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辨雌雄
自上次的打鬥過後,童惜靈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過這冥胎的麵兒了,這次見麵,果然應證了熬弘的話。
這冥胎來到人間隻是為了複仇,他一定會用盡各種辦法提升自己的靈力,但是他的這些行為,很可能會對母體造成傷害。
童惜靈粗略打量了一下冥胎,他的靈力已經大的這小小的身軀快要承受不住了,他原本稚嫩的皮膚依然變成了燒灼的狀態,他要是再這樣吸收下去,不僅連莊若活不了,他自己也很可能魂飛魄散。
童惜靈心下一驚,將絲絲放在了地上,扭頭準備回酒樓裏去查看莊若的狀態。
她前腳剛踏到酒樓大門口,眼前的大門立馬“嘭”的一下關了個嚴實。
身後,冥胎笑聲刺耳,童惜靈扭頭與他對視上,見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還活著,怎麽?那畢方鳥如此小心眼兒的性子,竟然沒把你給做掉?!”
童惜靈將他的話在腦子裏轉了一邊,才把冥胎口中的畢方鳥和黎若曼劃上了等號。
“你不是要去複仇的嗎!跑這裏來做什麽?”童惜靈沒工夫跟他嘮家常,直截了當的質問道。
冥胎見童惜靈淩厲的眼神,不自覺的縮了縮舌頭,上次童惜靈刺穿了他的舌頭,到現在那裏還留著一個不可恢複的孔洞。
他這些日子走過很多的地方,殺了不少的妖物和凡人,吸收了他們的血液,才能勉強治好了童惜靈在他口中留下的傷,他曾一度懷疑過童惜靈的身份。
爆發力如此強的戾氣,據他所知,隻有傳說中的冥王大人才能做得到。
冥胎離開陳府的時候,還四處打探了好久有關童惜靈的消息,可是得到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所有信息都指向一個答案。
童惜靈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掃把星。
又在這個檔口,他聽說了熬弘和黎若曼的事情,他們的婚事早就在妖界傳的妖盡皆知了。
他剛開始吸收靈力的時候,曾經有幸跟黎若曼碰到過一麵,黎若曼說是偶遇,其實冥胎心裏知道,是黎若曼早就安排好的,那個女人的心黑的比煤炭還要更甚幾分。
她向冥胎提出了合作。
她可以幫他殺人殺妖取靈力,條件是冥胎要幫她害童惜靈。
冥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跟童惜靈交過手,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況且,他來凡間隻是為了複仇,借了一個小孩兒的身子,已經讓他覺得挺愧疚的了,若是他還自己往可能是冥王大人的童惜靈的槍口上撞,那豈不是找死?
“嘿,這話問到點兒上了,我今兒就是來複仇的!”冥胎在童惜靈的麵前已經收斂了很多了,他並未直接動手,而是先選擇將事情講清楚。
他抬起自己的小胖手,揮散了眼前的黑霧,在他的腳下顯現出兩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人。
左手邊是小山,右手邊是病變的孟遲。
小山一副認了命的樣子,一臉無奈的耷拉著腦袋,他的嘴裏好像被塞了個什麽東西,看著像是襪子……一旁哼哼唧唧不肯消停的孟遲嘴裏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童惜靈抬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冥胎,果然光著腳丫。
“呐,左邊這個大傻貓是你的人吧,看著娘們兒唧唧的,沒想到打起架來還挺猛的。”冥胎說著,揮手解開了小山身上捆綁著的繩索。
繩索應聲落地,激起了小山腳邊的塵土,他扭了扭身子,扯開了最後的束縛,將襪子吐了出來幹嘔了半天。
冥胎冷笑瞧著他,又對童惜靈說道“這人我完好無損的還給你了,但是這個家夥你得給我。”
“他就是我那仇家。”
童惜靈將小山扶到了身邊,絲絲貼心的變出了一個裝滿清水的茶壺遞到小山的嘴邊,讓他漱口。
小山楞了一下,第一次對絲絲露了笑臉。
絲絲甩了甩尾巴“哼哼”兩聲,算是接受了他的示好。
從剛才開始,童惜靈就看出來了,孟遲的體內被一股很強的毒素給侵蝕了,如果不及時救治,將那毒素排出來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童惜靈隱約能看到他胸膛上有一團異樣的黑色,那毒素也多半就是從那裏發散出來的。
冥胎顯然已經沒有了耐心,他將抬手正準備將自己腳下的黑霧合上時,突然耳邊傳來了童惜靈的聲音。
“等等!你說的仇人,是孟遲,還是他身體裏的那個東西?”童惜靈不知想到了什麽,胡亂拋出來了一個問題。
“什麽孟遲,她叫趙故心,是我上輩子的親媽!”
?!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冥胎的話搞懵了,這不是瞪著眼睛說瞎話嗎?
眼前的孟遲可是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雖然現在被那不知名的毒素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但是也不至於變性吧……
就在眾人皆疑惑的時候,一襲紅袍的熬弘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他在童惜靈的身側停了下來,順勢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作為支撐點,童惜靈瞬間便感覺到了他的虛弱,剛要開口問候,就被熬弘捂住了嘴巴。
“此事太過複雜,你解決不了,還是交給我吧。”
童惜靈原本還在擔心熬弘的傷勢,這會兒一聽他這大包大攬的話,瞬間就來了脾氣。
如今她都被趕出來了,早就不是他“無歇”的人了,憑什麽她自己出來單幹了還要聽他的說教。
她看向熬弘,才發現他身上穿的紅袍子是喜服,還有他身後羅刹姐姐轎子,裏麵放了好幾個包裹。
童惜靈氣不打一處來,甩開了熬弘的手,站到一旁說道“熬弘!你這人也太過分了吧,你這喜服好生漂亮啊,這是要趕著去找你那未過門的娘子親昵去了吧!”
“我算是看透你了,你這人就是自負!你憑什麽就覺得我離了你活不了了!?老娘我還偏要好好活給你看。”
分明是氣憤情緒上了頭,可童惜靈不知為何自己的鼻子一直酸酸的,她強攥著拳頭,指甲都紮進了肉裏,才算是忍住了快要溢出來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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