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小偷的生活
深秋的晚上八點,破敗的居民樓裏靜悄悄的,野狼、走狗和飛馬三人居住的房間,此時卻十分熱鬧。
麵積僅有六十平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煙味兒、酒味兒,還有幾個女人很不正經的那種叫聲。
在客廳那老舊的大長沙發上,野狼、走狗和飛馬三人的大腿上,都坐著三位濃妝豔抹、衣著暴露的女子,這三位女子明顯都是小姐,隻不過野狼腿上的這位小姐可不小了,已經40出頭,而走狗和飛馬腿上的兩位小姐,都是20出頭的姑娘。
野狼有點戀母情結,不喜歡同齡大的姑娘,隻喜歡比自己大出一輩的熟婦,而今晚這位40出頭的楊姐,就很合野狼的口味。
此時,茶幾上放著香煙、燒雞、啤酒、瓜子還有一些水果之類的消遣食品,那牆角處的電腦顯示器上,正播放著倭國的愛情動作大片,而沙發上的三男三女,就跟隨著電影裏的動作和鏡頭,做出同步的動作來。
野狼、走狗和飛馬這三位青年玩得很嗨,畢竟今天上午在市二院的停車場幹的那一票,收獲巨大,按年度任務指標來說,接下來一直到年三十,三人就算啥也不幹,整天沒有一點收獲,鯊魚也不會指責他們,因為他們年度任務指標已經在昨天完成了。
在金手指這個超級大組織中,像野狼這種最基層的小賊,年度任務指標其實並不算多重,每人每年3萬6千塊的任務額度,合著每月要打獵三千元,這個數目和很多二線城市小白領的月工資差不多,如果提前完成了任務額度,有權選擇休息或進修,如果完不成則要受到一定懲罰。
野狼三人偷了韓菲的五萬塊錢,上繳給鯊魚2.5萬後,還餘下2.5萬,平分到三人手裏,走狗和飛馬每人拿八千,野狼這個親自割包動手取錢的則拿九千。
小偷和一般的勞動者不一樣,勞動者有了錢後會想到存錢,考慮理財,小偷可沒有這種說道,他們有了錢後,立刻就用於吃喝嫖賭,東西是該買的買,錢是該花的花,誰要是存錢,那隻會讓別人開口借錢,小偷借了錢,哪還有還的說法?
所以,像野狼這種基層小偷,有了錢就會吃香的喝辣的,玩性感惹火的妹子,就算小姐也可以,隻要多給她們幾張票子,她們表現得比人家的女朋友還給力。
“走狗哥,最近是不是發大財了呀,你都換蘋果7了哎,什麽時候帶我跳出這火坑啊?為了你,我可是隨時都想從良啊!”
那坐在走狗腿上的豔麗小姐,姿色確實有那麽幾分,隻是她說這番話時,目光可一直盯在走狗剛換的嶄新的蘋果7上,那貪婪的眼色根本掩飾不住。tqr1
“大財沒發,小財倒是發了一點點!這蘋果7嘛,也是為了工作需要,剛換的,至於你從良的事兒,你從個屁的良啊,你從良了,誰養你?呃!”
走狗打了個酒嗝,一手玩弄著這位小姐,非常輕佻地問道。
“狗哥,我為你而從良,當然是你養我了,難道不是麽?”小姐故作憂傷地說道。
“是個屁!老子憑啥養你,老子還想讓你養老子呢,你個小婊子,太會裝了,老子就喜歡你說‘從良’這倆字的表情,真讓老子內心蕩漾啊——哎?他媽的怎麽回事兒?”
就在三男三女模仿著電影裏的鏡頭,玩得正嗨時,房間裏突然一下黑了下來,燈滅了,電腦也關了,居然停電了。
“媽逼,緊要關頭,怎麽就突然停電了?這樓雖然破,一般可不停電啊!”
飛馬摟著懷裏的小姐,極度不爽地說道。
這電一停後,40多歲的楊姐和另外兩位小姐,立刻就先護住了自己的包包,生怕自己的財物在黑暗中丟失,之前她們都有過這樣的遭遇,就是伺候了小偷嫖客,這小偷雖然付了嫖資,卻把自己的錢給偷走了,算起來是白幹了活,得不償失。
而對於職業小偷來說,他們和婊子一樣,沒什麽節操可言,婊子是看到有錢的男人就想推銷一下自己,小偷也是看到裝著錢的包包就想把手伸過去,這幾乎已經是生存的本能,都不受自己意念的控製了。
“飛馬,出去看一下,是不是刀閘拉下來了?這黑燈瞎火的,辦起事來不在狀態!”
野狼還摟著懷裏那非常豐滿的大媽型小姐“楊姐”,向飛馬說道。
“那好吧!”
飛馬非常不情願地鬆開了懷裏的小姐,又點上一支煙,拿上手機,打開房門便去看一下刀閘有沒有問題。
刀閘並不在房門口,而是在一樓樓梯下的牆壁上,樓道裏黑漆漆的,飛馬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明,一步步走下樓梯。
樓道又黑,又窄,又靜。
飛馬下樓的腳步聲並不重,但他自己聽起來卻感覺有點異樣,每下五六個台階,他就像強迫症發作了似的,要迅速回頭看上一眼。
走在這種又黑又靜又有點陰氣森森的舊樓梯上,就算是仰不愧天俯不愧人的正人君子,心裏也難免會突突的,更別說是飛馬這種小賊了。
做賊者,必心虛。
飛馬做賊久了,雖然一般不怎麽失手,但心卻虛得越來越厲害了,經常懷疑有人要加害自己。
比如,他現在走在這舊樓梯上,就懷疑有人會突然從後麵用鐵絲勒住自己的脖子,或者有人用槍頂住自己的腦門,再或者,有人用麻袋一下罩住自己的頭,甚至樓梯下突然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腳踝,這也是有可能的。
“媽逼,職業病又發作了!老子才剛吃這碗飯沒兩年,就得了這種疑神疑鬼的職業病,往後的日子還怎麽混?草!”
飛馬心裏想著,狠狠吐了一口痰,用吐痰的聲音來給自己壯膽。
此時,他走下樓梯後,雙腳剛站到一樓的地麵上,突然脖子一緊,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瞬間將他整個人提離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