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不倒的意誌
那銀色的長槍如同一道流星劃過天際,那一刹那的光芒竟無比的絢爛,就像一盞亮眼的白熾燈,在一瞬間過載發出的光芒。
處於暴怒中的哈代,隻覺得眼前一亮出的一道銀色的光芒,有些刺眼,下意識地,他想要用熊爪去阻攔,但是那銀色的光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隻在短短的一瞬間便逼近了他的胸口。
好快的速度…
白熊的眼神微微眯起來,這散發著璀璨光芒的銀色長槍,讓他想起了聖槍朗基努斯的聖槍,兩者都同樣的強大,但是這銀色的長槍似乎多了幾分鋒芒,顯得更加勢不可擋。
轟!
銀色的槍頭帶著紅色的血液,從白色的毛發中鑽出,白熊傷口附近一大片的毛發已經完全被染成了紅色,血液順著槍頭流淌,像一道涓涓細流連綿不絕…
劇烈的疼痛順著胸口向身體的各處蔓延,白熊的眼睛更加紅了,像是染上了一層血液,一聲滔天的巨吼,如同鋼鐵一般的巨爪,直接捏住了那銀色的長槍槍杆,然後用力一拔,那長槍被直接拔出,帶出來一大片血液。
鮮紅而滾燙的血液順著傷口不停的流淌出來,如同是刺穿了一個血袋。
但僅僅幾秒,那看起來連綿不絕的紅色娟娟細流立馬停止了,然後那傷口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複。
止血!
結痂…
脫落…
光潔的皮膚…隻是胸口處少了一小撮白毛,看起來十分的違和感,就像是一個地中海。
吼!
在暴怒之下,那銀色的長槍被白熊直接揉成了一個金屬團,手臂一揚,金屬團被直接砸了出去。
江白身體微側避開了飛來的金屬團,右手往空中一伸,掌中又重新出現了一柄完好無損的銀色長槍,散發著淡白色的光芒。
此時江白已經逼近了哈代,不到十米的距離,對於他們而言,幾乎已經是貼身戰了。
看著那傷口恢複後光潔的皮膚,隻是毛發還沒有來得及長出來,江白微微皺起了眉頭,那種恐怖的恢複與防禦力,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他的銀色長槍幾乎是無堅不摧的,根本沒有任何東西能擋住他的攻擊,就連那些被人類世界號稱為最堅硬的合金,在這銀色的長槍麵前,往往也是熱刀切黃油罷了。
但在麵對哈代時這個定律卻被打破了,雖然銀色長江仍然能夠有效的破開哈代的防禦,但是卻會有些吃力,至少沒有以前那種流暢感了,仿佛長槍已經變成了一把普通的鋒利鋼槍而已…
因此很難做到一擊必殺,除非能夠擊中他的要害,但是這顯然十分困難,哈代的戰鬥直覺實在太強了,在緊急情況之下他可以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要害。
但是如果做不到一擊必殺,就隻能被哈代白白的消耗體力,雖然他對自己的體力有足夠的自信,但顯然也不會認為自己的體力能夠比得上大地之熊。
“真是難纏…”
江白呢喃了一句,露出了有些興奮的笑容。
手中的長槍被緊緊握住,身體的重心微微下移,然後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彈射出去,速度極快,看起來就像是在低空飛行一樣。
不遠處,哈代怒目圓睜,紅色的瞳孔布滿血絲,見到江白發動新一輪的進攻後,毫無畏懼的嚎了起嗓子,然後飛快的奔跑起來,每一步都讓大地開始搖晃。
銀色的長槍閃耀著絢爛的淡白色光芒…
血液與白色的毛發在半空中飛濺…
猛獸的怒吼…
不斷交錯的身影…
無比精彩的戰鬥技巧…
仿佛能撕裂大地與天空的恐怖力量…
懸殊的體型…
這是敏捷與力量的對決,這是技巧與蠻勁比賽…
隨著這一人一熊的戰鬥規模越發宏大,眾人不得不讓開更多的戰鬥空間,現在一整座小山頭連同附近方圓幾公裏的地方全部淪為了戰場。
那看起來有些別致的小山頭被暴怒的哈代完全打崩了,方圓幾公裏內的地方全部坑坑窪窪的,像是遭到了轟炸機的洗地。
嗡!!
強烈的金屬鳴聲,在半空中擴散,使得一旁觀戰的異能者們微微皺上了眉頭,甚至有些脆弱的異能者耳朵已經流出了一道血液,耳膜完全被震破,但顯然這隻是小傷而已,完全不用在意。
他們根本都懶得管那不停流出來的血液,直勾勾的看著那戰場的中心,巨大的斷裂熊爪從半空中墜落砸落在地麵,掀起了一大片的灰塵。
天空中血液如同雨一般流淌,顯然江白不可能有這麽多血液,隻有哈代才有可能流淌出如此規模的血雨…
一道巨大的身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渾身白色的毛發已經完全被灰塵與血液沾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狼狽的土狗,一隻熊爪已經完全不知去向,一道橫貫整頭熊的傷口,幾乎將白熊撕裂成了兩半。
…
有血肉模糊的內髒,順著傷口流出來,那深深的白骨格外的刺眼…
…
一隻瞳孔煥然,上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結晶體,沒有任何的焦點,顯然已經失去了視覺。
這些看起來極為恐怖的傷口讓人有些暗暗心驚,好幾道傷口幾乎都是致命的,幾乎真的要將哈代殺死了…
然而隻是幾乎而已…
不能在短時間之內殺死哈代,那對於哈代來說就是無效的傷害,不能擊倒他的,隻能使他更加強大…
在不遠處那白色的身影攤在破碎的石灘上,如同一條死狗,眼神已經完全換上了,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周身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看起來極為恐怖的傷口,如同一個血人。
身旁插著一杆銀色的長槍,槍杆已經彎曲的不成樣子了…
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仍然不斷起伏著,或許聖槍朗基努斯真的要認為江白要掛了。
空氣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隻有那粗重的喘息聲在不斷回蕩著…
哈代拖著幾乎要崩潰的身軀勉強站起,這一次他的恢複速度慢的出奇,在不斷的恢複中,他的體力幾乎已經要被耗盡了。
用著僅剩的一隻眼睛,他死死盯著那如同死狗一般的白色身影,那厚密的血絲,整隻眼睛已經完全凸出來了,仿佛下一秒就有可能爆開。
“你真的很強…”
哈代由衷地說…如果不是他的恢複力和防禦力很強,他或許已經死了上百次了。
而江白雖然身體素質也很強大,但是並沒有那麽變態的恢複力以及防禦力,相對而言,他的敏捷能力更加強,與哈代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似乎是聽到了哈代的話語,江白掙紮著想要翻身起來,但是如同一條鹹魚…不論他如何掙紮,幾乎癱瘓的身體仍然無法站起…
“還想要掙紮嗎?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到達了極限,所以…放棄吧,感謝你給我帶來了一場酐暢淋漓的戰鬥。”
哈代自顧自的說著,雖然此刻恢複的速度十分緩慢,但他的身體仍在十分堅定的恢複著,他嚐試著邁開的腳步,緩慢的向江白走去。
沿途上,他看了一眼那斷裂的熊爪…這是被江白的槍杆硬生生砸斷的,從傷口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扭曲的骨骼。
江白仍然在嚐試掙紮著,似乎沒有聽到哈代的話語,他用傷勢還算輕的右手緊緊握著不遠處的銀色長槍槍杆。
借著長槍的支撐,讓自己的身體勉強拉高,但下一秒又狠狠的砸了下來,一頭紮在了碎石之上,那模糊的傷口上沾滿了尖銳的碎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雪餅。
他的嘴唇微微動彈了幾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或許是聲音太輕,或許是臨時又放棄了,或許是傷勢太重,哈代並沒有聽清楚他想要說些什麽…
但是他注意到江白砸在地上的那一刻,那緊握著銀色長槍的手仍然沒有鬆開,仿佛已經被粘在了上麵,手中的血液順著銀色的槍杆往下流…流淌的速度非常快,仿佛沒有任何的摩擦力。
再一次的他又借著長槍的支撐,妄想將自己的身體拉起來。
那早已模糊的臉上沾滿了碎石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不知何時從那渙散的狀態中脫離了,幾乎縮成了針尖,銳利得紮人。
呼呼呼呼…
每一次胸口的起伏都會帶來抽風般的疼痛,感覺就像是一個破爛的風箱。
幾乎是奇跡般的…
江白再次站了起來,憑借著長槍的支撐,他的雙腿在劇烈的顫抖,就像是風中的小草,哈代注意到他的雙腿已經彎曲成了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顯然已經斷了。
那針尖般的眼神讓哈代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最後便是由衷的敬佩,雖然對方是敵人,但是僅僅憑借著這一股意誌…如果他們不是敵人的話,或許他們可以坐下來,一同品嚐家鄉的美酒。
在所有人有些震撼的目光中,江白將手中的銀色長槍頂在背後,另一頭頂著土地,借著長槍將自己的身影固定。
然後他將那鋒利的眼神看向哈代,並沒有的動彈,如同哈達猜測的一樣,他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了,能做出這樣的動作,已經是依靠超乎常理的意誌力了。
他僅能做的僅僅隻有這個了…讓自己再次站起。
“是條漢子…吸…”
哈代哈哈大笑,笑到一半又拉到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白沒有說任何的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仿佛就像是一個雕塑一般,死死盯著前方。
聖槍朗基努斯歎了一口氣,“他已經昏迷過去了…”
“昏迷過去了!?”
哈代不顧傷勢,快步走近江白,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但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