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犯賤
後來,眾女子都在蘭陽公主有意的暗示下孤立了木安可,木安可卻是樂得清閑,對她們的指桑罵槐出言諷刺置若罔聞,和哈密橘子三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聽著窗外的唰唰雨聲和兩個丫鬟低聲說話。
“真無聊,這要是在家裏該多好,叫上眉兒,講著故事,喝著小酒,比看一大群人勾心鬥角強多了。”
可不,那邊梁麗笙已經和陳家姐妹懟上了。很顯然,陳家姐妹比她的段數高,而且還是兩個,梁麗笙很快就落了下風。
“木小姐,一個人坐這兒多冷清呀?怎麽不過來說話?”
有些人就是犯賤,木安可看著梁麗笙,感覺很無語。柿子要揀軟的捏,陳家姐妹那受了氣就來我這找補了?你是從哪裏看出我是好欺負的?
“這位小姐,恕我沒見過世麵,請問你是哪家千金?我們好像不熟吧?剛才你就老往我跟前湊,現在我都躲到這兒了,你還找過來,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多說說話不就熟悉了?”在陳家姐妹那受的氣可以在這兒吐出來了,梁麗笙驕傲地說,“我姓梁,先梁皇後是我親姑姑,我是寧王的親表妹!”
該死的江聞煜!木安可在心裏大罵,你就是要把這樣的貨色給我當後媽?她開始轉著腦袋四處找江聞煜。
“你在看什麽?也是哈,小地方來的人就是沒見識,瞧你那東張西望的樣子……”梁麗笙鄙夷地說著,故意抬高了聲音讓人聽見,“一副小家子氣,就別來這裏丟臉了。不知道天高地厚,還上杆子的往上爬,也不怕摔下來摔死!”
江聞煜不在,也是,這裏都是女客,他是去了男客那邊了,不怕,這賬以後有的是時間算!她咬牙切齒地想,對梁麗笙的話充耳不聞。
“嗬嗬嗬,你怎麽不說話,別是傻了吧?”
“嗬嗬嗬……”
“嘻嘻嘻……”
同性相斥,一眾女子早就因江聞煜對木安可的特別關照心懷恨意了。再說了,大家都是一樣的衣飾妝容,憑什麽你就標新立異,出類拔萃呢?所以,隨著梁麗笙的話都抬袖捂嘴笑了起來。
木安可把眼光投向窗外,麵無表情,不發一語。
梁麗笙還真以為木安可怕她了,才不敢說話,這下,她在陳家姐妹那受的氣也平了,就對身後的丫鬟打了個眼色。
丫鬟會意,從哈密和橘子身後繞過去另一邊,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過來:“木小姐請用茶。”說完,手一抖,一杯水就朝木安可臉上潑來。
事出突然,旁邊站著看熱鬧的人都嚇了一跳,有一兩個還張開了嘴,準備驚叫出聲了。
就在這時,站在木安可身後一直如泥胎木偶般一動不動的哈密和橘子突然動了,隻見她們兩個出手如電,同時抓住椅子後靠往後一拉,千鈞一發之間連人帶椅便躲過了潑過來的茶水,於是那一杯茶便完完全全、一滴不剩地全潑在梁麗笙身上了。
片刻間,眾人都同時愣住了,木安可主仆三人還是若無其事,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少頃,梁麗笙終於反應過來,她驚叫一聲:“賤人!”掄起巴掌就打過來,隻是她打的卻不是潑茶的丫鬟,而是木安可。
唉!快別說男人曆來小看女人了,那就是因為像你這樣的蠢貨拉低了女人的水平值!木安可從頭上拔下一支釵子,釵子尖朝外,夾在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往臉前一擋,下一刻,梁麗笙的叫聲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整個廳中的人都被嚇著了,人們都往這邊看過來,隻見梁麗笙左手握住右手,滿臉的驚恐,她的右手心有一滴血冒了出來。
“怎麽回事?”
江蓉兒快步走過來,厲聲問道。
“表姐!你要為我做主呀!”梁麗笙哭道,“這個賤人紮破了我的手。”
“你為什麽要紮破她的手?”江蓉兒看著木安可,威嚴地問。
木安可撚動釵子,釵子尖上有一絲絲的泛紅,她慢慢地語重心長的說:“你想要我的釵子,那也得等我取下來再給你吧?可你著什麽急呀,非要動手搶,結果就把手給紮破了。這麽大個人了,怎麽一點也不穩重呢?這樣子可不好,得改,否則會沒人要的!”
“胡說,你胡說!表姐,我沒搶她的釵子,是這個賤人故意紮的我,你可要給我做主呀!”梁麗笙聲嘶力竭地又哭又喊。
“看樣子是把我當傻子了?來人!”江蓉兒怒了,指著木安可說,“把她先給我關起來!”
“我如果不服呢?”木安可飛快地問了一句。
“待證據確鑿就有你服的時候了。帶下去!”
“是!”兩個五大三粗的下人過來就要扭起木安可,江蓉兒冷笑一聲,今天就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哼!什麽東西,一個土包子,竟敢覬覦當朝王爺!她吩咐了一聲後一甩袖子就準備離開,忽聽連著‘撲通’‘撲通’兩聲悶響和兩聲慘叫。
江蓉兒站住回頭一看,隻見木安可還是好端端的坐著,自己的倆下人卻是倒在地上慘叫。
這又是怎麽回事?
“是她們倆,”梁麗笙看的清楚,“是這個賤人身後的倆丫鬟一人一個腳踹,就把人給踹倒的。”
江蓉兒回過身來,把木安可上下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的潑辣,隻是這寧王府可不是你家能隨便撒潑的地頭,去,叫府中侍衛來!”
身後一個嬤嬤應了一聲,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見外麵烏泱泱地進一大群人,為首的幾個人中,木安可隻認得江聞煜,就連賀長風都還在後邊,不用說,前邊的幾位身份都和江聞煜差不多的了,沒看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嗎?木安可也隨著站了起來。
“王爺!”眾女人紛紛行禮。
“嗯!”江聞煜微微點頭,“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聽說有人受傷了?”
“表哥!”梁麗笙淒淒婉婉的叫了一聲,淚眼婆娑地把自己的手伸到江聞煜麵前,“是我的手受傷了。”
隻見一隻芊芊柔夷,掌心有一滴血珠,鮮紅配著雪白,顏色非常鮮明。
“怎麽破的?”江聞煜皺著眉頭,就這點小傷,弄的動靜倒不小。
梁麗笙指著木安可:“她紮的,就用她手裏的釵子紮的。”
江聞煜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自己的這個表妹在自作自受,自找苦吃。就問木安可:“她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木安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