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狠辣手段(二)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狠辣手段(二)
重慶,黃山委員長官邸,蔣委員長看著徐烈均發來的電報,不住的皺眉頭,這個徐烈均,如此的不可理喻,襲擊貴陽,本來就不是能拿到桌面上說的事兒,要是能名正言順的收復貴陽,何必借著你徐烈均的名頭,藏藏掖掖的費這麼大的事兒!
不管他唐秋離說什麼,你拿下貴陽不就完事兒了嗎?何必在意口舌之爭,還要中央出面,澄清你的身份,簡直是笑話,那不會是等於告訴世人,是我蔣中正的部隊,在攻打貴陽,這同室操戈、破壞抗日的罪名,要我蔣某人擔著?
蔣委員長也奇怪,從來沒有發覺,這個徐烈均是如此的愚不可及,竟然巴巴的來了這麼一封莫名其妙的電報,虧得自己還把他放到封疆大吏的位置,他有拿起唐秋離明發的電報,這份電報,類似於通電全國的性質。
這一手很厲害啊,本來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佔便宜的默不出聲,吃虧的有苦難言,唐秋離把他捅到公眾的視線面前,而且上升到國家和民族的高度,這個唐秋離,玩兒政治的手段,越來越老辣、越來越爐火純青,不能不讓蔣委員長深深的戒懼。[
尤其是通電之中所說,「與自己商議之後,對攻擊貴陽的徐烈均部隊,採取行動,」這一手更毒,偏偏自己還不能出面反駁,就算部隊全都被唐秋離的獨立師幹掉,自己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娘希匹!什麼漢奸部隊,那是我蔣某人的嫡系部隊,」蔣委員長憤憤的想到。
尤其是通電里,唐秋離說,「三日之內,必取徐烈均的項上人頭,」這引起了蔣委員長極大的疑慮,以他對唐秋離的了解,這個人,既然放出這樣的狠話,就不會食言,不會把笑柄留給全國的民眾,那他的底氣和信心來自哪裡?
對於徐烈均不可理喻的電報,蔣委員長毫不放在心上,「娘希匹!老子出兵出槍,不過是借你個名頭,就這麼點兒委屈都受不了,何以能託付大事?」可唐秋離的通電,讓他看出了其中隱含著的危機,放下電報,看了自己的幕僚楊永泰和張群一眼,說道:「舜卿、岳軍,你們二位怎麼看唐秋離這份通電?」
楊永泰和張群對視一眼,這次,是張群先說話,「委員長,我和舜卿兄仔細研究了這份通電,唐秋離的厲害之處在於,首先把中央至於不利的位置,其次,為自己部隊的行動,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以唐秋離的精明和狡詐,不能不從攻擊貴陽部隊的兵力和火力上,看出些端倪,因此,我與舜卿兄商議一下,此事還是趁早收手為好。」
本來,這事兒是楊永泰一手操辦的,開局挺順利,那裡知道,忽然冒出個唐秋離的通電來,一下子就把局面搞複雜了,對於唐秋離的認識,他比蔣委員長還要深,這個人,心機深沉莫測,手段毒辣,一旦要動手,絕不手下留情,對何應欽如此,對陳果夫如此,對湯恩伯更是如此,直接槍斃了事,湯恩伯的身份,等同於封疆大吏,還是老頭子的心腹親信。
對徐烈均,直接放出期限,那就是說,唐秋離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十幾萬中央軍,怕是有危險,楊永泰覺得,么有把委座交代的事情辦好,有些愧對老頭子的期望,這也是他把今天第一個發言的位置讓給張群的原因。
蔣委員長詫異的揚起淡淡的眉毛,嘴上問的是張群,眼睛看的卻是楊永泰,語氣平淡的問道:「哦,岳軍,為什麼有這樣的建議,有什麼理由嗎?」
楊永泰不能不說話了,「委座,依卑職對唐秋離的了解,他既然敢說三日內取徐烈均的人頭,那他就是有了充足的準備,恐怕,貴陽的城防兵力,不是像表面那樣,兵員較少,不堪一擊,而且,自兵發貴陽之後,已經過去四天時間,誰也法預料,會出現什麼樣的變故。」
「貴陽戰事,激戰將近一天的時間,並沒有如期收復,成了久拖不決的膠著戰,時間拖得越久,唐秋離就有充足的準備餘地,對我們越不利,為了委座的部隊著想,我與岳軍兄商議一下,以建議委員長退兵為上策,當然,著只是建議,最終還得委座定奪。」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貴陽不能再一兩天之內拿下,唐秋離就會有時間反撲,到時候,十一個師的中央軍部隊,就會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楊永泰也顧不得太多,真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折損了老頭子十幾萬人馬,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去了,現在收手,頂多是丟臉,總比丟兵強啊?
蔣委員長徵詢兩個文官戰場上的事情,也是出於在局外的人,能給自己更理智建議的考慮,那些帶兵的人,一旦動上手,誰都有三分火氣,貴陽不能一舉攻克,造成既成事實的局面,那就不宜糾纏,實際上,他的內心,已經有了退兵的想法,不過是讓兩人為自己決疑罷了。
蔣委員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個廖懷征,真是能之輩,讓我很失望,真不知道辭修為何此人擔當重任,也罷,告訴辭修,從貴陽退兵吧!好在,還能全身而退,」蔣委員長慶幸得過早了。
張群出去不到十分鐘,就急匆匆的回來,「委員長,剛才與陳部長通電話,傳達委員長的指示,據陳部長說,貴陽戰事,發生了新的變化,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獨立師大批主力部隊,兵力約為十萬餘人,對攻擊貴陽的**,採取包圍的態勢,並且,還有數百架獨立師的飛機參戰,切斷了**退往遵義的退路,廖懷征已經法撤下來了!」
張群急促的說完,臉上不自禁的冒出汗珠兒,蔣委員長大驚失色,碰翻了桌上的白開水,看著呆若木雞的楊永泰,忽然暴怒起來,「娘希匹!告訴辭修,必須把部隊給我撤下來,否則,告訴那個廖懷征,拿著腦袋來見我。」
不由得蔣委員長不暴怒,他這一次甘冒天下之大不違,除了試探一下唐秋離的反應之外,還有更主要的一個原因,深深的埋在心裡,那就是**的勢力,已經逐漸滲透到了讓他法容忍的程度,就好像是與唐秋離達成了默契。
隨著獨立師前進的腳步,**緊隨其後,不動聲色的悶頭髮展,勢力已經逐步擴張到江浙、兩湖一帶,並繼續往東南和西南滲透,照此下去,重慶就會被**的勢力所包圍,如果說,唐秋離是他的政治對手,那麼,**就是蔣委員長的死敵。
政治對手還有妥協的可能,死敵就是解不開的仇怨,這次對貴陽出手,及時為了打破唐秋離的勢力,在西南五省獨霸的局面,更主要的,是敲山震虎,給**一個警告,你們的靠山,我想從他身上割下一塊肉,就能如願。
可現在,唐秋離突然出了狠手,調動部隊,把自己的嫡系部隊,圍在貴陽,擺明了是要全部幹掉,自己部隊的戰鬥力如何,委員長比誰都清楚,一直窩在大西南,沒有經過大場面的歷練,與一直和日本人戰鬥的獨立師部隊相比,差著不是一星半點兒。
想到這裡,蔣委員長一陣悲哀,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比蔣委員長還要難過的,是陳誠,他心急如焚的守著電台,與廖懷征在半個小時前,最後通過一次電報后,就再也聯繫不上,貴陽前線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不比蔣委員長知道得多,可他是這次軍事行動的負責人,前敵總指揮廖懷征,又是他舉的人,擔著天大的干係。[
此時的貴陽戰場,已經打成一鍋粥,一門心思猛攻貴陽的中央軍部隊,突然遭到來自後方的猛烈炮火襲擊,最先倒霉的,是裝備了美式火炮的炮兵部隊,成群的炮,長了眼睛似的,落在陣地上,密集的炮火,把中央軍炮兵陣地,炸成一片火海。
廖懷征正在指揮部里,對著電話大聲喊叫,「什麼?進攻受阻?一群飯桶,貴陽的守軍,是以幾個獨立師老牌團為骨幹,避開他們,找防守的薄弱環節攻擊,四面圍攻,有多少可以攻擊的地點,非得在一處硬攻嗎?改變打法!」
廖懷征的電話還沒有撂下,指揮部外面,一陣怪嘯聲傳來,隨即,成群的炮,呼嘯著落下,一發炮在附近爆炸,片穿透了帳篷,不偏不倚的擊碎了緊挨著他的一個參謀的腦袋,殷洪的鮮血,混合著雪白還在冒著熱氣的腦漿,濺得廖懷征一身。
片余勢未衰,落在桌子上,深深的楔進了桌面,還帶著金屬的顫音,滿帳篷的人,都嚇傻了,廖懷征舉著電話,木了似的看著這恐怖的場面,如此的近距離,看到一個人活生生的人,被片擊碎腦袋,在廖懷征的從軍生涯里,還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沒有想到問一下,這猛烈的炮火,是從哪裡打來的?徐烈均一頭撞進指揮部帳篷,用變了調的動靜喊道:「廖司令,不好了!我們被唐秋離的部隊給包圍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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