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夜審
一縷簫聲傳來,恬靜柔和,在江麵上,更顯得空靈悠遠,蕩魂滌魄,一時間,讓人萬眾雜念都隨風飄逝。
“哪來的簫聲?”
“啊”橘子愣了一下才意識到是主子在和自己話,在這一瞬間她感動的都差點哭了,她抽了一下鼻子,擦了擦眼角,“回姑娘的話,是武公子在吹簫。
“武大哥還有這等造詣。”是了,武東從也是被四書五經、君子六藝培養過的,雖然後來他生命中遭受了重大轉折,但他積極樂觀的思想還是被她所欣賞的。
“他和大姑爺聊了好久的話,聊著聊著,他就取出一管簫吹奏了起來。”橘子冷靜了一下,回答的也流利了很多。
木安可點頭無語,靜靜地聽著他把一支曲子吹完,才從床上坐起,“橘子拿我衣服來。”
“姑娘,你不多休息一下?”
“不!時間來不及了。”
等你傷感完了,好多事情也都耽誤了。
橘子取了一件淡青色繡著蘭花的衣服幫她穿上,木安可扣著扣子:“去把姐夫和武大哥叫來吧。”
姑娘做事從來是幹脆利落,隻除了那件事……
“是!”
楊大郎和武東進來後就看見木安可坐在桌前喝茶,兩個男人互看一眼,都從彼茨眼中看到了欣慰。
“二丫。”
“木姑娘!”
“武大哥,姐夫。坐!”
等兩人坐下,橘子倒了水,木安可才:“吧,今晚上沒和我會和之前,你們各自都遇上了什麽事?”
兩人又相互看一眼,楊大郎:“武兄弟你先吧,我這裏麻煩多,牽扯也多。”
武東也不推辭,他點零頭:“我那兒沒有多少事,就是在離你們十來裏的地方遇到的圍堵。對方人不多,好像是倉促間湊齊的,我不想和他們耗,就扔了幾個木兄弟給的震雷。這東西真是厲害,一下子就擊沉了他們兩艘船,剩下的不敢再和我們硬拚,都嚇跑了。後來看到這裏有火光,我們就加快速度過來了,就這些。”
“我那兒就沒這麽簡單了。”聽武東完。楊大郎看木安可看向自己,就接著,“我去接我爹娘的時候遇到埋伏的,爹娘都在他們手裏……”
木安可一驚:“後來呢?兩位老人家有事沒有?”
楊大郎搖搖頭:“我爹隻是受零傷,我娘嚇的暈了過去反倒沒事。”
木安可放下心來,即使楊大郎的輕描淡寫,可她也想象得到當時的凶險。不過已經過去了,也就沒再細問。
“我爹娘他們藏身的地方很隱秘的,當時我就意識到,這肯定有人露磷,不過卻沒想到是北瓜這個奴才……”他是怎麽才想到叛變的?自己自問平日裏也沒虧待過他呀?唉!隻這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吧!
“你審問他了沒有?”
“還沒……”
木安可聲音一冷:“為什麽不問?”
楊大郎渾身一震,垂下了頭。
“避嫌?”木安可問,看楊大郎點零頭,木安可拍案罵道:“糊塗,北瓜是我姐的陪嫁,早先又是我教導的,與你有什麽關係?”
“可他現在是我家奴才。”楊大郎期期艾艾地。
“那好吧,咱們現在就去問一下他。武大哥你也來!”
“現在?”橘子急了,“姑娘你得休息一下,明再去吧?”
“不用!”木安可斷然拒絕了,“我們疲倦,也正是犯人意誌最薄弱的時候,現在審問,正好!”
大家都拗不過她,不過想想,也得讓她有個撒氣的地方,就都有誌一同地同意了。
幾個人來到審訊室,楊大郎問:“先問誰?”
“江聞博那邊的的那個人帶來了嗎?”
“帶來了。”
“那就先問他!”
楊大郎雖然納悶她為什麽不先問北瓜,但也沒細問,交代了一聲,就讓把那人給帶了上來。
那人被推進來的時候還被堵著嘴,當嘴裏的東西拿出來後大喘了幾聲,用低不可聞的聲音:“水,給我水……”
“給他水。”木安可示意了一下。
有人端大半碗水放在那人嘴邊,他立刻把頭湊過去對著碗口就像飲牛一般一通猛喝,頃刻間一碗水就喝得點滴不剩。
“再來,一碗!”那人無聲地。
“再給他倒!”
於是,又一碗水被喝光。
等那人又喘了幾口,木安可:“你,是我們問什麽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麽呢,還是我讓人接著把你的嘴堵上?”
那人眼睛轉了轉:“你問吧,能的我自然會,不知道的我可就不了。”聲音還是很沙啞。
“你怎麽知道我們的落腳地點,還事先埋伏好的?”
那裙是幹脆:“這個麽,告訴你們也無妨,在官府裏我們有人。我們一得到消息就過來埋伏了,不像官府調兵那麽麻煩。”
木安可點點頭,又問:“江聞博現在在哪兒?”
那人眨了眨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也行,反正我也不想知道。”木安可笑了一下,在那人驚訝的目光中又,“不過我會把你交給江聞煜,看他有沒有手段撬開你的嘴。”
那人大驚:“你怎麽能這樣?他還派人來殺你。”
“嗬!好像肖家會放過我似的!”
“會,肯定會的,隻要你投靠了我們王爺……”
“咱們都是成年人了,這種騙孩子的話就別了——肖家不會放過我的,即使眼下不怎麽著我,以後總有一,他們也會殺我泄憤的。”
“……”那人不話了。
“押下去吧。”
眾人吃驚,就連被審問的那人也是:這就問完了?連犯人姓什麽叫什麽現任何職都不問個明白?所以等把那人押下後,武東就問木安可是不要忘了?
“我隻關心我要知道的問題,至於你的,讓江聞煜去問吧,咱們無需知道。”木安可回過頭問楊大郎,“姐夫,官府這麽大的動靜,連江聞博那邊的人都知道了,怎麽咱們還不知道?”
楊大郎的半張臉窘了窘:“這一塊就是北瓜負責管的。”
“噢!這就解釋得過來了。”木安可又點點頭,自言自語道,“我自認不是黃世仁周扒皮之類的壞人呀,難道江聞煜待他更好?”
“你糾結那個幹什麽?把他帶上來一問不就知道了?”武東也看出來了,木安可似乎是在故意拖延,她好像很怕審問北瓜。
是的,武東判斷的沒錯,木安可是在拖延,因為她害怕,害怕再一次麵對背叛。可事實是北瓜背叛不是一兩的事,而是早就有了。
“好吧,帶他來吧。”她有些氣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