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吾為仙，吾為天
“滴滴滴……”
秦奮的通訊器一直沒有停止過消息的提示，但秦奮一直也都沒有受理過。
秦奮現在的狀態實在太虛弱了，從硬抗天涎的靈壓、又拚盡全力封印熔爐，秦奮的神識與靈魂一直在承受極端的壓力，真是在透支著潛能，在那種痛苦之中，秦奮早已經疲憊不堪。
若非秦奮的意誌堅定，恐怕早就已經暈厥而去了。
現在的秦奮，幾乎一點波動都沒有傳出，神識與靈魂已經沉寂到了極點。
無論什麽消息，都不可能將秦奮吵醒。
暈厥過去的秦奮感覺自己好像處於一種迷離的狀態，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存在，但是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控製不了自己。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一葉孤舟，正在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水麵上漂浮著，水麵十分的平靜，甚至沒有一絲波瀾，秦奮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前行還是在停滯。
隻知道自己好像正在發生著什麽改變，但是這一切，秦奮都感覺不到。
一切都那麽的平靜，秦奮就這樣漂著，像是漂了無盡時光。
這種平靜讓秦奮很是放鬆，什麽都不需要去想，什麽也不需要去做，就這樣好久好久。
漸漸的，秦奮忘卻了外物，心中暫得無限平和，神無俗世所擾，心無外物所累，隻覺自在逍遙。
萬頃波中得自由。
慢慢的，秦奮心頭的一切過往開始慢慢淡化，他也不知道自己以這樣的狀態度過了多少的時光，一天？一年？一紀元？秦奮感覺甚至自己要沉淪在這狀態之中，永遠無法回頭。
這讓秦奮變得有些焦慮，這才發現，這束舒服的感覺極可能是束縛。
“我是誰？”
忘卻前塵，秦奮也忘卻了自己。
除了寧靜、孤獨，秦奮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秦奮控製不了自己，他努力的回想著曾經的一切，但是無論怎樣也都記不得任何事情。
“我好像迷失了自己。”
秦奮開始與這種無形的束縛作鬥爭，那極度不甘的情感讓秦奮喚醒了一點自己的靈魂力量。
這種力量幫助秦奮擁有了屬於自己的點點意誌，正因為有了這種力量，秦奮這才能夠去抵抗周圍的束縛，看清現在的自己。
秦奮看清了自己，也懂得了自己遺失了自己。
秦奮極力想要探尋自己遺失的東西，他有種感覺，那對他很重要。
意念凝聚，秦奮像是睜開了雙眼，這才終於感受到了周圍那平靜的力量到底是什麽樣的。
哪有什麽平和舒暢，那有什麽歲月靜好。
萬籟俱寂、寧靜祥和原來通通都是錯覺，當秦奮真正看到周圍模樣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一直身處於無窮無盡的虛無當中。
沒有光芒、沒有生機、沒有靈氣也沒有任何形式的能量，沒有空間甚至沒有時間的存在。
如果非要秦奮來形容周圍的虛無，那種感覺像是來自歸墟深處的黑暗正在不斷侵擾著自己。
不過，眼前的黑，不是真的黑。
“好壓抑。”
秦奮想向外去探索，也想伸手去感官，但是他卻發現自己也根本就沒有實體，也沒有形態，像是一團綻放著微光的靈體，在這虛無之中飄飄蕩蕩，用自己的一點熒光照亮著周圍，暫時抵擋著黑暗的入侵。
當無盡的黑暗襲來，秦奮發現自己的光芒已經越來越弱，甚至馬上就要熄滅。
“我要死了嗎？”
秦奮感覺自己好像越來越虛弱，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泡影一般隨時有著幻滅的可能。
就在這時秦奮才發現，原來最可怕的並不是死亡，最可怕的，原來是忘卻自己最在乎的人或者事。
那簡直比死還要難以接受。
“我不甘啊！我到底忘記了什麽！”
秦奮還想作出自己最後的抗爭，他呐喊著、探索者、拚勁自己的所有力量想要抵抗住周圍黑暗的入侵，他用自己的螢火之光照亮著周圍無窮無盡的黑暗。
結果可想而知，一切都是徒勞。
“我到底遺忘了什麽？”
彌留之際，秦奮依舊不斷的在呢喃著，他能感覺到自己丟失了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麽，卻也再也回想不起來。
“如果讓我回想起來，我願意放棄一切.……”
“啵”
秦奮的光芒徹底暗淡了下來，自身像是泡影一般破滅開來。
周圍還回蕩著秦奮最後的點點意念。
“噌”
一點火光突然亮起，雖隻是一點微光，但是他的出現卻讓這一片虛無發生了點點變更，黑亮暫時被驅散，秦奮又重新凝聚了起來。
“我沒有死麽？”
一點火光的誕生，像是新紀元的啟動，頓時讓這虛無之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秦奮甚至再次感覺到了時間的流動。
隻不過這時間長河好像在回溯。
秦奮看見了點點繁星，有的十分明亮、有的卻一閃即逝，那是在無盡時間之中誕生的諸個文明。
“好熟悉，我好像經曆過.……”
眼前的光景不斷的變換，各式各樣力量在秦奮身邊滑過，那是諸個文明的產物，但是這種種力量卻都在秦奮接觸到秦奮的時候發生了繞行，好像被什麽力量所驅逐著。
天地萬源共顯、諸般法道齊鳴，帶著一塊塊恢弘的畫麵在秦奮眼前滑過。
秦奮看到了一個人，眼中可聚天地萬物、掌中可顯大道萬千。
絕強，不可一世。
一座熔爐慢慢在這男子的掌心凝現，從須彌大小，漸漸變得可容納星辰，這是何等造化之力？
這男子就在這時間長河中若隱若現，竟然讓秦奮感覺那般的熟悉，甚至是感同身受。
“這就是我麽？我是誰.……”
當秦奮這次想向前探索的時候，這次終於成功了，他重新擁有了人形，伸手探去，竟然撫摸到了時間的流逝，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奇妙。
那個偉岸的男人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在時間長河中存在過，不過秦奮感覺自己越來越真實。
“這就是我麽？我是……仙！”
秦奮一語道出，像是訴說著天地至理規則，力量竟也愈發強大起來。
一點點的記憶碎片開始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想要融入秦奮的身體。
“即刻，吾為仙、吾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