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和她同歸於盡
“木將軍,多年未見,你可還好?”
“托您的福,還沒死。”
“木將軍,當年朕是有錯不假,可現在既然朕和令愛的孩子都這麽大了,咱們之間也該冰釋前嫌、握手言和了吧?”
“孩子都這麽大了?嗬!”木峰一聲冷笑,“可有三媒六證?可曾昭告天下?你道德淪喪,始亂終棄,對我兒明殺暗害!如今還有什麽臉麵以木家女婿而自居?”
“木將軍若是同意,朕即刻便昭告天下,廣傳四海,封令愛為我大興皇後,和朕一起,共同執掌大興的江山,以此來彌補以前的誤會——如何?”
“萬歲爺,你……”一邊的老王氏剛直著脖子叫了一聲,就被人扯了一下衣服,她回頭一看,見是秦福生,就停了口,並往後縮了縮身子不再說什麽了。
這隻是一段小插曲,人們隻當是聽了一個笑話,隻有木錘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頭,但也隨著大家重新把視線投向了江聞煜那兒。
“陛下把我木峰還看成是當年的喪家之犬了嗎?隨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又或是把我木峰當成是賣女求榮之徒——不對,好像現在我兒身份地位和你一樣了吧?甚至實力比你還要大,那麽她還有什麽必要下嫁於你,去為你效力呢?”
江聞煜笑了一下:“木將軍,不用這麽咄咄逼人吧?其實你也知道了,她並不是你的女兒——”
“她是我女兒,一直都是!”
木峰怒聲道,由於太激動了,臉漲得通紅,還咳了好幾聲,木青趕緊給他順著後背:“爹你不要生氣,他說出的話咱們就當——”想說就當他放了個屁,可又覺得不太合適,想了想改口說,“就當是耳旁風了。”
江聞煜豈會是沒聽出來木青要說什麽,他冷笑一聲說道:“木將軍又何必大動肝火呢?咱們和和氣氣的把這事情給解決了,不好嗎?”
木安可是真的沒有耐性了:“江聞煜,我再最後說一次:咱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你就不能不要再糾纏了好嗎?”
江聞煜轉頭對著木安可說:“木安可,朕是誠心悔過……”
“這個沒必要!”木燕歸擋在木安可身前,打斷了江聞煜要說的話:“您有很多的妻子,將來還會有很多的兒子,可是我,卻隻有這一個母親……所以還請您高抬貴手,還我母子一個平和安寧的日子!”
隻要,隻要你不再這麽自私霸道,隻要你多為母親著想,哪怕隻有一點,那麽,我就叫你一聲爹!木燕歸握緊拳頭,看著江聞煜,眼中隱約的有淚光在閃動。
江聞煜有片刻間的猶豫,但他隨即還是決然地說:“你不是說過嗎?朕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都已經開衙建府了,朕可以做到的事,你為什麽不可以?”
不遠處的木香氣得渾身亂顫,她很想大罵江聞煜的厚顏無恥,可回頭看了看唐錦華,又忍住了。
“這麽說,陛下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和我們作對了?”楊大郎冷冷地說。
江聞煜傲慢地一笑:“怎麽,楊將軍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這是我大容,不是你大興,更不是你放肆撒野的地方!”楊大郎一揮手,“所有人聽令,一級警戒!”
“嗬!”江聞煜大笑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木安可這邊衝過來。
木安可和木氏族人悉數後退,侍衛們一擁而上已擋在了江聞煜麵前。
江聞煜身後跟著的人也四散開來,為他解除了後顧之憂,江聞煜隻管向木安可所處的方向攻打,顯然,他是有過一番預謀的。
隻是,就憑他和他所帶的這幾個人就想達到他的目的嗎?賀長風何耀祖他們呢,為什麽都不見?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謀劃了什麽,又有什麽倚仗,自己為什麽一點都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了?
木安可的大腦在極速地旋轉著。
“指望你這區區的幾個人,就想擋得住朕麽?”江聞煜對著人叢中的木安可說,“你也太小看朕了!”
“江聞煜,你欺人太甚!”木安可忍無可忍,“朕一次次原諒了你,你一次次的步步緊逼,天下再也找不到你這麽厚顏無恥的人了!你真以為朕奈何不了你了嗎?”
“夫為妻綱,這句話才是你該遵從的!”
木安可低下頭深吸一口氣,又忽地抬起頭來大聲問道:“楚丞相!若依我大容律法,江聞煜所犯何罪,又該處以怎樣的刑罰?”
楚陽略一思索,也高聲回答道:“回陛下,江聞煜犯下重婚罪,殺妻滅子罪,襲擊皇帝罪,擾亂治社會安罪,企圖偷墳掘墓最,知法犯法罪……數罪並罰,應處以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想到哪說到哪,反正隻要是江聞煜做過的,都喊出來!
“好!那朕就下令,江聞煜所犯多宗罪名成立,已是我大容欽犯,現將其鎖拿歸案,刑期即刻開始生效!”
我就把你終生監禁在這裏了,就算是與大興交惡我也不怕!
“是!”人們應道,心說新鮮啊,兩個皇帝,之間還曾經有過那種關係,現在一個還判了另一個死緩……
不過大人物之間的事不是咱們能考慮的,上麵說讓打咱門就打,說讓退咱們就退,一切行動聽指揮。
江聞煜從沒聽說過緩刑一說,但‘死刑’兩字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他怒極反笑:“那今天就看看到底鹿死誰手了!”
他怒氣勃發之下,揮出的掌風就用了九成的功力,眾侍衛難攖其鋒,隻得以陣法糾纏住他。
一旁觀戰大楊大郎渾身繃緊,一觸即發。木青雙手叉腰,狠瞪著江聞煜。雷通擺好了架勢,嚴陣以待。木燕歸麵色冷峻,調整著氣息。楊川興致勃勃,摩拳擦掌……
他們都站在江聞煜和木安可之間,注意力都放在了對麵的江聞煜身上。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到木安可身後的異動。
當木錘陡然大喝一聲“秦福生郭景旺,你們倆要幹什麽”的時候,木安可突然間隻覺得腰間一麻,渾身便使不出任何力氣了。隨後她雙臂被人鉗製,口鼻被捂上一塊布,隨著一股濃鬱的藥味吸入,腦子裏便迷糊開來。
呼喝聲此起彼伏,但木安可隻覺得眼皮沉重,所有的聲音都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跌進了一個懷抱裏,隱隱約約聽見木燕歸破了音的聲音在喊:“江聞煜,放了我娘!”
“哈!”緊靠著的胸腔在震動著,“都別過來,否則,朕就和她同歸於盡!”
江,聞,煜!
這是木安可最後的意識,隨後,她便仿佛跌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淵,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