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我放逐
從王婷婷那離開之後，霏烙並沒有回到她那小小的單身公寓，‘霏烙’這個身份已經可有可無了，所以也不再需要偽裝。
如權昊焱所猜測的，她在京城確實不止一個住處，隻不過那些都是閑置的而已。
來到了一處奢華公寓，她敲響了其中一戶的門。
裏麵傳來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細微聲音，以及女人嬌媚的嗓音。
“誰呀，這麽晚了？”
“緋鷹，是我。”
聽出了霏烙的聲音，房間內的腳步聲加快，很快房門就被從裏麵打開，妖媚的成熟女性出現在門口。對方隻穿了正紅色的絲綢浴袍，在腰處係緊，凸顯出了那纖細的腰身，而浴袍垂感的質地則是緊緊貼合著她的身體，將那玲瓏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淋盡致。
女人大波浪的長發同樣被染成了紅色，披散在身後，並沒有認真的打理，卻是顯出一種慵懶的媚態。豐潤的紅唇下，一顆黑色痣映襯著白裏透紅的肌膚，輕輕一抿唇，就惹眼的勾人。
霏烙看著她，眉毛一挑。
“你怎麽穿成這樣？”
女人的身子好像沒有骨頭一樣，軟軟的靠到了霏烙的身上，紅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輕一吹，吹的霏烙渾身一激靈。
“我這是在勾引你啊，寶貝。”
霏烙十分沒有情趣的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往屋裏一推，隨後自己也進去帶上了門。
“我對身材比我好的女人都是有仇視心理的，你自己小心點。”
“哎呦，真是的，”緋鷹挺了挺胸脯，“寶貝，你嫉妒呀。”
說完，她的視線還十分露骨的在霏烙胸前停留了許久。
“說真的，你這胸是真的平啊。”
霏烙若無其事的換好鞋子，走進客廳，一邊回應她的話。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身體內的大部分激素分泌紊亂，根本無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發育。”
雖然身體是女性，但雌性激素分泌混亂，導致女性的器官都發育緩慢。哪怕看起來已經十歲了，但從生理學上卻隻是個幼孩的身體。
“所以，你真的到現在也沒有來過初潮？”
霏烙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一定要現在討論這種問題嗎？”
女人捂唇輕笑。
“那要什麽時候，難道在床上？”
這話說的曖昧，若是換成其他男人，估計早就已經春心蕩漾了，可惜霏烙隻是白了她一眼，轉身往浴室走。
“我今天沒心情和你開玩笑浴室借我用一下。”
女人在身後擺了擺手。
“用吧用吧，這本來就是你的房子，哪裏還要經過我同意。”
這房子確實是霏烙的，當初緋鷹跟著她一起回華國的時候，因為她喜歡這裏的地理位置，於是就借給她住了。
千麵緋鷹，黑暗世界中有名的情報販子。
因為擅長偽裝，一人千麵，所以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實麵目，她會暫時跟在霏烙的身邊，其實如她自己所說，不過是興趣使然而已。
緋鷹喜歡好看的皮相，正好霏烙有。
緋鷹喜歡渾身充滿謎團的人，正好霏烙一身的秘密。
緋鷹喜歡挑戰刺激和冒險，正好霏烙可以給她。
於是她便暫時留了下來，這位情報女王的能力是霏烙所需要的，但要說信任，還談不上。這個萬事全憑興趣的女人，雖然現在盡心盡力的幫助她，但不知道哪天就會為了什麽而再出賣她。
但是現在，霏烙卻隻能來找她。
今天她不太想一個人待著，而恰巧這個女人的討人嫌之處可以分散一些她的注意。
等到霏烙衝好澡，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緋鷹就雙手環胸等在門口，她看到霏烙出來，張開了雙臂。
“心情不好？要姐姐安慰嗎？”
霏烙看了她一眼，靠了過去，緋鷹立刻雙臂把她抱住。緋鷹身材高挑，甚至比175的霏烙還要高一點，是令多少女人都羨慕不已的標準超模身材。她這樣抱住霏烙，就好像一個溫柔的姐姐在照顧弟弟妹妹。
哪怕知道這女人並不可信，但霏烙卻還是單純的貪戀著她身上的溫暖，她自身無法生產的熱量，隻能依靠他人給予。
“哎呀，真是難得能夠看見你這麽乖巧可愛的樣子。”
“我記得你說過，你更喜歡看我打架時候的樣子。”
“哦，好像是說過。那時候的你確實很帥氣啦，但偶爾露出這副模樣也不錯，看的姐姐都心疼了，不過”女人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霏烙頸側的肌膚，“偶爾一次就好了，總是這樣就太沒意思了，對吧。”
霏烙冷笑了一聲，從她懷裏抬起頭，臉上不見任何脆弱的模樣，她學著緋鷹的樣子，抬手落在了女人的頸側，指尖輕點著掌下的肌膚，隻要稍一用力，這條鮮活的生命就會斷送在她的手中。
霏烙勾唇，看著眼前的女人，笑得有些邪氣。
“哈，我都忘記了，你這個女人可是‘無情’的代名詞。那為了讓你不要對我失去興趣，恐怕我得再加把勁兒了。”
說完，霏烙推開了女人的手，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緩緩往臥室走去。這間公寓有兩間臥室，緋鷹平時住在主臥，但側臥的房間也是定期打掃的，所以並不影響住人。
看著霏烙離開的背影，緋鷹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剛剛被霏烙觸碰過的位置，此刻還殘留著灼燒般的感覺。她剛才並沒有用力，但緋鷹卻是真實的感受到了咽喉被扼住般的窒息感，她並不是真的想殺她，卻是真的生氣了。
女人無畏的笑著。
“寶貝，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晚上和我一起睡呢。”
“不了，”霏烙回了她一個淡漠而清冷的淺笑，“畢竟我恐怕承受不起你緋鷹大人的關心。”
“哎呀，真生氣了？”
“不，我隻是突然想到，這個世間從來沒有什麽不勞而獲，想要收獲一些什麽，就總是要相應付出些東西的。”
就比如別人的關懷。
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能夠無條件包容她軟弱一麵的人已經沒有了。
“我睡了。”
說完，霏烙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被關在外麵的緋鷹緩緩收斂了笑容。
她知道霏烙從來不是真的信任她，也知道這次大概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機會，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拉近兩人的關係，讓霏烙漸漸對她放下戒心。而因為她的此番舉動，幾乎算是徹底劃開了兩人的關係，霏烙不會對不信任的人暴露兩次弱點，她大概再無法取得那人的信任了吧。
女人輕輕勾起性感的薄唇。
“親愛的，你可千萬不能對我放鬆警惕，否則，若是日後我真的要背叛你的時候，恐怕也會下不去手啊。”
呢喃的聲音在冷寂的空氣中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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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霏烙一個人靜靜的依靠著陽台，看著窗外的夜景。
這間公寓是在18樓，離地麵很遠，白天的時候倒是還勉強能看見，可是等到夜晚，就隻剩下黝黑一片，好似被世界拋棄了一般。
雖然和緋鷹說是要睡了，但其實她根本就睡不著，這已經幾天了？她知道自己非常需要睡眠，可是大腦卻是該死的清醒，亢奮的似是要消耗掉所有能量才肯罷休。
這時房間門被輕輕叩響，不用想都知道是緋鷹那個女人，以那個女人的自覺程度，她要進來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同意。所以霏烙也壓根沒想回應她，果然沒過幾秒，那女人就自己推開了門。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睡，”緋鷹看著房間內煙霧繚繞輕輕蹙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這是抽了多少煙？”
霏烙沒有回應她，隻是起身給窗戶開了個縫透氣，同時把手邊的毯子扔給她。
“你過來幹嘛？”
冷風吹過來，讓隻穿了單薄浴衣的緋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她趕忙裹緊毯子，等到屋內的煙味散去了一些才走進來，鑽進了那壓根沒有躺過人的被窩。
“當然是來請求原諒的你的失眠症是不是更嚴重了，抽了這麽多煙都不管用？”
“是，不管用，所以你盡量不要惹我。”
女人擺出一副‘怕怕’的樣子拍了拍胸脯。
“我竟然是跟一個精神狀況不穩定的人共處一屋，真恐怖。”
“既然怕就別過來，回自己屋裏，把門鎖好。”
緋鷹不為所動。
“說得好像鎖上門就能攔得住你似的。”
那脆弱的門板，根本連霏烙的一拳都抵擋不住。
霏烙輕笑。
“也是。”
月光籠罩下，她那本就嬌豔不似真人的麵容變得越發通透虛幻，輕輕勾唇一笑，妖邪的不真實，好像隨時都會在那銀光下飛升上天。
“緋鷹，若是有一日，我真的陷入瘋魔狀態無法清醒的話，你就自己跑掉吧。其他人我趕不走，但唯有你，你和他們不一樣，你對我並沒有真情，所以能夠輕易離開。”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
“也不一定，說不定在那之前我就先死掉了呢。”
“所以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什麽都不敢對那孩子表露的？”
“這副身體還能夠如正常人般活動，這本身就已經是奇跡了。世間萬物都是恒定的，我奇跡般的偷得了這麽多年的生命，何時會突然停止活動也不奇怪。”
緋鷹抱著被子，以一個性感的美人側臥姿勢，盡情的伸展著兩條優越的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