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洗不幹凈
馮西凌問完一個人還不放心,害怕出現剛才的情況,只能找另外一個人再問問。
可剛才被問的那個人見了,只當馮西凌是信不過自己,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於是走到馮西凌身邊,語氣倒是客氣,但話不怎麼好聽:「馮小姐要是信不過我大可以不用問我的。」
「我不是那意思……」馮西凌是想解釋什麼的,又覺得三言兩語說不清楚,自己又有點趕時間,只能道了句「不好意思」便匆匆離開。
趕到道具間門口,馮西凌發現門被鎖上了,心裡更是慌得很,使勁敲了敲,還不停喊著:「米可,米可你在嗎,在的話喚我一聲。」
回應馮西凌的只有一片沉默,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難道是陳茜在騙我,或者米可已經走了?馮西凌只能這般猜測。
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有一聲巨響傳來,聽聲音的方嚮應該就是道具間才對,謹慎起見,馮西凌還看了下周圍,沒有什麼別的房間了,心裡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可周圍根本沒有人,馮西凌哪裡顧得了別的,身體的不舒服也早就忘個一乾二淨,立刻朝著門撞去,可根本是蚍蜉撼樹談何容易。
「裡面究竟有誰,快把門打開,不然我現在就叫人了!」馮西凌只能佯裝威脅。
裡面沒有人說話,看來那人根本不上套。
馮西凌見狀,準備往旁邊跑,邊跑邊大聲地喊著:「來人啊,來人啊,這裡著火了。」
一方面,馮西凌確實想要藉此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另一方面她又在偷偷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果然,裡面的人被嚇唬住了,只見門一下子打開,有一個男人的身影狂奔跑了出來。
想都沒想,馮西凌立刻朝打開的房間跑去。
映入眼帘的只有滿屋子的道具,仔細一聽才會發現裡面有隱約啜泣的聲音。
尋著哭聲傳來的方向,馮西凌走過去,只看到米可的衣服扯得亂七八糟的,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如一隻受驚的小兔子,眼圈通紅一片。
心裡猛地咯噔一下,馮西凌趕緊去把門鎖好,這才趕緊奔到米可的身旁。
「米可。」馮西凌緊緊抱住她,細心地用手替米可理著有些雜亂的碎發,額頭上的發都已經被眼淚泡了個透。
「別哭,我在這裡,沒事了沒事了。」馮西凌輕輕撫著米可的背,頭貼著頭,此時也沒有別的話好說,只剩陪伴。
見到馮西凌,米可更是忍不住,眼睛就好像剛打開的閥門,淚水止不住地流。米可的手將馮西凌抱得更緊,緊到自己都有些呼吸困難還捨不得鬆手。
馮西凌低頭打量了眼米可,衣服還有些,只是身上有些印子,定然是遭到猥瑣了,就是不知那最後一步……
「米可乖,我們現在回去好不好?」馮西凌試著勸說,「這裡人太多了,等回去你願意再跟我講發生了什麼,我跟你保證,只要你想告他,我就幫你請最厲害的律師一定打贏官司。」
這個時候,馮西凌才感覺到自己的無力,能做的也好像就只有這些了。可一想到米可是為了自己才遇到這種事,心就揪得痛,如果可以,她都恨不得拿一把刀替米可閹了那個人。
「西凌,你陪我回去好不好?」現在這道具間對米可來說也只是一片恐怖的回憶,自然片刻都不想再留這兒了。
「恩,我們走。」馮西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細心地替米可遮住了身體。
又看到周圍亂七八糟的,在米可沒打算公布之前,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對米可名聲不好,馮西凌還特意整理了下此處,至少看起來不至於讓人遐想翩翩。
帶著米可回到自己的房間,馮西凌倒了杯熱水遞給米可,柔聲道:「先喝些水,好嗎?」
米可的雙眼哪裡還有半點神采,木訥訥的好像一個木頭人,看了眼這水立刻搖頭:「西凌,我要洗澡,我想洗澡,洗乾淨一點。」
聽到米可說出這些話,馮西凌的淚水忽然忍不住,開始滴落下來:「我,我給你準備下,把你房間鑰匙給我,我去給你找換洗衣服。」
「恩。」米可的聲音帶著哭腔,含淚把鑰匙遞給了馮西凌。
一路上,馮西凌又擔心米可害怕,又怕她做傻事,忽然有些後悔應該把米可帶在身邊的,所以跑得特別快,沿路還撞了兩個人,遭了不少白眼。
匆匆趕回去,打開房門,米可蜷縮在角落裡,可好歹人安然無恙,馮西凌勉強鬆了口氣。
「我把衣服給你拿來了,你現在進去吧。」扶著米可到洗手間,馮西凌交代了下怎麼用,便出門侯在那裡,半步都不敢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都快一個小時了,裡面還沒有動靜,馮西凌自然有些慌張。
「米可!米可你沒事吧?」
沒有回應,馮西凌心臟忽然扯了下,看見前面有根凳子,直接奔過去拿起來就朝著門使勁摔過去。
這裡的門本來就不結實,被馮西凌這麼一打,鎖立刻就壞了。
廁所里,米可泡在浴缸,不停地搓著自己的皮膚,皮膚整個都泛紅了,還有些地方都出現了血跡。
雖然慶幸米可沒有在裡面做什麼傻事,但馮西凌著實嚇壞了,拿起浴巾便走過去把米可裹起來。
米可想要掙扎,馮西凌努力抓著她的手,一個不小心,米可的指甲在馮西凌的手臂上劃過一道長長的血痕。
看到血痕的瞬間,沒空終於冷靜下來。
「對不起。」三個字說出,眼淚奪眶而出,還在不停地說著,「西凌,我覺得自己變髒了,怎麼洗都洗不幹凈。」
「不臟,米可一點都不臟。」馮西凌再次抱住米可,將米可的頭塞進自己頸窩那裡,想哄一個小嬰兒那樣耐心地哄著米可,「米可乖,一切會好的,一切都會解決的。你永遠是最好的,一點都不臟,髒的是那個人,知道嗎?」
嚶嚶嚶,房間里,只剩下哭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