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3章 小人常有
露華雖然免不了有一些小女兒的心思,但到底也不是那小女兒斤斤計較的性子。在杜金山身邊坐下,也就不多說什麽,隻是專心看比鬥。台上的比鬥如火如荼地進行,杜金山的心思自然也全在比鬥上。雖說嘴上詬病這些高屆弟子其實實力不怎麽樣,但實際上卻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比鬥還是很精彩的。此
番擂台較量,可謂是難得一見的盛事了。
然而比鬥雖精彩,一番比鬥下來,晉級的弟子,倒也還是意料中的那幾個。
杜金山和東方雋臣說道:“從這一場比都上看來,幽雨城的試煉,畢竟又是一場大大的好戲了。”
“隻盼著我們別是戲中之人。”東方雋臣道。
露華冷冷淡淡地說道:“既然說這一場試煉便是一出大好戲,那麽在這試煉中的人,誰能得免呢?”
杜金山和東方雋臣說著,都覺得很有道理,不由得都點了點頭。
接下來是二屆弟子比鬥、一屆弟子比鬥,杜金山和東方雋臣、露華,都毫無懸念地獲得了晉級資格。至於那些二屆弟子,其中雖無甚出彩的,但竟也不曾像他們料想的那般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二屆弟子們,竟然也正好湊足了五個名額。以至於,他們一屆這邊,也就不多
出什麽了。
在這一次比鬥裏,有一個人,卻是引起了杜金山的注意。這位弟子也是東麟州府的,與東方雋臣是老鄉。但看這兩人的相處,顯然他們倆的關係不怎麽樣。至於到底有什麽過節,東方雋臣沒有同他說過,他自然也就不會特意去
問。這人在比鬥結果中,位於第六名,輸得自然是心有不甘。而且這種不甘不用藏在心裏,麵上早就都表現出來。同兩個巴結他的小跟班,邊說話,邊不屑地往東方雋臣這邊
看。
已經領取入境符了,木已成舟,顯然他再怎麽不屑,也是無法改變的。杜金山和東方雋臣依次領取了入境符,兩人這一次都沒忘記等露華一起回去。露華領了入境符之後,往蕭鴻遠那邊看了一眼,道:“他是對咱們誰不服?怎麽目光一直落在
這邊?”
東方雋臣道:“服不服的有什麽用?自己的實力不夠,也就隻有看著咱們憤恨的份兒了。”
“若隻是如此到還好些。”杜金山道。
隻怕他不隻是憤恨這麽簡單,若是要玩一些貓膩,東方雋臣現在這麽輕敵,隻怕不是對手。東方雋臣道:“我們在東麟州府時,他就總愛同我鬥。平日裏他呼朋喚友,我不太愛與那些人交際,他自認為在東麟州裏有些威望,便瞧不上我。往常弄一些陰謀詭計找我
麻煩的事也是有的,隻可惜實力不到位,最終都被我破解了。到了東麟學院之後,沒了東麟州府裏那些虛假的名譽地位,倒是還好些,各不相幹。“
東方雋臣主動和杜金山說起在入學之前的事情,杜金山心下覺得舒坦,至少兩人是互為認可的朋友,沒什麽不可言的。“最怕的就是這些自己實力不夠,卻又沽名釣譽的小人”,杜金山道:“別的試煉倒也罷了,但這次幽雨城的試煉,在整個東麟州內都分量頗高。我隻怕他這一次不會善罷甘
休,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畢竟,咱們這五個人中,若是誰出了意外不能去了,順延下去,可就是他頂上。”
“我知道”,東方雋臣道:“最難對付的就是小人,我會留心他一些。”
兩人也就是這樣說說,其實並沒有把這個分量不是很夠的人放在心上。
但杜金山的一個突發擔憂,卻是一語成讖了。那蕭鴻遠得了第六名,自然不能忍受自己就這樣別刷下來。
若是第八名第九名也便罷了,偏偏是這個稍稍努力便有資格進去的第六名!
他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小跟班,回房去商議對策。
他的意思是,想要要東方雋臣那個名額。自然不能明說,但路上言語之間已經透露了不少。
不過,這兩人卻都是慫貨,竟然不敢對付東方雋臣。天明城的趙旭道:“那東方雋臣畢竟是咱們一屆弟子的第二名,且他現在整日裏同咱們一屆弟子的第一名杜金山廝混在一起,這兩人的實力,即便咱們三個加起來都不是對
手。怎好去從衝撞他們啊?”
他這番直說,倒不是因為性格耿直。而是覺得,如果不直說的話,蕭鴻遠便意識不到這件事情的嚴重,還會不知天高地厚地讓他們想辦法弄東方雋臣呢。另一人,江平縣的馬輝也說道:“我看,那第三、第四的兩位姑娘,和第五名的吳靖雲,都很好對付的。露華雖然常和杜金山走在一處,但杜金山待她明顯不怎麽樣,頗有嫌棄之意。我們對付她,杜金山未必會及時察覺、察覺了也未必會管。第四名的周家大小姐,平日裏獨來獨往的,更是不成氣候。至於吳靖雲,小門小戶的弟子,沒人給
他撐腰。”
馬輝的這一番分析很在理,蕭鴻遠真有點被他說動了。但,一直以來對東方雋臣的嫉妒,還是使他不甘心。
如果這一次他能夠取代東方雋臣進入到幽雨城,他在家族之中也能揚眉吐氣,讓家裏人和東方家的人都知道,他蕭鴻遠,就是比東方雋臣強。
而且,若是不能將東方雋臣拉下馬,進入幽雨城之後,一直有東方雋臣在上麵壓著,他的進益隻怕不會有很多。這事,隻要有東方雋臣在,就到底不痛快。因而他道:“露華和周蕊都是女人,我蕭鴻遠向來頂天立地,豈會從一個女人手裏搶奪名額?至於吳靖雲,小門小戶出身,又隻不過是個弟子罷了,不是少爺,這種身份,實在不配入人的眼。同他去計較,豈不是自失身份?杜金山麽,那是個不好對付的。且我又同他無冤無仇,實在沒必要去惹他。所以算來算去,最好的目標,就隻有東方
雋臣。”他的這一番話,倒是把那原本不合情理的事,變成了唯一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