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英傑篇（372）大長老

  雲凡的大名，早在禦靈院聯合比試之後，就已傳遍四大族，超越曆代劍尊的天才劍靈絡修士。


  再加上，趙無極早早傳出，將雲凡定為禦靈院下任院長，讓其大名近乎無人不曉。


  若檸極為好奇的打量著雲凡。


  “你……我.……我聽說，你在靈族出事了，你為啥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啊？”


  雲凡神色黯然，“躲一會兒，感覺內陸沒地方去。”


  若檸直接坐在雲凡床邊，斜著腦袋打量雲凡，“怎麽沒地方去？人族不好嗎？”


  雲凡搖搖頭，“我得罪過神通者公會，他們不敢明著對付我，但保不準暗中對我出手。”


  若檸秀手遮唇，驚訝道：“我聽別人講過！”


  若檸撇了撇嘴，低著頭，悠悠道：“你也不容易呢，經曆這麽多事，還能堅持下來。”


  雲凡抬頭盯著窗外，夜色如水，月牙懸掛，就像是天在微笑。


  子母星徘徊在遠處，若隱若現。


  雲凡微微一笑，淡然道：“忍著唄，總不能自己去死。”


  若檸重重點頭，水潤的眸子透著倔強，“沒錯，不管遇到什麽事，都得好好活下去，一個人又能怎樣？一個人活著更好！”


  雲凡疑惑的看著若檸，不理解她為何說出此話。


  若檸撇著嘴說：“我從小得了怪病，力氣比他們大了一點點，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就連我家裏人，都不敢靠近我。”


  雲凡心想，何止一點點，但他這次明白了，若檸是想說，她跟自己一樣，也是一個人，隻不過她是因為天生怪力。


  但雲凡現在不是一個人，也算有個家了。


  雲凡安慰道：“我以前遇到個很好的前輩，他告訴我，強者都是孤獨的。”


  若檸眼神一亮，猛然抬頭，緩緩點起頭來，覺得這話好聽。


  “你很不錯嗎！”


  若檸抬起芊芊細手，拍了拍雲凡的左肩，就看到雲凡身子朝下一斜。


  嘭的一聲。


  床塌了。


  雲凡的胳膊抬不起來了。


  雙眼白蓮紋路自動出現。


  若檸尷尬的撇過頭去，芊芊細手縮了回去。


  雲凡臉色淡然，白蓮紋路被六角紋路替換，腦海過濾掉動人身軀，直視其體內靈絡。


  小會兒後，雲凡握住左臂，朝上一抬，哢嚓一聲，雲凡晃著肩膀站起，走到床前，問：“你化靈級以前，是不是無法內視靈絡？”


  若檸眨了眨動人眼眸，使勁點頭，“我現在破竅中期，都不知道自己的靈絡是什麽樣子，而且我爺爺真神級，連他都看不出來。”


  雲凡沉吟著點頭，腦海中呼喚友善，“善爺爺，您知道這種情況嗎？”


  小會兒後，友善的聲音傳來，“聽說過，但我也是第一次見。”


  雲凡問：“這是靈絡的問題？”


  友善回道：“不是，她返祖了，這小姑娘，繼承了魔靈族初代帝君的怪力，隻是她的修為尚淺，無法將靈力與身體力量內斂，等她到了域者級，明白何為空間在外在內，這怪力也就能隨意收斂。”


  雲凡輕輕點頭，回過神來，看著若檸說：“你們魔靈族的人，都不曉得初代帝君的體質？”


  若檸想了想，最後搖頭說：“初代帝君的記載很少，就連阿叔都不知道初代帝君是怎麽來的，又是怎麽占領內陸三族的。”


  雲凡鬆了鬆眉頭，“好吧，你回去好好修煉，盡快到達域者級，你的怪力就能收斂了。”


  若檸疑惑地誒了一聲。


  雲凡解釋道：“你返祖了，就跟靈獸魔獸一樣，古代靈獸魔獸大都比現在的靈獸魔獸強，我們人也是，你現在的體質，跟你們魔靈族的初代帝君一樣，隻要你到達域者級，這怪力就能隨意使用。”


  若檸瞪大眼睛，很是奇怪的說：“你是怎麽知道的？”


  雲凡隨意回了句：“你猜猜看。”


  若檸嗔怒道：“你不要總學我說話。”


  雲凡微微一笑，指了指房門，“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信不信隨你，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這麽晚了，你一個女孩在我房間，對我影響不好，我的名聲很重要。”


  若檸哼了一聲，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似是想報複一下，錘了錘隻剩一半完好的床，錘完緊忙朝著魔歡歡房間跑去。


  雲凡瞅著稀碎的床，說了句：“閑的。”


  小會兒後，就聽到魔歡歡房間傳出，“你怎麽會知道？”的大喊聲。


  雲凡將房間一收拾，碎木收入空間手環，關好房門，在門旁打了個地鋪躺下，瞅著窗戶外的子母星，怔怔出神。


  “要是星星上有驛站，那該多好。”


  雲凡笑了笑，慢慢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一夜無惡事。


  第二日清晨，長月城，突然響起一聲淒慘的尖鳴。


  長月城大殿，魔夜站於生命樹最頂端，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魔夜府邸，雲凡站在院子中央，看著石桌上的小鹿抬頭望天，呦呦鹿鳴宛如呼喚親人的幼兒。


  雲凡默不作聲，輕輕撫摸著小鹿腦袋。


  魔歡歡牽著傾城小手，走出屋子，朝著雲凡這邊走來。


  “剛才是什麽聲音？”


  魔歡歡揉了揉眼，詢問道。


  小女娃張著小嘴，抬頭呆望著雲凡。


  雲凡回道：“雷之水晶。”


  魔歡歡啊了一聲。


  雲凡抬頭望天，“剛剛的聲音，是雷屬性神獸的聲音。”


  小女娃憋出一句：“剛才是什麽聲音？”


  魔歡歡：“.……”


  雲凡已經習慣了。


  星光小鹿對天長鳴一聲，又對著雲凡流起眼淚。


  雲凡將小鹿抱了起來，安慰道：“會找到的，有我在，會找到的。”


  小鹿不停的對著雲凡鳴叫。


  魔歡歡指著小鹿說：“四季鹿說啥了？”


  魔歡歡知道，雲凡能聽懂神獸的叫聲，也知道他與神獸有著很深的聯係。


  雲凡回道：“幼雀的自我封閉被人阻止了，它現在很痛苦。”


  小女娃走到雲凡麵前，翹著腳摸著小鹿背部，“小鹿乖，不要哭……”


  “可幼雀為何要自我封閉呢？”


  雲凡低頭說了句：“四季鹿，進我身體，我去找找看。”


  星光小鹿把住雲凡肩膀，化作綠光融入雲凡體內。


  雲凡飛出宅子，朝著大殿飛去。


  小會兒後，雲凡落在大殿門口，準備跟魔夜說一說，雷之水晶就在長月城，這也是剛剛四季鹿對其所說。


  大殿中，留在長月城的四位長老，正在對著一塊方鏡注入靈力，這塊鏡子很是奇特，能明顯看到殿內牆壁，卻無法看到正對著的人。


  雲凡走進大殿中，左右看了看，發現魔夜並未在殿內，又不好開口打斷四位長老，便自覺地離開大殿。


  “少主。”


  雲凡剛邁出大殿，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於是轉過身去，是個年邁的霜鬢老者。


  魔靈族的二十四位長老，雲凡隻認識其中六位，而這霜鬢老者，正是其中一位。


  雲凡俯身做禮，恭敬道：“大長老。”


  那塊鏡子如今懸浮半空，鏡麵模糊，無法映照麵前景象。


  霜鬢老者身軀矮小，拄著一根磨得油亮的拐杖，其眼神幽黑深邃，有種飽受風霜的感覺。


  雲凡想起魔夜曾經跟他講過，這大長老的實力，是真神級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哪怕林宗恒在世，如果不用那招耗命的劍技，斷無可能將其擊敗。


  魔夜還說，曾經的四族之戰，大長老如果參與，說不定魔靈族就會徹底踏入內陸，但幸運的是，大長老為人親善，不願與人爭鬥。


  說到大長老的時候，魔夜有明顯的疑惑。


  當初魔靈族，隻要是修士，全部去往了幹海，隻有大長老沒去。


  霜鬢老者小步走到雲凡麵前，麵帶慈祥微笑的說：“修為又精進了，不錯。”


  霜鬢老者似是覺得說錯話了，臉色稍稍一頓。


  雲凡麵不改色，心底暗暗一驚。


  雲凡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大長老竟能看出自己修為，要知道，他現在帶著濁麵，自身靈絡於外界屏蔽，一個真神級，斷無可能看出自己實力精進。


  但友善就能看出，可那是因為，友善是化物級巔峰修士。


  “善爺爺。”


  友善的聲音響起，“此人.……深不可測。”


  雲凡心裏有了譜，他想到一件事，魔靈族的老祖宗，會不會就是大長老。


  霜鬢老者似是看出雲凡想法，笑著搖頭，拍了拍雲凡手臂，“魔夜在生命樹頂，去找他吧。”


  雲凡拱了拱手，後退著離開，又緊忙飛起，臉色驚恐的朝生命樹頂飛去。


  魔靈族的生命樹不是很大，樹冠隻能遮住大殿，樹幹處有著內部似月牙的球狀物體鑲嵌，整體為暗綠色，生機雖說濃鬱，但並未感受到，與人族生命樹那般的濃厚靈氣。


  雲凡飛到生命樹頂，此處有著單獨開闊出的平台，有著魔夜家裏那種的石桌石凳，一眼看去.……

  很窮。


  魔夜坐在石桌旁，敲擊著石桌，似是在沉思著什麽。


  雲凡喊了句：“魔夜叔叔，不得了啊！”


  魔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麵帶不悅的說：“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雲凡跑到桌旁坐下，附耳對其說：“大長老，能看到我的修為精進，我帶著濁麵他都能看到，可定是來頭不小。”


  魔夜臉色淡然，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