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三 我不能嫁給你!
明亮的陽光照在成片青翠的桃林上,水靈靈的桃子,一顆顆的嫣紅得如活潑少女一般可愛;
在成片的桃林後面,是一爬滿青se絲瓜藤的白牆,在白牆後面,是一處整潔的院子,院子靠近東窗的位置有一棵石榴樹,正hua開似火,在石榴樹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壓水井,在壓水井的前面,一個穿著最簡單的粉紅小hua棉布衣衫的少fu,正用舀子端著水澆一棵被一圈干樹枝圍起來、只有十幾公分長的小樹苗。
那是一棵桂樹苗,由一枝向陽的、長得端正筆直的樹枝扦插而成。
這棵小小的桂樹苗經過仔細的照料,此時不僅樹葉青翠,還發出了一小枝,nennen的葉,生機勃勃。
趙陽從外面回來時,看到的正是這樣一番景象。或許他在小時候就曾遇見過,或者夢見過這樣的情形,隨著他的成長,想起這樣的遇見,或者夢境,他應該也曾羨慕過、嚮往過,因為現在他的心裡滋生出了美夢成真的愉悅。
現在,他是主角。這是一件無比美好的事。
少fu自然是晨梅。
趙陽走過去在她光滑的胳膊上撫mo著,低頭看了一眼那棵像是懂人心意般而長得格外好的桂樹苗,輕聲笑道:「咱兒子長得真好!」
這棵桂樹苗是在得知晨梅懷孕,由她自己在第二天親手栽上的,承載著她們的美好願望,趙陽也就稱它為「兒子」。
晨梅將舀子里的水均勻地澆在桂樹苗的周圍,抬起頭理了理額前的秀髮,嗯了一聲,然後靠在趙陽身邊,溫柔地注視著桂樹苗。
趙陽感受著晨梅身上散發出來的平和而愉悅的力場,心情更加愉悅,想到這樣的生活才應該是主旋律,前天的「襯衫事件」還是少來為妙!而且。那真的是無妄之災啊!
兩人站了一會兒,好奇的小紅走了過來探頭往裡看了一眼,趙陽忙將它趕走,然後從晨梅手裡接過舀子。道:「好了,我們進屋,太陽有些毒了!」
晨梅點了點頭,一邊接過趙陽的藥箱一邊問道:「年禮她媳fu沒事兒了?」
趙陽妥了兩下水洗了把臉,然後拿下一塊乾淨的毛巾擦著手臉道:「有我在,能有什麼事?放心,絕對沒問題!」
晨梅眉頭一皺。道:「我看商年禮真不是個東西,她媳fu身體是什麼狀況,他能不知道?連著四年懷孕都流產,但凡有點人xing也應該先讓她媳fu養好身體,為了孩子就不顧媳fu的死活了?是不是覺得媳fu沒了還能再娶?」
趙陽忙走過去為她輕輕撫著背,笑道:「我說,咱可別為人家的事氣著自個啊!」
晨梅站在台階上看了趙陽一眼,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就是有些可憐她媳fu兒,年年遭罪,年輕還能撐著。到老了還不知道會不會落下什麼病呢!」
趙陽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好了,有我在,保證她們母子平安!」
商年禮媳fu的身體確實有問題。當初生第一個女兒的時候就早產,自從符合二胎標準后,連著懷了四胎都沒保住。她最大的問題是妊娠反應過於強烈,一到那時候吃什麼吐什麼,聞到點異味都受不了。這樣一來,營養自然跟不上,然後過上一兩個月。不是流產,就是胎兒停止發育,最長時間也沒有撐過五個月的,自然就沒法留下來。
去年秋天,趙陽為夫妻倆開了方子調養身體,本來打算是讓他們調養一年以上再要孩子的。為此,他還專門給商年禮開了一副「清蓮鎖關湯」。這是一副清火防滑的葯,兼有平心禁yu的功能,目的自然是在他這邊控制一下,延緩懷孕的時間。
不過,比晨梅還早,在上個月的月初,他媳fu又懷上了。到這個時間,妊娠反應的時間又到了。雖然經過了半年多的調養,但身體只是輕微改善,今年的反應看起來和往年一樣的劇烈。今天也因為發作得太厲害,一大早就把趙陽請去了。
想到這裡,趙陽發現晨梅也快到時間了,於是問道:「你最近有沒有感到身體不適?比如,食yu不振,想吐什麼的?」
晨梅將藥箱放進了卧室,有些好笑地道:「還早呢!」
趙陽接著又問道:「上次你懷小曦的時候,反應強不強烈?持續時間長不長?」
晨梅身體一停,然後迴轉身冷著臉道:「你什麼意思?」
趙陽沒想到晨梅忽然之間又變臉了!這句話有什麼毛病嗎?他忙走上前去,拉著她坐ang沿上,苦笑道:「怎麼了,這是?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前反應厲不厲害,如果輕的話,那當然好,如果稍重的話,我也好早點做些準備,省得讓你和肚裡的孩子受苦!」
晨梅閉上了眼,頭在趙陽肩上晃動著,有些痛苦地道:「趙陽,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子和你說話的,我是不是有什麼病了?這幾天,我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會發火!」
她身體的好壞,趙陽自然知道。於是他抱著她的腦袋,用額頭頂了一下,後仰著頭裝模作樣地端詳了一番,然後笑道:「我觀你天庭飽滿,眉清目秀,耳有垂珠,鼻翼有肉,下巴尖圓——嗯,這是十足的旺夫相啊!」
晨梅撅了撅嘴,又忍不住笑著在趙陽手臂上輕拍了一下。
趙陽笑了笑,輕輕擁抱著她,彷彿不在意似的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或者解決不了的問題?說說,為夫幫你參詳參詳!」
一般說來,體和則神諧。現在晨梅的身體,不管是從氣血的飽滿度上來講,還是從經脈的通暢上來說,她的身體可以說是極其健康的,按道理說不應該出現這種反常的情緒才對。
但是,人除了身體還有hun魄,是可以直接影響到人的思維與情緒的。與之相比,身體氣血和經脈都要隔一層。
既然她的身體沒有問題,那就是hun魄的問題了。
晨梅垂下眼帘,用頭在趙陽肩上拱了拱。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突然就管不住自己,老想發火!」
最近趙陽在《生死簿》的研究上遇到了瓶頸,於是他就閱讀很多其它的醫學和心理學的書箱。於是他自然知道。當一個人說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的時候,往往是他知道,而是不想說。
他們兩人現在馬上就要結婚了,趙陽實在不知道晨梅有什麼東西不願意跟他說。但是,人的心理十分複雜,即使是親密如夫妻、父子,有些秘密也不可能告知對方。
不過。趙陽實在不甘心,畢竟他是全身心地愛著她。於是,他輕輕wen了wen她的秀髮,試著說道:「有些事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我可以幫你分析一下!」
晨梅抬頭看著趙陽道:「分析,怎麼分析?」
提到「分析」這個詞,趙陽就一肚子怨氣「襯衫事件」。晨梅可是幫他「分析」了一早上啊!再看到近在咫尺的濕潤的紅chun,柔軟而紅潤,於是他先不忙幫她「分析」了。反正有的是時間,而是低頭wen了上去,享受著這世上最可口的美味,就當是為那天的煎熬收點「利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