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傾瀉而下,卓影轉過身將門關好,知知走進他的院子。
卓影抬頭看到了她,驚喜的目光迅速的消散了下去,才見了一次麵,又要分開了。
知知今日裏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衣服,頭發挽的俏皮又不失活潑,像是一隻落入凡間精靈靜靜的站在那裏,讓人忍不住的去親近。
她抬頭打量著站在台階上的卓影,手中拿著書信,輕聲問道,“你這是去做什麽?”
卓影走下台階滿臉通紅,剛剛在屋內組織好的語言在這一刻變得如此的蒼白無力,該如何告別呢?
他真的特別想告訴知知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想要讓知知在這裏等著他,等著他回來迎娶的她。
可是他心裏卻想不透徹,總覺得知知是不喜歡他的,對他的感情對待別人沒有什麽區別。
他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就算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也會想要救助吧。
所以那些直白而大膽的話,說不出口,害怕驚嚇了眼前的精靈,再也不會飛舞著翅膀靜靜地站在他麵前笑著,問一句,“傷口還疼嗎?”
卓影羞愧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是想來跟你告別的,我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夠長期的呆在這裏,是要回到主子身旁的,但是你放心,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這麽多日子,真心感謝你的照顧,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好呢。”
知知挑眉,眼睛含笑的將自己手中的書信放到他的大掌之中,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迫不及待,“你瞧瞧,這是我家主子給我寄回來的信,與你有關。”
卓影翻看自己手中的信封,在知知期許的目光下打開了,一張潔淨的紙上隻有幾行不太雅觀的字,紙張的尾角隨著風吹過來而輕微浮動。
卓影嘴角微抽,牽動他的神經,每每看到雲裳姑娘的字,他總是抑製不住的笑出聲音,有些時候不能笑憋的急了,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卡死在那。
雲裳姑娘的字,無論是過去了五年還是十年就沒有變過樣子,要說最難模仿的字是誰的?那就當屬雲裳姑娘的字體了,毫無規律可言,如同幾條蛆靜靜的趴在那裏,卻偏偏能讓人看明白到底是什麽字。
像這樣的字體,根本不用思考是不是模仿的,因為據他所知還沒有人能夠模仿出來。
一張大紙上隻有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卓影繼續留在那裏,皇城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匯報上來。”
卓影吞咽,不可置信的再讀了一遍,那副樣子就像是在大漠中行走數日的人看到了綠洲一般。
他將手中的書信輕輕折疊起來,放在原有的信封當中,原封不動的再次交到了知知的手中。
日頭又大了一些,照的人有些晃眼了,不似剛剛的溫度,熾熱的讓人有些難耐。
卓影琉璃般的雙眸閃過驚喜,在日光的照耀下眼尾的豔麗更顯得紅豔了幾分。
他想他這是不用走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這裏,一邊為主子辦著的事情,一邊滿足自己心裏的小秘密。
巨大的驚喜籠罩著他,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知知,知知還是那副樣子,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腦袋歪著微微勾起嘴角,目光含笑將他的眼神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