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血祭
“蓋著紅蓋頭的石像?這可真是夠詭異的。”我嘀咕著,又看著老六問道,“成親那天就沒出什麽事情嗎?”
老六說:“那天明麵上看起來挺順當的,也沒出啥岔子,不過後來還是傳出了一些話來。”
說是幾個轎夫去接親的時候,新娘子出門,懷裏抱著那個看著像石像的東西,上麵蓋著個紅蓋頭,直接抱進了後麵的一頂轎子裏,新娘則上了前麵一頂轎子,前後轎子各有四名轎夫抬著。
就抬後麵那頂轎子的轎夫說,那石像沒啥分量,四個人抬著轎子很輕鬆,原本他們四個還挺高興,可是走了一段之後,轎子忽然一下子變沉了,好像空空的轎子裏忽然進去了一個什麽東西,差點把四個轎夫給壓倒,同時也壓得他們的心猛的一沉,覺出了不對。
可事情發生的太詭異了,又是娶親的大喜日子,他們誰都沒敢吱聲,害怕轎子裏麵有什麽邪乎東西,就那麽硬生生的挺著,把新娘抬了回去。
到家之後,幾個轎夫眼巴巴的瞅著,想看看那頂轎子裏麵到底多了個什麽?後來,新娘子下轎,徑直走到了後麵那頂轎子前,撩開轎簾兒,抱下來的,還是之前那個蓋著紅蓋頭的石像,旁邊人看得清清楚楚,那轎子裏頭空空的,除了那石像之外啥都沒有。
可就一個石像,怎麽會那麽重呢?四個轎夫犯了嘀咕,有人說那石像不是個正經東西,還有人說,因為選在紅煞日出嫁,又在晚上,衝撞了什麽東西,那東西鑽進了轎子裏捉弄了轎夫一番後,又偷偷的離開了。
不過再後來,又有傳言說,那東西沒離開,跟著新娘子留在了老孫家,說那東西是個鬼,邪乎著呢。
這傳言據說是孫守才自個兒傳出來的,好像是某一天孫守財喝多了酒,跟別人發牢騷說的,他說後悔給兒子娶了卞老頭家的姑娘,說卞家邪門,說他埋在屋四角的百家米,在兒媳婦三日回門時他偷偷的挖了出來,準備晚上煮熟了給兒子、兒媳吃,可不曾想,在短短三天的時間裏,百家米竟然都變成了焦黑色!
他意識到不對,帶著黑米火急火燎的又出去找了那個先生,先生看了米,臉色都變了,說百家米匯聚了百家精神,是驅邪破煞的利器,米變黑則表示陰氣很重,米被陰氣入侵了,米越黑,就代表陰氣越重,埋米的屋子裏一定有什麽厲害的邪魅鬼祟,問孫守才,可是衝撞了什麽異類眾生?
孫守才聽了先生的話,嚇壞了,就把兒子娶媳婦期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先生,那先生聽後琢磨了一通,也沒琢磨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兒。說可能是遇到高人了,這事兒他不敢招惹,讓孫守才另請高明,孫守才無奈之下蔫頭巴腦的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
兒,跟婆娘一商量,決定問問兒媳結婚那天抱來的那個東西到底是啥?
這事由孫守財的婆娘出麵去問的。
媳婦說,那是她爹給她的陪嫁,至於到底是啥陪嫁,她具體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孫守財隻得去問兒子,兒子說是個石像,看上去還怪嚇人的,像個小鬼。
成親選在紅煞日,接親用轎子,還不能見光,陪嫁的是一個嚇人的小鬼石像,這些事兒放在一起,讓誰說也是太詭異了點兒。孫守才越想這事兒,心裏就越覺得堵得慌,總覺得事情不對頭。
想的越多,詭異的事情就越多,一天晚上,他起夜,忽然看到媳婦那屋裏,有一閃一閃的光,心下登時就起了疑惑,鬼使神差的,他瞧瞧走到兒媳婦那屋門口,透過門縫往裏瞅去。
這一瞅把他嚇了一跳,就見媳婦跟兒子,正在給那小鬼像上供呢,貢品有香燭,有吃食,上供完了倆人跪在地上磕頭,這還不算完,磕完頭後,他們竟然還刺破了各自的手指,把血滴在了那石像的頭上。
一對白蠟滋滋的燃著,染了血的小鬼像愈加猙獰,那詭異的一幕,看的孫守才毛骨悚然。
他想破門而入,去質問兒媳到底在她家施什麽邪術,可有一絲尚存的理智告訴他,他是個公公,公公半夜三更的趴新媳婦屋門口瞅,這於理不合,可別到時候事情沒問明白,還被兒媳婦抓了把柄,落下口舌。
那樣一想,他強忍著衝動,回了自己那屋,把這事兒告訴了自家婆娘。
他倆商議著等哪天兒媳婦出去之後,他們偷偷摸摸的進屋裏看看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就這樣,他們等了幾天,兒子媳婦兒有一天回了娘家,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進了屋,在床底下的一個箱子裏,找出了那個石像,石像比保溫瓶稍微矮一點兒,青麵獠牙。樣貌猙獰,頭上還有幹枯了的血跡。
他倆拿著那石像端詳了很久,愣是沒看出它是個啥像!隻感覺那石像特別的涼,就跟個冰坨子做的似的,冷得人忍不住直打哆嗦。
老兩口子想把那石像給處理掉,可最後卻又犯了難,那畢竟是兒媳婦的東西,又是娘家陪嫁的,他們這麽給毀了去,媳婦回來沒法交代,再者,卞老頭要追究起來,事情就不好辦了。可是不處理吧,他們又怕這不是個好東西,久了之後鬧出什麽幺蛾子。
他倆正拿著石像難以抉擇的時候,忽然聽見了門響聲,轉身看去,發現兒媳婦站在門口,不知怎麽的又回來了。
孫守財兩口子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兒媳婦卻笑了笑,開門見山的對他們說,這石像的事兒讓他們就別管了,也千萬不要破壞這石像,還說那東西不會害人,若是害人的東西,當爹的也不會把它作為嫁妝給自己的親閨女。
老兩口一想,媳婦這話說得有道理,誰家會害自己的孩子呀,最後老兩口子決定不管這事兒了,並且,他們在同媳婦住了一個多月之後就分了家,關於那石像的事兒,就再也沒有傳出來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