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節 難以置信
雷蛟衝出黑霧,擊在了魔一的後背上。
擊中魔一的瞬間,雷蛟便整個兒炸開了,炸成了一團耀眼的藍白電漿,將魔一整個兒包裹在了裏麵。
魔一的身形頓時一僵。
隻是這種狀態隻持續了一瞬,魔一體表所蒸騰著的黑色魔焰,就將這藍白電漿給反吞噬了。
而肖執的反應也是極快,他瞬間便明白過來了,這是祝長武在拚死給他創造逃走的機會。
他立馬就抓住了這個機會,抬腳向前邁步,這一邁步便帶起了一股玄奧的力量。
這股玄奧力量包裹住肖執,牽引著肖執遁入了虛空,令肖執的身影驟然模糊,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十餘丈之外了。
現身出來的瞬間,肖執再一次往前邁步,又是一步跨出,瞬間便往前跨出了十餘丈遠。
肖執開始頻繁使用神通【縮地成寸】,身影在黑霧中閃爍個不停,時隱時現,向著出生點衝去。
對現在的他來,什麽東西都是次要的,將身上的這件寶物送回出生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遠遠看去的話,就會看到無盡黑暗中,一道如星辰般璀璨的白色光芒,正不停閃爍著,筆直向著一個方向激射而去。
寶物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哪怕相隔數十裏甚至上百裏,也能看到它的光芒。
連帶著懷揣著寶物的肖執,也變得璀璨奪目,耀眼無比,根本就無法隱匿身形。
施展縮地成寸,一口氣往前狂奔了數百丈之後,肖執猛的目光一凝,瞳孔驟然收縮。
在他的前方處,有黑霧驟然翻滾,一柄漆黑寬刃重劍自黑霧之中刺出,直刺向了他的腦袋。
是魔一!
魔一憑著他所掌握的那門詭異遁術,瞬間便跨越了數百丈距離,再一次攔截在了肖執的身前。
而此時,肖執距離出生點,還有著一千餘丈的距離。
可這一千餘丈的距離,對現在的他來? 卻是那麽的遙遠。
“肖執? 是不是很絕望?你逃不掉的!今你一定要死!我必殺你!”魔一的聲音嘶啞難聽,如同魔嘯。
肖執心中確實感到有些絕望? 也很無奈? 那種英雄遲暮般的感覺,愈發的強烈了。
這個魔一? 實力提升的速度,實在是太恐怖了。
現在的他? 打又打不過? 逃又逃不掉,真的很憋屈。
可肖執也不是那種輕易就會放棄的人。
不要現在這種情況了,即便他麵對的是絕境,他也絕不會輕易放棄掙紮。
兩道身影閃電般交手在了一起? 眨眼間便交手了數十記。
轟隆一聲響? 又是一次殺招間的碰撞,肖執如同一枚隕石一般,狠狠砸在了砂石地麵上,在砂石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如同隕石坑般的巨大深坑。
肖執的眼耳口鼻都在往外冒血了,冒出來的血不再是純粹的金色了? 而是金色中摻雜著一些黑色。
這意味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被魔一的魔氣所侵蝕了。
他身上穿著的靈寶級鼇龍甲? 其上所綻放出來的青色光芒,也變得越來越暗淡了? 幾乎已經暗淡無光了,這意味著鼇龍甲的防禦? 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肖執剛一破土而出? 迎接他的? 又是魔一的那柄漆黑重劍。
又是閃電般交手了數十記,再一次殺招碰撞,肖執又一次被轟飛出了數十丈遠,體內如水晶般晶瑩的內髒破碎,口中吐血不止,他身上穿著的鼇龍甲這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光澤,看起來已經與凡物無異了。
而魔一在這一次的殺招碰撞中,身形隻是在半空中晃了晃,便穩住了身形。
肖執在與魔一交手時處於下風,一次次受創,被魔氣侵蝕得越來越嚴重,早已不複巔峰狀態了。
反觀魔一,卻沒受什麽傷,仍處在了最巔峰狀態。
此消彼長之下,肖執在與魔一的交戰中,顯得越來越吃力了。
他不知道他還能夠支撐多久。
也許還能支撐數秒,也許在下一秒,他就會死在魔一的劍下。
可隻要沒死,他就不會放棄。
倒飛數十米,勉強穩住身形之後,肖執用腳狠狠一蹬地麵,腿部力量連著真元力一起爆發,頓時令腳下的砂石地麵炸開,往內凹陷。
肖執則是借著這一蹬之力,身形如閃電般竄出,撕裂黑霧,向著出生點方向奔去。
近距離之下,施展神通【縮地成寸】,百分之百會被魔一打斷。
於是,肖執隻能用這種最簡單,最常規的奔跑方式,奔跑向出生點。
雖然這種常規的奔跑方式,速度遠不如施展【縮地成寸】的時候,可這樣做至少不會被打斷,多少能夠拉近一些與出生點之間的距離。
劇烈的動作,又牽引到了肖執體內的傷勢,令肖執嘴角,又溢出了絲絲金色的血液。
這絲絲金色的血液之中,所摻雜的黑色,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才往前奔跑了數丈遠,一道黑影一閃,攔在了肖執的麵前,正是魔一。
肖執與魔一又一次交手在了一起,電光石火間,便交手了數十記。
交手數十記之後,魔一又一次雙手握劍,漆黑長劍上燃燒著的黑色魔焰,幾乎騰起了數丈高,欲要斬向肖執。
肖執見此,也慢施展出了他所掌握的殺招【滅身刀】,令悲春刀的刀身之上,布上了一層如墨般的陰影。
隨著肖執受傷,實力衰退,悲春刀刀身之上的黑霧,也沒之前那麽濃重了,變淡了一些。
蓄勢【滅身刀】時,肖執還分出一絲心念在思考著。
看樣子,他是無法活著將寶物給送至出生點了。
寶物,絕對不能落入這個魔一的手中,這是現在的他,最後的一點堅持。
那麽……就隻能這樣了……
以我現在的力量,若是全力爆發的話,將一件物品投擲個千餘丈遠,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投準,畢竟從未有過這麽遠投擲東西的經曆,而且我也沒什麽投擲東西的賦。
不管了,因為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能不能夠投準,就看運氣吧。
在這一瞬,肖執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在這一次殺招對拚之後,他會趁著那一瞬間的空隙,將身上的寶物奮力擲向出生點,然後,他會拚盡最後的力量,竭力阻攔住魔一,讓寶物可以順利跨越這段千餘丈遠的距離。
下一瞬,神通【滅身刀】蓄勢完畢,肖執一聲低吼,立即毫不猶豫揮刀,一刀斬向了魔一。
而魔一在這時候,卻像是中了定身法一般,身體僵在了原地。
電光石火間,這帶著濃重陰影的一刀,直接斬在了魔一身上的漆黑甲胄上,發出了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巨大的力量,令魔一的身體直接深深陷入進了土壤層中。
握著悲春刀的肖執,有著發怔的看著身前的深坑,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一刀劈出,他從未想過,會是這樣一種結果。
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是呂重過來了!絕對是呂重趕過來了!
是趕過來的呂重,用幻術控製住了魔一,這才讓魔一在戰鬥的關鍵時刻失神了。
果然,一道看著有些模糊,有些虛幻的身影,從他的視野死角處飄出,如同幽靈一般,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這道身影的周圍,環繞著一副山水畫卷,畫卷裏的山水就像是真的一樣,反倒是被山水畫卷環繞著的這道身影,顯得有些虛幻。
肖執一眼就認出來了,這道身影,正是呂重!
轟!地麵炸開,一道身影衝而起。
隻是,這道身影才剛衝出地麵,身體就是一滯。
肖執又豈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他一聲低吼,【滅身刀】瞬間蓄勢,然後悲春刀帶起一片濃重的陰影,斬向了魔一!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記【滅身刀】斬在了魔一身上那件漆黑甲胄上麵。
這可不是殺招對拚,而是一方全力攻擊,一方全部承受。
轟隆一聲,魔一的身體又一次被深深砸入進了土壤層中。
在呂重的幻術控製下,之前強大無匹,幾乎將肖執逼入絕境的魔一,變得就像是一個沙包一樣,毫無反抗之力。
這就是控製職業的強大了。
有控製職業的一方,簡直可以將沒控製職業的一方按在地上捶,摳都摳不下來的那種。
之前,肖執曾在玄明國龍三的手中,吃了不少的苦頭,好幾次明明憑實力可以碾壓對方,卻因為這個龍三的存在,不得不狼狽的倉皇逃竄。
而現在,情況卻是反過來了,這一次,強力的控製職業,在他這一邊!
在結結實實承受了兩記【滅身刀】之後,饒是魔一皮糙肉厚,防禦力驚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了,他身上蒸騰著的魔焰相較於之前來,明顯變得稀疏了,猙獰麵孔上,眼耳口鼻都在往外冒黑血。
這還是因為他身上穿著的那件漆黑甲胄,替他承擔了【滅身刀】的大部分傷害。
肖執幾乎已經可以確認了,魔一身上穿著的這件漆黑甲胄,應該和他身上的鼇龍甲一樣,都是靈寶級的防具。
要是魔一身上沒有這件漆黑甲胄存在的話,不要第二刀了,當時第一記【滅身刀】下去,就可以將他給斬為兩段了。
金丹巔峰境的武修,雖然肉身強度強悍到了極點,堪比寶兵,可在靈寶級的武器之下,還是明顯有些不夠看的。
結結實實承受了兩記【滅身刀】,魔一身上的傷勢,甚至比肖執身上的傷勢還要嚴重了。
轟的一聲,地麵炸開,這一次衝出地麵的,不是一道身影,而是一團翻滾著的濃鬱魔氣。
見此一幕,肖執幾乎是在瞬間就想明白了,魔一這是想要施展他的那種詭異遁術逃遁了。
“呂重!快阻止他!”肖執忙喊道。
“放心!有我在,他逃不掉的!”呂重的聲音裏,蘊含著一股強大的自信!
事實證明,呂重確實有著自信的資本。
那團翻滾著的濃鬱魔氣,並沒能翻出什麽浪花來,隻翻滾了一下就快速的消散了,露出了裏麵的魔一。
肖執握著悲春刀衝了過去,毫不猶豫的又是一記【滅身刀】劈了過去……
兩秒鍾時間之後,魔一那被劈成了兩截的殘破屍體旁,肖執用手摸了一把眼耳口鼻間滲出來的金色鮮血,衝著一旁道:“呂重,還好你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可就涼涼了。”
呂重笑著道:“執哥,我可是緊趕慢趕這才趕過來的,還好趕來得及時。”
肖執盯著呂重看了數秒,有些感歎道:“呂重,剛剛你用幻術將魔一給控得死死的,你現在的實力……”
呂重突破到了金丹境巔峰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突破到了金丹巔峰境之後,呂重的幻術竟然變得如此的可怕了。
曾經,金丹後期的呂重,控製金丹後期的魔一,隻是能夠控製一瞬而已。
現在呢,金丹巔峰的呂重,卻是能夠將金丹巔峰的魔一,給控製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這樣的進步速度,讓肖執感到咋舌。
呂重謙虛笑道:“我現在的實力還好的,當時為了將我宗門的那位老祖拉到我們玩家這邊來,我在北嵐道的淪陷區殺了不少的玄明國修士,就積累下了不少得國戰功勳值,我就用這些國戰功勳值升級了一下我的【江山如畫】神通與【千幻法眼】神通,如今看來,升級的效果還算不錯。”
‘何止是不錯,這效果簡直是好到讓人難以置信好不好。’肖執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在心裏嘀咕了一句,肖執有些感歎道:“呂重,以後咱們這個世界的玩家第一人,就是你了。”
呂重忙道:“執哥,你可別這麽,在我心裏,你永遠都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玩家第一人,我可不敢和你爭這個位置,你將劫靈丹交給我的這份恩情,我可是銘記在心裏的。”
肖執搖頭一笑,道:“劫靈丹那個事情,是公事,你也無需謝我。”
呂重聞言,卻是鄭重道:“我可不管這是公事還是私事,我隻知道,這劫靈丹是執哥你奪到的,也是你親手交給我的,那我呂重就得記下執哥你的這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