有些人以高價出售舍利,那多半是假的,要想驗證真假舍利,也挺簡單,舍利子那東西堅固異常,用鐵錘砸都不易損壞,但你要用雞蛋去砸,卻可以將其敲碎,那是因為佛道的慈悲之力,不忍傷害眾生。
男鬼想在我正燒著的這具屍體裏得到道骨舍利,聽他話意,似乎有了道骨舍利,他就能去暗門尋找了幾世的那個地方。
身後好一會兒沒動靜,也不知道胖子跟男鬼在幹啥,過了大概三四分鍾,身後有腳步聲響了起來,不多時,胖子站在了我的麵前,不過,他說話的聲音卻不是胖子了,而是那個男鬼的聲音,“怎麽樣?我這具身體不錯吧?”他在我跟前轉了兩圈,像是在像我展示他的一件新衣服。
我說不出話來,隻能幹著急,心說胖子的身體不會就這麽被他給占領了吧。
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男鬼給我解釋說:“我這叫“還魂屍”法,又叫奪舍術,是一種借別人身體還陽的術法,修此術之人,隻要靈魂不死,神識不滅,便可借助別人的身體寄居,之後慢慢的吞噬掉活人的魂魄,真正占據他的身體,就能繼續以人身活在世上了。”
奪舍術我知道,且知道破解之法,在身體被占據,入侵的魂魄還沒有取得主導權的時候,及時給他灌進去半斤摻了雞血的燒酒,就能將外入的魂魄從身體裏麵逼迫出來了,可我知道又能怎樣?我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現在的我,處境跟胖子差不多,都隻不過是男鬼手上控製著的一個傀儡罷了。
我被男鬼控製著,將一具屍體燒完後,男鬼將我推至一旁,迫不及待的拾起一根白骨,扒拉起了爐中的餘灰。
不多時,他哈哈的笑了起來,我看見在他的手中出現了幾顆晶瑩剔透,類似小石頭的東西。
“果然不出我所料,道骨舍利,哈哈……”男鬼大笑著,將舍利珍重的藏在身上,望向我道:“走了。”
說罷,他往外走去
,我像個跟屁蟲一樣,不受控製的跟在他的身後,出了洞廳,來到石台處,他把那搜拴在洞側的船繩解開,將船拽至石台邊,帶著我上了船,任船往下遊漂去。
原本我還擔心地下河中的大魚會對我們不客氣,可不知是男鬼有什麽法兒讓大魚不敢接近我們,還是這古河道裏根本就隻有之前撞擊我的那一條大魚,總之我們一路走的很平順,隻是越往下走,河道越窄,頭頂上方的空間越低,最低處我們需要趴在船艙裏船才堪堪通過,這一路來走的驚心動魄,我真害怕走一段之後,通道會變得更窄,船卡在通道裏下不去上不來,那可就慘了。
好在那種情況沒有出現,又走了一段後,河麵寬了起來。
男鬼坐在船頭上,很安靜的望著河麵,不知在外想些什麽,而我這時候,則試著用觀想之法奪回身體的主導權。
觀想之法,以小觀大,以無觀有,以靜觀動,以物觀己身……秦朝方士教我的那些我都沒忘,眼前沒有可觀之物,我便觀水,我凝神靜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很快就進去了忘我之境,我在船上,船在水中,水此刻卻又在我的心裏。
隨著觀想,我腦中的水變了,從一條漆黑的地下河,變成了一條流淌在青天白日下的小溪,陽光下,七彩的光色反映眼前,小溪匯入了大河,逐漸又匯入了海洋,我看著它時而水波蕩漾,時而波濤洶湧,起起伏伏,隨後,大海又蔓延了開來,變成了無數條小溪流向四麵八方,四麵八方不在隻是水,開始出現了山野,農田,住戶,農人,山野農田在水的滋養下一片蔥翠,人們在田地間勞作,在山野間牧羊,到處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又如上次觀想一樣,一幅幅的畫麵如同放電影一般,在我腦中千變萬化,我看到了許多東西,最後,我的靈魂似乎從我的身體裏飄了出來,飄向空中,以淩駕眾生之上的姿態,看著地上的一些,大地像是一個大巨人,一條條的河流就像是一條條的筋骨,脈絡,滋養著大地。這時,我腦中想起了孔子說過的話,水浩浩蕩蕩、川流不息,好像道,給予萬物,並無偏私,又如君子的道德,遍布天下……
可遍布天下,也可屈居一偶,這就是水,千變萬化,能屈能伸,或露與地表,又或藏於地下……想到這裏,腦中的景象變了,我出現在了這條地下河之上,看著漆黑河麵上孤零零的一艘小船內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胖子,胖子被男鬼占據了身體,而我的肩部上,則貼著一個巴掌大的紙人兒。
我飄落到我的身前,伸手將紙人從我的肩膀上揭了下來,丟在了水中,我看見紙人是瞬間被水浸濕,隨水漂了一段後不見了。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活
動了活動身體,可以了,我能動了,我憑借一己之力破了男鬼的控人術。
男鬼想是聽到了我的呼氣聲,扭過頭來看我。
我對著他聳了聳肩。
他倒也沒有表現出特別的驚訝,隻道是,“是我學藝不精,被你掙脫了。”說罷,他又道:“不過那又能怎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