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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初吻

  俊,這件漂亮不?」 

  嚴著圖紙上的一件女裝上衣,問我。 

  自然是連連點頭,反正抱定一個宗旨,只要是嚴菲的作品,先就贊了一個「好」再說。 

  換來小丫頭一個絕美的笑顏,比什麼都值。 

  再說那衣服也確實畫的漂亮,嚴菲在繪畫和服裝設計方面,真的頗有天賦。[ 

  假使嚴專員知我就是這麼給他寶貝女兒補課,立即會毫不遲疑將本衙內趕出家門。 

  事情經過如下: 

  現在已經是八五年九月,我和嚴菲都升入了寶州一中高三年級,明年就面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考了。今年高考,三姐不負眾望,高分考入寧清大學,巧的是,竟然也是分在金融專業,與大姐做了名副其實的校友。 

  老柳家一連:了兩個大學生,當然是大喜事。貌似小俊每次都毫懸念拿第一,考個重點大學沒絲毫問題,老媽已經將我明年的目標定在首都了。 

  不過我卻另有想法。眼我的「經濟重心」已經南移,大量資金湧入江口市,在通訊手段仍然相對落後的情況下,明年還是考個南方的大學,就近去坐鎮指揮靠得住一些。 

  但個打算。暫時卻不必與老媽提起。省得她日夜聒噪不。將我地腦仁整得生痛。總之到時志願我自己填了就是。難不成錄取通知書下來。老媽還不讓我去? 

  三姐考上大學。對解英刺激大。雖說她與老媽私交甚篤。彷彿更在嚴玉成和老爸地交情之上。畢竟柳家出了兩個大學生。嚴家要是一個都出不了。未免太失面子。 

  「碧。真是眼紅你啊。小孩子一個個都有出息……」 

  吃完三姐地賀喜酒。解英拉住老媽聊天。慨嘆不已。 

  「呀。你家嚴明都是軍官了。還不叫有出息啊?」 

  以前嚴明不爭氣地時候。大家相戒不在嚴玉成和解英面前提起這個「太歲」。如今出息了。自然要不時誇讚一番。以博解英一笑。 

  「嗨,還是讀大學好,畢業之後分配回寶州,一家子又團聚了。也不知這次中央百萬大裁軍,會不會裁掉他們部隊,要是裁了就好了……」 

  去年國慶大閱兵之後,軍委主席就指出,在國際形勢已經發生重大變化和國內實行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地歷史條件下,我國對國防建設和軍隊工作的指導思想應進行戰略轉變:由過去立足於早打、大打、打核戰爭的臨戰準備狀態,真正轉入和平建設軌道,充分利用今後較長時期內大仗打不起來的和平環境,在服從國家經濟建設大局地前提下,抓緊時間,有計劃、有步驟地加強以現代化為中心地軍隊建設,提高部隊的軍政素質,增強我軍在現代戰爭條件下的自衛能力。 

  而今年5月23日至6月6日,軍委在北京召開擴大會議,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貫徹黨中央、國務院關於裁減軍隊員額1萬,軍隊進行精簡整編和體制改革。 

  裁軍百萬,談何容易,不知有多少軍隊高級將領為此傷透了腦筋。 

  解英卻講出這般「落井下石」的話來。 

  我在旁邊聽了,禁不住扭頭偷笑。這個話也就在家裡說,要讓部隊領導聽到,不知該是何等鬱悶。 

  裁軍百萬地決定做出之後,真要完全貫徹落實,總也得一兩年時間,解英盼嚴明回家,卻是一天望一天的。 

  「解阿姨,我看這是個機會,就叫嚴明哥哥打報告轉業回來吧……」[ 

  我又在一旁慫恿。 

  「臭小子,胡說什麼呢?裁軍歸裁軍,誰走誰留,部隊領導自有決定!」 

  正在另一邊和老爸說話閑聊地嚴專員耳朵賊尖,一下子又聽到了,立時板下臉喝斥。 

  我朝嚴菲吐吐舌頭,小丫頭便即咯咯嬌笑不已。 

  「這孩子,轉眼就十八歲了,還是這麼沒心沒肺,成績老也上不去,真是急死我了……」 

  眼見得嚴菲滿了十七歲,身高已經竄到了一米六十幾,站在那亭亭玉立,身材玲瓏剔透,凸凹有致,標準大姑娘了,性格仍是天真嬌憨,解英便頭痛不已。 

  「媽……」 

  聽解英說自己不是,嚴菲便不高興了,賞了老大兩個衛生丸子。 

  老媽想起大姐的「故事」,靈機一動,計上心來,笑道:「再有一年就考大學了,我看給菲菲請個家庭師補補課,應該有效果。」 

  解英一聽,大為歡喜。 

  「對啊,我也正有此意,就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合適的老師……」 

  嘿嘿,行署專員的女兒要請個家教,只消漏出一點風聲去,不知有多少人緊著上門來毛遂自。 

  「還用得著找嗎?眼前不就有一個?」 

  這回卻是嚴菲主動提議。 

  解英恍然大悟,雙手一拍,笑了起來:「說得是,我怎麼把這現成的老師給忘了,小俊和菲菲同班,回回都考第一,讓他給菲菲輔導功課再合適不過了!小俊啊,怎麼樣?」 

  我搔了搔頭,笑道:「尊長有命,何敢辭?」 

  邊說邊往嚴玉成那邊瞥。 

  「小子,看我幹嘛?你愛教就教,不愛教拉倒!」 

  嚴玉成大咧咧的。 

  此公身為專員,周圍馬屁精雲集,這話倒不算擺譜。你小子不教,難道肯教地人還少了? 

  我和嚴菲相視一笑,不約而同伸出巴掌,在空中對擊一掌,若是90后,說定還要大叫一聲「耶——」 

  解英和老媽望著這一對「璧人」,笑得眼睛都眯了。[ 

  於是乎,本衙內每日晚間便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直入嚴菲的閨閣,人能有半句閑話。不過瞧嚴玉成地神色,仍是有些不善,大約見了這麼一條「英俊挺拔」的大漢日日與他地寶貝閨女膩在一起,心裡頭總不踏實。焉知這小子會不會「監守自盜」? 

  實在他家的閨女太招人愛了,論請了誰做「先生」,只要是個男地,甭管他是否七老八十,嚴大專員都會有此憂慮。 

  是否監守自盜,本衙內自己也沒幾分把握,但若論到補課的效果,還是很不錯地。 

  照嚴菲地意思,好不容易在一起呆一兩個小時,看什麼書補什麼課啊?聊聊天說說話,干點什麼不好?再不行我坐在那一動不動,給她當個模特也行啊! 

  「我一拿起書本頭痛… 

  每當我不忘職責,想要正經給她講解一點功課的時候,小丫頭便撅起紅艷~雙唇,又是抱怨又是撒嬌,說什麼也不肯往課本上瞧一眼。 

  以前道她不愛學習,卻未曾料到情形竟然嚴重到了這般地步。 

  其實這情況也是比較特殊,以往嚴菲雖然會偷偷畫畫,每晚上總還會勉強自己學一會功課,我這一來,她哪裡還有半點心思? 

  「啊,菲菲,你這是自找麻煩!」 

  我不得不開始做「說服工作」了。 

  嚴菲便奇怪地著我。 

  唉,這小丫頭,當真沒心沒緊。 

  「這樣下去,你成績只會越來越差,我鐵定要被你老子罵死了!」 

  內愁眉苦臉。 

  「嘻嘻,罵就罵好了,反正也習慣了……」 

  暈:! 

  「那不行,人活一張臉樹活一皮,想我柳俊,少年高才,江湖上大名鼎鼎,要教出的學生這麼……嗯,這麼不長進,那我以後怎麼見人啊?」 

  本內厚了臉皮自吹自擂,小菲菲咯咯笑個不停。 

  「不行,你得好好讀書,不然地話,嚴解阿姨見我這老師是個西貝貨,說不定就要換人了!」 

  眼見嚴菲毫不在意本衙內的「江湖地位」,說不得,只好把出最後一記「殺招」! 

  果然一聽換人,後果嚴重了,嚴菲便不再嬉笑,歪著頭認真想了起來,小模樣簡直要將人愛煞。我忽然大為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接這趟「差使」?這不是活活折磨人嗎? 

  「好吧,那就聽你地,我們每天認真複習一個小時功課……另外一個小時,你得陪我聊天說話講故事,還有,做我的模特……」 

  我再暈! 

  本衙內自負少年俊彥,風流多金,何曾料到有一日會「淪落至此」?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複習功課的時候不可以走神,一定要乖乖的,不然我真的慘了……」 

  唉,人家的閨女功課上不去,慘地居然是本衙內這個「先生」,卻是從何說起! 

  要說嚴菲還是信守諾言,每天一個小時的功課乖乖聽講,本衙內自家,也藉此機會鞏固複習一下,這個高三地課程,畢竟非比小學初中,小心大錯。不要到時候弟子考上了大學,先生卻名落孫山,這個臉就丟大發了。 

  世上的事,就怕認真。這一認真起來,效果立竿見影,一個月時間,嚴菲大有長進,居然在階段考試時進了將近十個名次,樂得班主任老師足足在班上表揚了十幾分鐘,又屁顛屁顛跑去解主席那裡報喜。 

  解英一聽,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來,當天晚上,下廚做了幾個好菜,硬拉我上了飯桌——謝師! 

  這回連嚴玉成也笑了:「小子,瞧不出來,還有兩下子嘛!」 

  什麼話這是? 

  貌似本衙內可遠遠不止有「兩下子」,你嚴大官爺屁股下地專員寶座,都有我幾分功勞! 

  「要戒驕戒躁,再接再厲啊!」 

  「嗯嗯……」 

  我從鼻子里擠出一點聲音,算是回答,運筷如飛,就著腌辣椒炒干牛肉,一口氣吃下去五大碗白米飯。嘿嘿,你不給工錢,吃也吃窮你! 

  誰知剛一得完表揚,嚴菲就出幺蛾子。 

  「菲菲,怎麼啦,心不在焉的?」 

  見嚴菲心神不寧,我不覺大為奇怪,放下了書本,問道。 

  「沒……沒什麼……」 

  嚴菲慌裡慌張地,小臉通紅。 

  奇怪,怎麼是這麼個表情?貌似這種神情,只有和我手拉著手,對視良久之時才會出現。本衙內明明在為人師表,表現再一本正經不過了! 

  「說……」 

  我頓時板下臉來,心裡湧現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不是為我,又是為誰? 

  「嗯……我……劉……劉偉長給我遞紙條子……」 

  嚴菲低頭盯著自己的扣子,期期艾艾地道。 

  「什麼?」 

  我差點叫出聲來。 

  「拿來我看!」 

  「撕……撕了……」 

  嚴菲聲音更低,有如蚊吶。 

  「這混蛋寫些什麼屁話?」 

  我氣勢洶洶,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嚴菲的神態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你不要那麼凶嘛……人家……人家也沒答應……」 

  嚴菲烏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害怕地望了我一眼,又匆忙低下頭去。 

  「啊?他,他還約你去做什麼了?看電影還是約會?」 

  「看電影……」 

  嚴菲倒也老實。 

  我氣得在房子里打轉轉。 

  嚴菲這般漂亮可愛,男孩子給他遞個紙條,約看個電影再也正常不過。當時的高中生雖不如後世那麼開放,到了高三,卻也有許多男女同學私下裡處了朋友。 

  我倒不擔心嚴菲「移情別戀」,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嚴菲這個神態,絕非對劉偉長動心,只是懷春少女乍遇追求者那般驚慌罷了,自然,還有一點點的興奮與甜蜜。 

  問題在於寫紙條子的這個人不對,劉偉長是我和嚴菲的同班同學,成績與嚴菲在伯仲之間,這猶罷了,關鍵在於,他就不該是劉文舉的小兒子! 

  自從孟宇翰幾年前到向陽縣做縣委書記,一番龍爭虎鬥,劉文舉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嚴柳的死對頭。他的這個混蛋兒子,居然也敢打嚴菲的主意。 

  見我氣得臉色鐵青,神態不似作偽,嚴菲也害怕起來,趕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垂下頭,低聲道:「是……是他教慧慧遞的條子,我……我當時就撕了,沒……沒答應他……」 

  著就伸過手來,輕輕扣住了我的手。 

  「你……你老是不在學校,人家也……也不知道我們……」 

  到這裡,小丫頭一張臉紅得猶如要滴下血來,小手也在微微顫抖。 

  我停下步子,定定望著她,這是在向我表明心跡么? 

  丫頭輕咬下唇,渾身都微微抖了起來,卻不曾扭過頭去。 

  我長長吐出胸口一股濁氣,忽然一把將她柔軟的身子摟入懷裡,朝著那兩片動的紅唇吻了下去,嚴菲輕輕嚶嚀一聲,仰起頭來,吐氣如蘭,婉轉相就……(未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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