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最擅長威逼利誘
簡夫人望著腳邊沾了灰塵,摔得零碎的點心和餐盤,麵色慘白。
“青蕁,快扶我出去。”
一旁的小丫鬟,麵色比簡夫人好不到哪去,兩個小廝跟在後麵,迅速跑了出去。
老嬤嬤也緊隨其後。
而當她們跑出去之後。
啪!
所有的門和窗都被一陣不知哪裏吹來的風關得緊緊的。
年老的嬤嬤驚魂未定的看著身後的怪異場麵,絮絮叨叨地說“難道真的是西園的沅夫人鬧得動靜?”
簡夫人目光沉沉地看著一眼老嬤嬤“再瞎說,把你舌頭割了。
明日找一個法師來看看,有什麽髒東西,趁早處理了。”
“那,西園那個小公子呢?”
簡夫人腳步不停,平淡地說“什麽小公子,不知道哪裏跑來的野孩子。
這是老爺安排的,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造化,再說了,我倒是要看看這今夜他到底會怎樣。”
謝雲遙才剛剛顯出了人形,床榻邊的小孩像蹴鞠一樣,瞬間跑到了她腿邊。
“姐姐!”
“叫沈臻爹,叫我姐姐,是不是亂了輩分。”
謝雲遙忍不自糾正這個稱呼,但是簡融卻搖搖頭,說什麽都不願意改。
謝雲遙瞪了他兩眼,但是小孩絲毫不在意,一直搖頭,謝雲遙索性隨他去了,畢竟叫姐姐至少顯得年輕。
白衣女子扶著受傷的男子從角落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淡淡的懷疑,還有一點尷尬和警惕。
但是她依然堅持自己的態度。
“方才謝謝你,但是你別指望可以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消息,你這麽聰明不如自己去猜,何必要為難我。”
謝雲遙把簡融從自己身邊拉開,小孩識趣的沒有擋在她前麵。
她走到白衣女子身邊,帶著淡淡的壓迫,受傷的男子下意識擋在在白衣女子麵前。
“她還需要你替她擋,她一個死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林軒不說話,警惕地看著謝雲遙。
謝雲遙突然伸出手緊緊掐住了男子的頸脖,林軒猝不及防,想要反抗卻發現全身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隻能任由謝雲遙慢慢收緊,呼吸變得困難。
白衣女子一看到謝雲遙掐住了林軒,想要救他。
還沒有碰到謝雲遙,突然一個紅色的影子衝她抽打過來,白衣女子被逼地後退幾步,剛穩住身形,就被紅鮫緊緊束縛住。
望著林軒在謝雲遙手中麵色由慘白逐漸變得青白,白衣女子目光像是要吃了謝雲遙一樣,泛著狠戾。
但是隻能束手無策
謝雲遙絲毫不在意,手中的動作沒有一點鬆懈。
她輕蔑地看著白衣女子,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可不是什麽聖人,我救你隻是為了行善積德?
你這女鬼倒是有意思,我憑什麽不能為難你。”
“你難為我也就罷了,你快點放了軒郎。”
白衣女子眼中開始越來焦急起來,雖然她已經死了,但是她不想讓軒郎這麽年紀輕輕也沒了。
他還有很多年,值得去更多的地方,認識很多的人,踏著日月,乘著清風,暢意在壞。
他的刀不應該就此塵封,因為自己被困在這早已經腐爛的潮州。
她本來已經打算好了,等到主人開始啟動計劃的時候,她就把林軒送出潮州,讓他這輩子都別再回來。
謝雲遙看著她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心中在打什麽主意。
“我沒有和你商量的意思,你說,或者他死,當然你也有其他選擇,比如他死,你也消失。”
謝雲遙看著手下的人,青白的臉色,眼中開始充血,通紅的頸脖泛著青筋。
但是他的眼神始終沒有看向謝雲遙,反而一直看著白衣女子,像是要把她最後的模樣印在自己心裏。
倒是一個癡情種。
“他好像快要撐不住了,你是說還是不說呢?”
白衣女子終於男子神情的眼眸中敗下陣來。
“你放開他,我說,我說。”
謝雲遙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白的小瓶子,從裏麵取出一粒小藥丸,塞進了林軒的口中,這才鬆開了手。
“別想耍什麽花招,我已經為他服下了毒藥,一但你耍什麽花樣,我保證他立刻暴斃在你眼前。”
林軒躺在地上,喉腔裏猝然湧入空氣,不停的咳嗽發抖。
謝雲遙收了紅鮫,白衣女子連忙跑到林軒身邊,著急地拍了拍他的背,紅著眼眶,不停地說“軒郎,你沒事吧?”
林軒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背對著她,緩解了好一會,等到呼吸漸漸平穩,才安撫道“沒事,沒事。”
雖然服下了毒藥,但是他非但沒有感覺到痛苦,甚至覺得今天被人毆打留下的傷口,都不怎麽疼了。
“想好了,就說吧。別想逃,你跑不過我的手掌心。”
這般磨磨蹭蹭,莫不是在拖延時間。
“我雖然沒有見過你的畫,但是你說畫中有靈,是我背後的人帶走了,我沒辦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畢竟我與主人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過了。”
“你不需要和我說這些,我隻需要知道你的主人在哪裏?他把畫帶去了什麽地方?
我對你們的什麽毀滅計劃和偉大宣言,沒有一點感興趣,我隻是拿回我的畫,你們想幹什麽與我無關,我又不是什麽救世主。”
白衣女子明顯不相信謝雲遙,她看麵前的女子,頗有仙門風範,以為是主人的計劃暴露了,一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又開始來打著正義的旗號,實則與這潮州的官宦富豪狼狽為奸,欺壓百姓。
“你不必懷疑,我隻是恰好路過此處,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白衣女子將信將疑。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在我主人麵前提起我,主人現在應該在城外的洛弈廟中。”
謝雲遙了然地挑了挑眉,紅鮫重新在白衣女子身上圍了一圈又一圈,扯著紅鮫往外走。
白衣女子停下腳步,不願意走。
“你幹什麽?”
謝雲遙晃了晃紅鮫,麵無表情地說”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說謊?等我走了,你帶著你的小情郎跑了,我上哪去找你們?”
“你這人怎麽能這樣,你已經給軒郎服了毒藥,我們能跑去那裏?”
“這可不一定,最毒婦人心,誰知道,你會不會突然清醒過來,丟了你的小情郎跑路了?”
白衣女子語塞,氣呼呼地看著謝雲遙,這世間怎麽有這般看著清貴,卻又能笑著耍無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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