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地方非常的大,我在裏麵行走了很多天,行走的過程中,我見到了許多屍骨,有人骨,也有獸骨,單看那些獸骨,個頭都特別龐大,不像是人間的獸,我還在高山之上,看到許多刀砍斧劈的痕跡,可以肯定,那裏發生過大戰,可能因為戰爭,使那本來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成了一片死地。
行走觀看的同時,我還在尋找,想找到一些有關文字的記載,同時也存著私心,希望找到一些古籍、法器、靈藥、珍寶之類的東西。
我在那裏行走了一月有餘,走到後來,筋疲力盡,就在我覺得不會有收獲,想著打道回府的時候,我看到了一抹綠。
在一片荒蕪死地看到一抹綠色,就像在黑暗中見到了光明的感覺差不多,我意識到那片地方一定與別處不同,狂奔過去,發現綠著的是一棵巨大蒼老的菩提樹,在那樹下,還有一座小屋,單看那小屋的外形,與一路走來所見的宮殿相比,實在太簡陋了,但就是那座簡陋的小屋,在宮殿坍塌後依舊屹立不倒。
那屋子裏頭可能有什麽好東西,致使這一片存有生機,想著,我推門走了進去,這銅棍就是在那屋子中發現的,他被一個長須長眉,神仙一般的老者拿在手中,老者盤膝而坐,已經死了,於是,我把這銅棍帶了出來。
聽師爺一說,這銅輥的來曆倒確實不一般,以及師爺說的那個地方,同樣充滿了神秘。
“除了這截鐵棍之外,你還從那個地方帶出了仙籍、仙方兒嗎?”我問師爺。
師爺搖頭道:“哪有什麽仙籍仙方?都是人們自己想象出來的罷了。”
我不信師爺的話,盯著他問道:“我有一事不明,你現在是以什麽形式存在的?是人還是鬼?”
要是之前,我鐵定不敢這麽問師爺,可跟他嘮了半天,發現他在這裏性格還行,也就不害怕他了。
師爺聽了我的問題,笑道:“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是魂,我們三十六魂,較於尋常的修者更容易修煉,而隻要修煉到一定的程度,單一魂也可以與尋常人一般生存在世間,且永生不死。”
“魂?”我盯著師爺,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啥區別,竟然是魂?三十六魂真的那麽厲害嗎?
“我可以以一魂長存世間,你也可以,所以你有的是時間找三十六魂。走吧,現在帶上這銅棍,先去找那閻王爺,去給你的朋友報仇去吧。”師爺說著,就欲往外走。
“等會兒。”我叫住師爺,“這般來曆非凡的法器,總得有個自己的名字吧,不能整天叫他銅棍鐵棍的,聽著就掉價兒,這倆字念什麽啊?”我指著銅棍尾端的兩個字問道。
師爺搖頭道:“這兩個字我不認得,並非人間界的文字,也非鬼書。其實,自那個地方,我確實帶出來
一本書,隻是那上頭的文字我從未見過,我曾經將其拓下來,問過許多人,但所問之人皆與我一般,對那字全然陌生,這些個字,應該是那個地方的人專用的文字吧,世間之人所傳的那本書仙籍,可能就是那本書,但那本書我至今一個字都沒看懂,又怎知他是仙籍,還是什麽雜書呢,至於這銅棍,你回頭自個兒給它取一個名字吧。”
師爺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門。
五鬼就在不遠處,一個個鬼頭鬼腦的看著我們,師爺對著他們招了招手,他們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問師爺有什麽吩咐。
師爺說:“你們送他離開吧。”
“你不是跟我一起去嗎?”我問師爺,他跟我一起,我尚有膽子回去找那閻王爺算賬,他要不去,我就是有這棍子在手,也不敢再回去了,畢竟現在我雖然有了內力,卻根本不知道怎麽使用,我這本還想著在路上的時候,跟他討教一番呢。
“我自然是要去的。”師爺說,“不過出了這屋子,我就難以自控了,你出去後把那副畫帶上,我在畫中,屆時到了那裏,你應付不來時,再叫我出來。”
這樣,在五鬼的帶領下,我從洞天出來,那副《仙山論道》圖,還攤開在石台上,我將其卷起,連同銅棍一起裝在了背包裏。
“將另外一幅畫也帶上。”
我正欲離開,師爺的聲音忽然在我的腦中響起,他意念傳音給我。
我把匣子裏那副畫著戴枯骨鈴鐺的姑娘,也裝進了背包裏,這時,我忽然想到,師爺跟我一起去金胎道,真的是為了幫我報仇嗎?還是為了去找畫中的姑娘?他雖然沒有問我任何有關姑娘的事情,但是他會讀心術,有關姑娘的事情,他是否早已從我的記憶中窺探了去?
我自始至終沒敢提那姑娘的事,由五鬼帶著,穿著那惡心的甲胄,從老樹杆子的出口出來。
就五鬼所說,晚上老樹附近,跟進入老樹通口後,到石殿的那一部分路,是那幾個東西守著的,不穿甲胄進不去,也出不來,師爺說都不好使。
外麵是白天,五鬼不敢出來,又縮了回去,至於金瞳老頭,他留在了洞天中,說是成了臥龍教唯一一個活著的弟子,也不知道那老家夥怎麽想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太陽已經偏西,大概三點左右的樣子,我脫下甲胄,將其放回金瞳老頭的屋子,背著包下了山,順著來時的路,往鎮上走去。
這一路上,我一直在以意念跟師爺交流,他教我怎麽使用內力,還交給了我一些修煉的心得,以及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等,一路走來,受益頗深。
天黑的時候,我趕到了清水鎮,這個時間,早就沒有進城的車了,我再次住進了那家賓館,胖老板見著我,先是吃驚,隨即大喜,問我
怎麽才回來?找到臥龍山了嗎?幾天未歸經曆了什麽……
他問了許多,也守承諾請我吃了飯,席間,我瞎編一氣,說是找了這些天,最後無功而返,他有點兒失望,更多了卻是慶幸,說沒找著也好,起碼人活著回來了。
在那裏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我搭乘最早的一班車離開,輾轉回了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