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三 省長的顏面
()秦佩玉揉了揉眉頭,對劉元琴道:「現在是不是把人送醫院去?」
劉元琴想到剛才真兇是注視她們的眼神和人骨頭碎裂的聲音,仍然心悸不已,她轉向秦佩玉,問道:「你看到了嗎?私闖民宅,當面行兇,他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徒!他眼裡還有沒有國法?」
秦佩玉皺眉不語。
蘇裙在一邊提醒道:「還是先把人送醫院,晚了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劉元琴劇烈喘息著,但地上一個是她的外甥,一個是治好了她的病、可能治好陳青龍病的查洪,她到底不能不救,就取出電話給門口保安打了過去,自然沒有人接聽。
這讓她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層,就要丟下電話跑出去。
秦佩玉插話道:「你是給門口保安打的?不用打了,我來時見他們都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大冷的天,睡著肯定也不是躺在地上,肯定是趙陽做的手腳,這讓劉元琴心中又添了一層后怕!
她臉se白了白,又翻找電話,給周明打過去,卻是已經關機。其實平時她最常用的人是叢岳,只是他現在眼睛瞎了,正躺在醫院裡,而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怕傳到外面去了,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合用的人。
秦佩玉擔心出了什麼意外,就對蘇裙道:「你找人把他們送醫院去。」
蘇裙答應下來,道:「我讓小周來。」
劉元琴見狀將電話放下,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忍不住又破口大罵道:「像他這種沒人xing的東西,畜牲!魔鬼!就應該關到地底下,用鏈子鎖著。不能放出來禍害人……」
秦佩玉不想聽她潑婦罵街,打斷她的話道:「行了,禍福無門,唯人自找……你家裡有監控?把硬碟給我,我看看這混蛋都做了什麼!」
劉元琴這時才想到,眼前兩人可沒有一個是向著她的!
但她自然不想把監控的硬碟給秦佩玉,一是裡面的東西她並不想讓別人看到,二是時機合適的時候還可以當成證據,於是她強忍怒氣。指著地上三人,道:「什麼意思?要看他做了什麼,我們都在這裡,還不是很明顯嗎?」
秦佩玉點了點頭,道:「哦。把硬碟給我。」
她這次來主要是阻止趙陽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另外一方面則是善後。從現場來看,趙陽的做法,除了最後直接傷人,也算保持著理智,並沒有做出不可挽回的舉動,但是,心情雖然能理解。但行為卻是不合法的,她自然不想讓視頻監控這樣的把柄留在劉元琴手裡。而這次,她卻是連借口都懶得給了。
劉元琴又被氣得差點喘不上氣來,怒道:「你就這樣向著他。憑什麼?」
秦佩玉搖了搖頭,道:「不然,你又想怎麼樣?和他對簿公堂嗎?那樣,弄得人盡皆知。對你們就是好的?」
劉元琴儘管憤怒,但也發現。就算監控視頻在她手裡,她也沒辦法用到它,畢竟,省長夫人起訴一個平民,這絕對是一個大新聞!只是,這種xing質的新聞她們寧願不要的好!
至於其他的用途,在秦佩玉她們已經知道的情況下,用來換取任何東西,都會面對得罪她們的局面!
這樣看起來,視頻在她手裡,實際上就沒有任何用途,而且還會加深她與秦孟幾家的防備,可以說有百害而無一利,那這種東西留在手裡還有意義嗎?
秦佩玉見劉元琴沉默,就對簡單上藥包紮好耳朵的陳青龍道:「青龍是,你帶我的司機去取。」
劉元琴又道:「等等……」
秦佩玉馬上接話道:「我們只要今天那一段,剩下的你看著辦……其實,這種東西,我留著也沒用,拿到手也是銷毀——有些東西,存在反而不如不存在好!」
蘇裙叫的人把查洪三人送去醫院后,秦佩玉的司機也拿著兩塊盤下來,向她們點了點頭。
她也不看,道:「毀了。」
司機從燈頭上拽出電線,往上一接觸,兩個盤就冒起一陣白煙,這種方式已經把盤燒了,但他仍舊要來一把鎚子,把裡面的存儲晶元砸成了粉末。
劉元琴一直冷著臉沒有說話,直到這時才沉聲道:「劉家的臉面,省長的臉面,並不是隨便就能丟的!」
秦佩玉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事情到了現在的局面,想來說什麼也不會有作用,她想了想,站起身道:「你忙,我還要去見老秦同志……我很忙的,以後可不會再cao這份心了!」
劉元琴呼吸一滯,忽然想到,這次趙陽能「殺」到家裡來,下次就不能了嗎?
……
玉龍山腳下、靠近依山信息園有一家旅館,周明就躲在一間房子里,拉著窗帘密切注視著通往觀音山別墅的那條道路。
在趙陽的車上去之後,他先是發現了一輛軍車駛上了觀音山,沒過多久又見到一輛京v+02開頭的車上去,又等了一會兒趙陽開的那輛大眾車開了下來,開車的是他本人,這說明趙陽一點事沒有的就下來了!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他希望趙陽上去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這樣既能解決他的問題,又不至於引起劉元琴的怒火,進而燒到他身上,眼下看來應該是沒發生什麼事。
但是,很快劉元琴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沒有接,又過了十多分鐘,省解放軍409醫院的急救車開了過來,讓他的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這說明上面還是發生了什麼比較嚴重的事,而趙陽之所以能脫身,想來是請來的那兩輛車的主人的緣故,只是他要怎麼辦?沒出什麼嚴重的事故還好說,一旦出了,趙陽不會有事,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到時怒火無處釋放的劉元琴會放過他?
看著急救車上去又下來,而上去的那輛軍車和京v02開頭的車也跟著下來了,他咬了咬牙,摸出電話給趙陽打了過去,道:「趙陽,我這邊有個人,可能對你有幫助……」
他電話剛掛掉沒一會兒,秦老的jing衛員就敲響了他的門——他自認跟蹤得很小心,但要想瞞過從zhong yangjing衛局裡出來人的眼。還是不夠看的!
……
下了觀音山,秦佩玉坐在車上跟秦老打電話,道:「老秦同志,我已經圓滿完成任何,正準備前去復命。請指示……趙陽還算理智,只是他把劉元琴跟陳青龍的頭給刮成了光頭……是,我也覺得他有些胡鬧,劉元琴是個女同志,咋把人家的頭髮也給剔了呢……嗯嗯,我這就去下館子吃好的去,老秦同志也別錯過了飯點啊……」
掛了電話。秦老對等在一邊的商年青道:「去,告訴你師娘她們,就說趙陽事情處理完了,再過幾個小時就能回來了!」
商年青頓時大喜。哎了一聲就向樓下跑去。
……
觀音山別墅,等加上陳青龍四個人被送往醫院,秦佩玉和蘇裙也離開后,劉元琴沒有跟著去。整棟別墅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想到餘明嶸被刺瞎的眼、閉著眼不知死活的查洪還有劉總被趙陽踩斷手腳時的情形。她卻是打心眼裡感到恐怖!
然後,她又想到今天被趙陽打上門的事,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頓時無以倫比的屈辱湧上心頭!
她找了個頭套帶上,開車就去了省zheng fu大院,直接就進了陳慶澤的辦公室。
陳慶澤看到她來,讓彙報工作的下屬先出去,然後皺眉道:「我在工作,你來幹什麼?」
劉元琴把頭套一摘,哭罵道:「你就知道工作工作!我和你兒子被人拿著刀子逼著,把頭髮削了,青龍耳朵都要被人撕掉了,你都不管!」
陳慶澤一拍桌子,頓時出離憤怒道:「誰這麼大膽?」然後走過來扶著她坐下,給她帶上頭套,問道:「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幹的?青龍沒事?」
劉元琴抹淚道:「你管誰幹的幹嗎?你又不敢對人家怎麼樣?」
作為一省之長,實打實的封疆大吏,陳慶澤實在想不出誰敢這樣對他老婆這樣!而這個世上,能讓他畏懼的人滿打滿算也沒有多少,而那些人想來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的!
於是,他淡淡地問道:「你說是誰。」
問完后他也感覺有些奇怪,如果不是那些人,一般的人要這樣對劉元琴,還用找他嗎?她不早就找人把對方的的家給拆了!
劉元琴恨意難消地道:「是趙陽!」
陳慶澤眉頭一皺,道:「是趙陽?」
如果說有什麼人,既不是權勢上大於他,又讓他頭痛的,就只有趙陽一個了!尤其是現在,秦老都成了他的鄰居。
劉元琴咬著牙道:「就是他!」
陳慶澤若有所思地問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元琴恨恨地道:「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是我外甥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你也知道,我外甥害怕,就想讓我出面,誰知道這個畜牲發的什麼瘋,跑到咱家裡又打又砸,又用刀逼著我跟青龍,還把青龍和我外甥給打傷了,現在正住著院呢……你什麼表情?是不是怕那個畜牲,不敢給我們娘們出氣?」
雖然聽出劉元琴的話說得不清不楚,但陳慶澤還是聽出了兩個關鍵的信息:跑到他們家裡,打傷了人。如此,就算礙著秦老的情面,他也可以對趙陽小施懲戒!
「你放心,我不可能讓他白白對你們行兇!省長的顏面也不是他小小的一個大夫可以踐踏的!」
話音剛落,他的秘書敲門進來,站在他身邊說了一句話。
陳慶澤眼皮一跳,沉聲問道:「帶走了?是誰?」
說完看了劉元琴一眼,道:「你先回去!」
ps:補更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