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就是最大的寶貝啊
沈介見傅雙雙用一種揣摩思考的目光打量著他，美目流轉，不動聲色就勾了人所有的注意力，不由一笑，“怎麽這樣看著我。”
傅雙雙摸了摸下巴，“我在想今年你生日要送什麽禮物，你什麽也不缺，而我什麽也沒有。”
而且沈介給她的遠比她給沈介的多得多。
股票，實驗室投資，手表……雖然這是一場沒有絲毫感情基礎的婚姻，但自結婚以來，沈介對他的照顧是無處不在的。
段揚一聽立刻插嘴，“雙雙，這最大的寶貝不就是你嘛。”
笑得眼睛都沒了，一看就不懷好意。
傅雙雙白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沈介也警告地瞥了段揚一眼，“隨便什麽都好，隻要你能來，沒有禮物我也開心。”
傅雙雙點點頭，算是應了。
話是這麽說，可實際上就是恃寵而驕，她能這麽做嗎，肯定不能啊。
真愁人，她突然就有點懷念以前在研究所的日子，連春節都不過，遑論生日。
時間還是一如既往飛快地往前竄，但因為這次傅雙雙證明的霍奇猜想對數學家們太過困難，所以投稿的消息來得很遲，直到實驗室放假，隻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傅雙雙才接到消息說，普林斯頓大學及各參與審核的高校教授和數學家，請求和她進行一場視屏交流。
因為他們的對於傅雙雙那份論文的觀點不一致，需要她向大家統一解釋一下證明過程，才能判斷傅雙雙的證明是否正確有效。
今年過年傅雙雙還是不回傅家，沈介對她又向來放縱，所以這會兒她還在實驗室研究。
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傅雙雙的內心是複雜的，她不喜歡研究計劃被打亂，但為了獎牌和獎金，她隻能再花費兩天甚至更久，來和這些教授、數學家們解釋她的證明。
各方都聯係好，正式開講的那天剛好是臘月二十八，傅雙雙坐在實驗室的會議室裏，桌子上放在電腦和外放，投影上放著論文的稿子，她站在投影前像老師一樣給這些數學家們講課。
但被譽為世界七大難題中最難被解決的霍奇猜想並不是那麽好講的，有些隻可言傳不可意會的圖案才是這這個猜想中最致命的證明和表述。
講解中途，數學家們叫了好幾次停，不是懷疑傅雙雙的證明不嚴密，就是質疑她講的東西是完全不存在的，更有的時候，還不乏看不慣傅雙雙的指手畫腳而刻意刁難的，大家齊齊被圖案困住，老半天都轉不過彎這樣的情況都算是友好的。
中場休息，傅雙雙疲憊的端著保溫杯站在窗前滄桑看雪。她發誓，這是她帶過的最差的一屆學生，一個個蠢笨如斯。
慨歎完，調整好心態，又繼續站回投影前繼續講解。
臘月二十八開講，講了一整天都隻把進度往前推了不到八分之一，如果要徹底將其講解透徹，隻怕半個月都過於理想了。
“雙雙，你別氣餒，霍奇猜想的證明的確很難，更別提你還要說服這些頑固的老學究了。”倫納德躲在廁所裏偷偷打電話給傅雙雙安慰她，畢竟數學家是老學究這樣的話他可不敢在外邊說。
不過霍奇猜想的證明過程推動得這麽慢，也著實讓倫納德大吃一驚。
上次傅雙雙隻用兩天就向全世界的數學家講解完了李曼猜想，如此神速，讓他生出一種霍奇猜想也不過用三天就解決的錯覺。
雖然他混在其中聽了一會兒，也覺得從傅雙雙口中吐出的那些理所當然的話語在他耳裏就和雞蛋加鴨蛋轉換一下等於鵝蛋一樣迷糊，但他不一樣，他隻是個小小的雜誌社審稿編輯，哪裏比得上拿過三大獎，功成名就的數學家和教授。
“不過隻要證明過程可以被認可，你就一定是全世界最優秀最頂級的數學家。”倫納德吐槽完又開始鼓勵，“稿子我已經寫好了，專欄我已經騰出來了，開春的《數學年刊》封麵頁一定是你的，雙雙，加油！”
傅雙雙被數學家們問了一天為什麽，這會兒隻覺得頭疼，心情也難得有了些許焦躁，“他們來找我之前真的有認真看我的論文嗎？”
她的論文投出去一個多月，結果講起來還是不得寸進無可奈何，這種感覺真是誰試誰暴躁。
可倫納德聽到傅雙雙的詢問，竟然詭異的沉默了一下，“……你的論文一發過來我就發給了主編，主編也很快把論文交給了教授和數學家，但老實說，他們意見不統一的說法是騙你的，他們之中還沒有人能夠自信的說完全讀懂了你的論文，覺得你的證明是對的。”
倫納德的語氣有些飄忽，“所以，這應該是一個比想象中更加艱巨的任務……”
倫納德覺得這話說起來都覺得有些羞恥，那麽多負有盛名的數學家，在麵對霍奇猜想的時候竟然還不如一個年僅21歲的學生。
雖然這是一個已經拿過阿貝爾的學生。
“說起來，雙雙，你快要生日了吧，從你20歲開始，到你的22歲，一直都是《數學年刊》在陪你哦。”倫納德的腦回路已經徹底歪到爪哇去了，竟然開始和傅雙雙煽情，“《數學年刊》見證了你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與偉大的成就，希望在未來漫長的時光裏也能一直陪著你。”
傅雙雙嗬了一聲，表示一點沒有被煽到，“希望在此之前你能先實現升職加薪的目標。”
倫納德歎息一聲，“倒是沒聽說主編要調走呢，我想先結婚。”
說到結婚，他又想到了這陣子聽到的傅雙雙已經結婚的消息，一時八卦之火熊熊燃燒，“雙雙，你真的結婚了嗎？”
“是啊。我還有事，先掛電話了。”傅雙雙應了一聲，毫不遲疑地掛斷了電話。
傅雙雙收回滿屋目標的視線，回眸看了一眼電腦和投影，又嫌棄的轉回了頭繼續看雪。
真頭疼。
現在都九點了，還不打算放過她嗎？
突然，會議室的門被敲響，緊接著就是沈介的聲音，“看到會議室的燈還亮著，知道你肯定還沒有休息。”
沈介舉起手裏的保溫桶，笑得輕柔又溫暖，“今天臘八，給你送臘八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