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攀咬
方曆大步過來稟報:“主子,有灑戲民女被扭送過來了。”
“隻有這個嗎?”柯裏警覺地問道,“為什麽不把人押送去衙門,卻送到這兒?”
方曆臉色有點怪:“因為犯罪嫌疑人是我們船上的難民,而他們看到刑獄大人也在我們船上,所以就把人送到了這裏。”
“船上難民?誰這麽大膽……”陸震雲皺眉,若是有這種人,那主子豈不危險?不但他,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
很快就有人為他們解惑了,隻見吵吵嚷嚷的人們推推搡搡扭送過來兩個人,楊川定睛一看,“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倆人真是不負厚望啊!”
問:誰?
答:買家父子。
木燕歸瞪了他一眼,楊川便裝成一本正經的樣子,負手而立。
“先生,他們誣賴我,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被捆的結結實實的賣孝直,一見到方曆就跪了下去大聲喊冤。唉!這麽多人,誰讓他們隻認識方曆呢?
“他們誣賴你什麽?”方曆得著木燕歸的暗示,往前走了一步問。
買孝直一臉的委屈,咧著嘴大聲叫道:“那個女人她先勾引的我,後來見勾引不成就誣賴我調戲她……”
“我呸!”人群中一女的衝出來狠狠地吐了他一口,“你哪來這麽大的自信?就你那猥瑣樣,姑奶奶是有多眼瞎才去勾引你!”
人們“哄”的一聲笑開了,還夾雜些著聲議論。
買士能大怒:“言語上恭敬點,我兒可是童生。”
“讀了書再去做壞事那也是個斯文敗類!”
那女子擼袖子叉腰,神色毫不畏懼。買孝直看著她臉上隻有憤怒,卻沒有羞怯,就很奇怪。以往他隻要用這個淫蕩的罪名往女子身上扣的時候,那女的不都是羞憤的掩麵大哭,最後要麽是屈服,要麽是自盡嗎?怎麽今遇上了這麽個不要臉的?
他剛要張口反駁,就聽方曆高聲道:“不要喧嘩,你們一個一個的。誰先來?”
陸震雲掌管著島上的刑獄,那女子本來是要向陸震雲申述的,可是她看一直都是方曆在話,陸震雲竟然也沒有不高興,就上前鞠了個躬,卻並未下跪:“大人,民女是原告,自然由民女先。”
買孝直不想同意,可是方曆一瞪眼他就不敢吭聲了。
“各位大人,民女蘇紅兒,家裏就民女和父母三口人,我家開了一個繡品鋪子,這幾因我爹生病,我娘在家照顧他,鋪子裏就我一個人在。這兩個人——”她用手指點著捆成一團的父子倆,“在我鋪子外麵鬼鬼祟祟轉悠了好半,我還以為剛來的難民膽子不敢進來看,就好意讓他們進了我們鋪子,還和他們聊了家常勸他們不要害怕——誰想這兩個畜生就開始對我風言風語,還動手動腳……後來被我一頓笤帚疙瘩打了出來,讓左鄰右舍幫忙捆了報官,巡捕房的人大人們都在船上,我們就往這邊來了,請大人們明鑒。”
“大人,這個女人在謊!”買孝直看眾人聽了蘇紅兒的話後對他們父子指指點點,幾位大人臉上也不好看,就立馬叫屈道,“先生,學生自幼熟讀聖賢書,禮義廉恥是懂得的。今學生到了她家繡鋪,誰知這個女人一見學生就滿麵含春,最喜歡讀書人,又她父母就她一個女兒,要招贅學生為夫婿,學生豈會做這些背祖忘典之人,就嚴辭拒絕了她,這女人勾引不成便懷恨在心,反汙蔑學生調戲了她,求先生為學生做主啊!”
“胡襖!”從人群外傳來中氣不足的一聲喝罵,人們分開一條道,隻見一青年男子和一個中年女人扶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走了進來。
“爹?”蘇紅兒一看,趕緊上前道,“你還病著呢,怎麽出來了?”
“沒事吧紅兒?”那個青年男子趕緊問道,又狠狠地瞪向跪在地上的買家父子。
“沒事。”蘇紅兒搖搖頭,“我打過他們了,你別衝動,有大人們在呢。”
青年男子握了握拳頭,就沒再話。
中年男人喘著氣,朝幾個人拱手道,“蘇仲民見過幾位大人。”
“嗯!”方曆點點頭,“蘇仲民,你當時不在場,怎麽知道這人在胡?”
蘇仲民靠在妻子的身上,緩慢而又清晰地:“大人,女已定了婚,這位就是人女婿,他們還是兩廂情願的,怎麽會對這個初次見麵連底細都不知道的人有那種心思。”
人們就看向扶著他的那個青年男子,隻見那男子身材高壯,一表人才,且又眼神清正。再看跪著的買孝直,身子單薄,表情猥瑣,目光閃爍不定,孰優孰劣高下立判,何況身份還是個還沒安頓下來的難民!人家姑娘該有多想不開才會放著珍珠不要去拿你這隻死魚眼睛?
“先生,真的是她先勾引我,她她愛慕我的才華……”
“愛慕你的才華?哼!”蘇仲民冷冷地哼了一聲,“想當年在大心時候老夫中過舉人,現在明月中學做教書先生,我的女兒會去愛慕你?大人,這灑戲民女又敗壞我女兒的名聲在前,欺瞞各位大人在後,請各位大人嚴懲之!”
舉人?買孝直被雷了個外焦裏嫩,這種人家的女兒不是千金姐嗎?怎麽還坐在店裏做買賣?不不,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圓個謊把自己給摘出來。
“買孝直!”方曆冷著臉,“你們父子調戲民女,還有什麽要的嗎?”
“這個,這個……”買孝直眼珠子亂轉。
“你要是再敢謊,我可現在就……”
買孝直一咬牙:“學生知錯了,學生一時糊塗,求先生寬恕。”
“律法是皇上定的,我寬恕不了你,所以依法要判你……”
“先生,是我爹,他這地方就很好,前途未卜,還是留下來算了,又你們過的話是嚇唬饒,不會真的怎麽著我們的,人一時豬油蒙了心就聽了他的蠱惑。先生,您饒了我吧……”
眾人都有點愣神,這人,關鍵時刻連自己的親爹都能出賣,牛!
買士能也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相信聽到的是真的:“兒子,你怎麽這麽,不是你……”
“爹,你做錯了事就該認罰,不要再狡辯了,大人們麵前豈容你我欺瞞?”
買孝直大義凜然地,可在人們看來,卻是更加的醜陋不堪!特麽你真把我們圍觀的當傻子了?於是就有人忍不住開始出言諷刺了。
正吵吵鬧鬧間,隻聽一道清越的聲音在問:“如此攀咬倒是清奇,那你們,這錯該誰來承擔呢?”
嘈雜的人群靜下來,人們抬頭看去,隻見幾個高大的男子分開兩邊,兩個十來歲孩子的身形就露了出來。略大點的那個穿著一身靛青,顯得眉清目秀,一點的那個一身黑衣,的年紀,卻撐起了黑色的凝重與威嚴。
有認識他們的想起這個孩子下令殺饒事不禁一個冷顫,渾身如泡在了冰水之鄭
今,又該有人遭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