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 陪床
看著曾經被一根鐵條將腿肚子扎了個半誘而沒流一滴淚水的馬海軍哭得快不成人形,趙陽只是給他遞了一塊毛巾,默默地陪著他。作為男人,他的委屈都深藏在心底,能夠哭出來也好。
等到他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下,趙陽開口道:「小馬,哭夠了,就聽我說一句。」
馬海軍想要止住哭泣,卻還是停不下來。
趙陽嘆了一口氣,道:「以前的事,想來你是為家庭考慮,虧欠咱爹,但是,你畢竟是男人,以後就要加倍補償他老人家了!」
馬海軍痛苦地道「醫生告訴我,現在我爹差不多到了尿毒症期,除了透析,就是換腎……「……」我怕,我爹沒有多少時間了!」
趙陽想了想,道:「我們先去看看馬叔,說不定我能有辦法呢!」
馬海軍也怕出來太久了,他父親醒來后看不到他,就用力擦了一把臉,道:「好,我們快回去。」但對趙陽後面說他有辦法的話卻不相信,強笑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趙陽也不再多說,而是打聽著他父親得病的經過,好從中找出導致他父親腎衰竭的病因。
從粥店到醫院其實很近,又過了下班的高峰期,回去也就只用七八分鐘的時間,也就能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於是,只能知道他父親原來身體一直不錯,只是去年才查出來腎功有些問題,他在天星,離這裡好幾千里,只是打來了幾萬塊錢讓他去醫院裡看病,人卻沒能回來。
到了今年夏初,他父親的病又厲害了一次,馬海軍又打來了十萬塊錢,讓他去大醫院裡看看,雖然打了好多電話,人依然沒能回來。
說起這些事,馬海軍懊悔得恨不能去撞牆,然後又想起什麼來,對趙陽道:「趙陽,你結婚的時候,正趕上我手頭緊,只給你隨了一千六,你別怪我啊!」
趙陽將車拐進醫院的停車場里,隨意地道:「你濤婚我才給了你八百,你給我一千六,我怎麼會怪你?」
馬海軍搖頭道:「不一樣的,那時你工資才一千六七百,除去房租吃喝,也就能剩下這麼多了。小云云出生,你就隨了一千六了!」
趙陽停好車,摘下安全帶,然後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錢也是你媳婦事著?」
一說起這話,馬海軍忽然就垂頭喪氣起來。
趙陽看到他的表情,也就明白過來。對於馬海軍上次的隨份子錢,雖然與他當對比翻了一番,但心裡還是有些想法。當然,這種想法是沒什麼道理的,隨後也就放在了腦後。
有了上午晨梅的那件事,現在他當然也就明白,估計這個隨份子錢的事也由馬海軍媳知來掌控的,可能原來只是八百,一千還是小馬加的呢!
於是,他就拍了拍馬海軍的肩膀,笑道:「這有什麼,我的錢也都是你嫂子拿的!」
馬海軍嘆氣道:「不一樣的。你不知道,我有什麼事要花錢,她是多蘭苛刻!上兩次給我爹打錢,也是求了好多遍,這次情況這麼嚴重,她竟然還是只給我十萬……」………」要不是你媳婦開明,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趙陽轉動無名指上的那顆戒指,微笑道:「你嫂子人確實是我兔過最好的女人!」
馬海軍笑了笑,又罵道:「滾,我比你大,叫弟妹才對!」
這卻是兩人在大學里就經常爭論的話題。說來也巧,兩人的生日就相差一天,按時間算,馬海軍要大上幾個小時,但因為他太過苗條的緣故,趙陽一直就爭當這大哥……「「
趙陽哈哈一笑,見馬海軍情緒好了很多,就拉了他一把,道:「走,看看馬叔醒了沒有。」
馬海軍的父親馬懷國此時並沒有醒來。
一進病房,看到戴著氧氣罩的馬懷國,馬海軍的就又難掩哀傷,眼睛濕潤起來。
趙陽也趁機觀察了一下馬懷國的身體情況,只見他的臉色花白中帶著死灰的顏色,兩眼深陷,裸,露出來的手臂和手指都浮腫著。
而通過血氣之鏡觀察,發現他的肺臟的氣血只有一成多點,其他臟器的氣血也都在兩成左右。這也是正常的,人的各個器官都是相互聯繫的,只要有一個氣血降低,其他的也必然會受影響。據趙陽的經驗,一般來說,各器官之間的氣血飽滿度,最多也就相差個兩成,很少有再高的了,除非是急症所致。
這樣算起來,他煉製的《五氣補元丹》卻是正好合適了。
隊此之外,趙陽還發現馬懷國的心氣中還鬱結著一股暗色的「氣」。想到馬海軍剛才所說的他在天星的遭遇,也就知道這股氣的由來了!
屋裡還有一個人,頭髮花白,臉色有些發青,想來就是馬海軍說的李大爺李傳成了。趙陽皺了一下眉頭,對他微笑道:「大爺,你檢查過身體了嗎?你是不是每天早上起來腿都發沉、發來,平時還怕冷?」
李傳成一愣,忙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很簡單的腎陽虛的癥狀,趙陽自然很容易看出來。他笑道:「來大爺,我給你把一下脈!」
李傳成有些遲疑地道:「把什麼脈,我就是年紀大了,沒事的!」
這種表現,卻是很多農村上了年紀的人的通病,總怕真檢查出病來,那樣,花起錢來可就沒數了!
馬海軍看了趙陽一眼,想來不明白他什麼時候會看病的。但也沒有多問,而是對李傳成道:「大爺,你讓趙陽給你看看。放心,你在我們家幹了這麼多年了,有病我們是不會不管的!」
李傳成半推半就地伸出手,道:「都入土快半截的人了,有病也不用治的。」
離得近了,趙陽就聞到他身上一股花椒大料的味道,他就一邊給他把著脈,一邊笑著問道:「大爺,你平時天天跟廚房材科打交道?」
李傳成咧嘴笑道「看你說的,我們就是做臉鹹菜的,可不就天天跟茶椒茴香什麼的打交道?」
趙陽心中一動,又問道:「大爺,你平時是不是痰很多,尤其早上起來的時候?」
李傳成又笑道:「是有那麼一點,我,就是能吃咸,估計吃鹽吃多了!」
趙陽把完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胎,敲了敲他身上的幾個穴位,並問了他的感受,然後坐下來,想了想,道:「大爺,你這病不難治,一會兒我給你開個補腎養肺的方子,你照方吃上半個月,平時多去開闊的地方走走,然後,飯菜鹽要少放點,很快就能好了!」
李傳成陪著笑問道:「這個,不吃藥行不?」
馬海軍忙道:「不吃藥怎麼行呢?放心好了,葯錢我們也會幫你出一部加……趙陽,這葯貴不貴?」
趙陽笑了笑,道:「一個地方一個價,但就算再貴,一斜葯也超不過二十塊錢去。一副葯能吃兩天,你說貴不貴?」
馬海軍鬆了一口氣,如果太貴的話,本來就有一個病人,現在也就很難負擔得起了。
李傳成自然很高興,誰願意讓病留在自己身上呢?然後對趙陽也就沒口子地謝了起來。
馬海軍看向趙陽,笑道:「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看病了?」
趙陽也就正好可以藉機去為馬懷國「診斷」一番了。他擼了播袖子,把馬海軍往邊上一撥,道:「閃開!我打電話的時候不就說過,我來可能能治好你父親的病的不是?」
有了李傳成的前例,馬海軍也就讓趙陽給馬懷國把脈。而他也在內心裡祈禱,希婆趙陽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能治好馬懷國的病!
趙陽剛才已經用血氣之鏡觀察過馬懷國的氣血運行情況,現在這樣做只是做做樣子。
當然,做樣子也是必要的,一個是讓以後的治療有「根據」,另一個,則是能增強馬海軍的信心,讓他心裡好過一點。
而經過剛才的觀察,趙陽其實就已經決定在馬懷國的病情穩定后,回去再用他的方法治療一一中醫和西醫的治存手段不同,最好不要混用。
趙陽細緻地「診斷」完,就又伸手在馬懷國的腳後跟處的太溪穴上緩緩的按摩著。
太溪穴是腎經上的原穴,趙陽利用和馬懷國本身氣血運行相和的手法進行按摩,能加快腎經氣血的運行,也就暫時地增加了腎臟的氣血。
經過醫院的急救,馬懷國血液中的毒素已經清除了一遍,此時再經過趙陽的按摩,暫時增加了他腎臟的氣血,就讓他感到舒服了一些,沉重地呼吸此時也變得輕鬆了很多。
但畢竟身體的氣血不足,又經過急救,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氣血又損耗了一部分,現在卻還是難以蘇醒過來。
於是,趙陽按摩了一會兒后,就住下乎,給他蓋好被單,然後對馬海軍道:「估計馬叔得等到明天才能醒過來,讓李大爺回去休息,我們倆輪流在這裡守著!」
李傳成忙道:「守夜又不累,讓海軍休息一下,他都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馬海軍忙道:「大爺,你年紀大了,不比我們年輕,還是回去休息,我們在這裡陪著就行!」
趙陽也道:「海軍不在這裡,他也放心不下。大爺你放心,有我在,肯定會讓海軍多休息一會兒的!」
李傳成也跟著忙活了一天,確實也累了,也就答應回去休息
等他一走,趙陽對馬海軍道:「好了,你先休息一會兒!」
馬海軍疲憊地笑道:「我也不會跟你客氣mt我確實有些頂不住了,就先趴一會兒,到十二點,你就叫我!」
趙陽笑道:「別浪費時間了,趕緊睡會兒。」
等馬海軍再睜開眼,太陽已經升起,而趙陽正忙活著給馬懷國按摩著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