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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芍藥妖嬈色,半藏碧眼藏青中

  初夏的雲城褪去了春日輕暖,人站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即使身著一層薄衫也無法阻擋細汗布滿額頭,落到人間的陽光依舊明媚燦爛,但天上的太陽卻早偷偷換成了驕陽。


  好似更喜夏日爛漫,又或許近日無煩人之事憂慮,葉寒步履輕快,踩著青石板路上形狀各異的零碎光影,略有期待地進了蘭麝館。


  與隆冬時的景致完全不同,初夏時節的蘭麝館處處洋溢著生機:幾樹垂柳蔥蔥鬱鬱,臨水照新顏,曉風拂青絲;幾剪細燕來回在房簷下奔波著,覓食喂養著巢中嗷嗷待哺的幼燕;而那一水小湖,寒冰早融化成一吃柔水,水色如藍清如許,碧波蕩漾裏有魚兒戲,更有水邊幾簇芍藥容顏姣好,垂首弄胭脂。


  從未想到冬時偶爾經過的沉寂小院,居然還有這番生機勃勃的別樣景致,葉寒不由頓足欣賞,然後雙腳不聽使喚地朝那一小方湖邊芍藥走去。


  可能受地形限製,兩麵回廊一方湖,而剩下的另一麵又近挨著那一方水榭小樓,所以芍藥花叢隻有一張八仙桌大小,但這並不能掩去它的傾城容顏。


  葉寒是愛花之人,雖然懂的不多,但也知道此種芍藥甚是罕見:粉白為底,緋紅臨中,顏色從中心向外由深漸變至淺,色彩繁多而不雜亂,看入眼中十分舒服。


  禁不起芍藥清妖柔媚,手如被下了降頭般不由自主地在輕薄柔軟的粉色芍藥花瓣上輕攏跳躍,指尖卻十分有趣,從未真正觸碰到芍藥一寸一厘,好似生怕自己飽受生活磨礪的手弄疼了那不經一碰的嬌嫩容顏。


  突然,葉寒雙眼發光,追尋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牆角那一株淺黃芍藥上,如同發現新大陸般,葉寒忍不住把頭也伸了過去,臉上全是溢不住的驚喜。


  綠芍藥!!


  居然是綠芍藥!!

  要知道芍藥花色以白、粉、紅、紫為主,黃、黑較少,而綠色更是少見,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即使是在現代科技發達也隻培育出幾株綠芍藥出來,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古代看到純正天然的綠芍藥,真是幸運之極!

  而這也綠芍藥甚是特別,若遊人遠觀而望,其花色呈淺黃平常色,定不屑一顧,可若走近才知芍藥嬌綠絕色,輕紗雲擺綠羅裙,醉酣臥眠是湘君。


  葉寒暗道慶幸,若非自己好奇心重,恐怕又得使明珠蒙塵了。


  想到至此,葉寒又忍不住傾身靠近一睹芳容,本想細看欣賞一番,卻哪知突然一聲大煞風景之聲傳來,嚇得葉寒差點掉落芍藥圃。


  “你可真會挑東西!!這滿蘭麝館除了蘭若幾名小倌身價不菲外,就屬這一小塊夏國芍藥最是金貴,沒想到還是難逃你的毒手!!”


  葉寒被嚇得不行,手連忙扶住闌幹順聲回頭一望,見不遠處一臉嘲笑看著自己的蕭南,立刻站直身子,然後莞爾一笑,回諷道:“喲!這不是雲州府的蕭二公子嗎?聽說前不久一直在家修身養性,今天是什麽日子,太守大人居然肯放你出來了?不會是暫時出來放會兒風吧?”


  蕭南一而再再而三地栽在葉寒這個小女子手裏,心裏說不出的憋屈,雖然他口頭上向兄長服軟認錯了,但他與葉寒之間的仇結哪能一時就能解開,如今又被她一番嘲弄,居然拐彎抹角地罵他是獄裏的囚犯,這怎能讓他不氣!


  “葉寒,你別太囂張,否則”


  “否則什麽?是派殺手幹掉我,還是再綁架我一次?”


  再一次被葉寒踩到痛腳,蕭南不禁怒氣上臉,可兄長句句教誨命令還盤旋在腦海裏,逼得他隻能強忍下怒意,握緊的雙拳慢慢展開成掌,但葉寒的諷刺卻是不止,相反還有變本加厲之勢。


  “怎麽?蕭二公子怎麽不說話了,不會是怕我了吧?”


  葉寒眼明心細,哪能沒留心到蕭南怒氣的變化以及他的一些小動作,隻不過想到被他無緣無故綁架,還差點小命不保,心裏多少有些不肯罷休,因此話語也多少有些不肯饒人。


  這不,蕭南越忍讓,葉寒就越忍不住虐他,“瞧我多自大!堂堂雲州府的蕭二公子怎麽會怕我一無名之輩呢,要怕也是怕太守大人。若是你一不小心惹惱了太守大人,說不定讓你一輩子在竹軒,修,身,養,性!”


  最後四個字葉寒完全是一個一個字正腔圓地說得清清楚楚,蕭南被諷刺得體無完膚,卻無法還口,怒氣在胸腔內猛烈撞擊,撞得胸膛起伏個不停。


  正當兩人爭得麵紅耳赤不可開交之時,寧致遠及時出現了,還是一襲月牙白便衣長衫翩然而至,謙謙公子,溫潤如玉。


  蘭麝館一向清幽,館內之人說話都是謙和有禮,甚是小聲,而葉寒和蕭南剛才一番唇槍舌劍的喧嘩之聲,寧致遠還沒走近小院之時就已聽到了。


  “葉姑娘這是剛送完紅薑?”


  “對呀!這不剛經過這裏,就被某個不長眼的給撞了!”


  寧致遠低眉淺笑,如霽月風清一般,絲毫沒被葉寒蕭南兩人之間的俗世之事所幹擾,單手優雅伸出做出“請“的姿勢,葉寒立即領會,然後與寧致遠並肩而走,經過蕭南時還不忘朝他做了個鬼臉,氣得蕭南哪叫一個氣,但顧及寧致遠還在不好發作,又隻好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後老實地緊跟在後一同朝水榭走去。


  還是那一方湖邊水榭,輕紗雲簾撥到兩邊,三麵湖景清波碧水,最是春末初夏的好景致,而水榭中三人席地而坐,各坐一方,輕談著。


  “葉姑娘大量,若不是你那日親上雲州府,蕭南也不會這麽快可以出來。寧某今日以茶代酒,替蕭南先謝過葉姑娘。”


  寧致遠長頸一仰,一飲而盡,向葉寒誠摯表達著謝意,話音剛落下,蕭南也立即雙手舉杯鄭重道著歉,完全沒有之前絲毫的輕狂傲慢,“葉姑娘,之前是在下一時糊塗,冒犯了姑娘,今日特向您賠罪,還望您海涵。”


  葉寒一時舉杯不下,明知蕭南是在裝模作樣假意道歉,可最後還是一笑泯恩仇,“好!”


  入口的茶水好似帶著美酒的醉意,葉寒瀟灑一飲而盡,然後緩緩落杯於案,似醉非醉,似笑非笑,若有若無地朝清風淡雅的寧致遠看了一眼,這其中的別有意味落在了寧致遠眼中,也隻是成了簡單一清淺回笑,最終不了了之。


  隨後的話語,或有或無,葉寒隻是半撐著頭,眼波不時在兩人之間打轉,也不在意別人是否察覺,可心裏卻早已思量清楚:能讓眼長在頭頂的蕭南向自己低眉順眼,寧致遠功不可沒,如此心慧眼透之人,估計他早已猜到自己知曉了蕭南的秘密,所以才會有一出又一出的道歉賠禮,應該是想讓自己保守秘密吧!

  葉寒想得入神,有人敲門而入時讓她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更是落在了衣裙上,染暈了好大一塊水漬。


  “沒燙著吧?”寧致遠哪知葉寒腦袋中的千回百轉,連忙讓來人蘭若去拿幾方幹淨的帕子,關心問道,“蘭麝館皆是男子,實在無女子衣物,隻能委屈你先用幹帕子簡單擦拭一下。”


  “還好,茶水隻是打濕了裙,不礙事。”


  葉寒謝過寧致遠好意,蘭若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回來了,然後葉寒在一旁慢慢擦拭著裙上濕處,不時瞥一眼水榭其他三人,這時去而又返的蘭若雙手恭敬抱著一垛整齊的書籍進來,輕手輕腳放在寧致遠的桌案上,葉寒小心偷撇了一眼,上麵赫然寫著兩個字——賬本。


  清風霽月般的寧致遠,居然會是紙醉金迷蘭麝館的老板!!

  瞧見葉寒投過來的震驚視線,其中的複雜情緒寧致遠隻是一笑而過,揮退了蘭若和水榭外伺候的下人,一句不言隻安靜翻閱著賬本,可就在葉寒以為他不會說話時又突然開口問道:“葉姑娘都能與蕭南一同畫男色春宮圖,現在又為何如此驚訝此事?”


  “”,寧致遠一直沒有抬頭,低沉悅耳的聲音入耳卻讓葉寒心下莫名一慌,好似被人拿捏住七寸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能跟對麵的蕭南幹瞪著眼,半天才憋出幾個無關緊要的字,“就是,感覺有點”


  “意外,是嗎?”


  寧致遠一邊雲淡風輕地說著,一邊翻閱賬本的手也沒停過,可隨意衝她淺然一笑,就如同他時時掛在臉上那張含笑的麵具一模一樣,卻莫名讓她心裏生起一陣難以抑製的悸動,就好像又回到了霧濃彌漫的南關,白茫茫中迷失了一切,隻有那一襲若隱若現的藏青色長袍莫名地落在了自己毫無防備的眼中。


  剛才還口齒伶俐的葉寒仿佛遇到勁敵般,活生生成了一啞巴,默不吱聲,直到寧致遠看完賬本出水榭尋人也沒說一個字,但好像有聽見他讓自己等他之言。


  遠去的腳步聲直到沒有了一絲回響,葉寒這才終於“活“了過來,毫無顧忌地撐直了身子,長長舒了一口氣,全身輕鬆,卻一不小心撞上了蕭南那雙意味深長的陰眼中。


  葉寒暗歎倒黴,自己怎麽忘了水榭裏還有這座瘟神,除了最開始有一點慌亂,葉寒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在等待寧致遠的過程中,她果斷地選擇忽視蕭南。


  “你,喜歡上他了!”


  還是葉寒太過自信了,她打算無視蕭南,可並不代表蕭南也無視她,更準確地說蕭南現在是在“騷擾“她,好似他有火眼金睛般,冷靜,銳利,居然可以瞬間看清自己的心中情感變化,而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如同被人扒光了衣服,沒有任何隱私和安全感。


  “關你屁事!”


  葉寒強撐著麵子,不願向蕭南服輸,可在之後漫長的沉默中葉寒卻不由納悶,蕭南的反應怎會這麽冷靜。他不是愛寧致遠愛到發瘋發狂嗎,怎麽會如此友好對待自己這個“情敵”?

  在蕭南意味深長地注視中,葉寒也不禁別有意味地回視,好奇問道:“你不會又在想什麽陰謀詭計吧?是準備把我大卸八塊,還是淩遲處死?”


  此時的蘭麝館很靜,靜到能清楚地聽見風吹起輕紗雲簾的細沙聲,蕭南席坐在地,大拇指和食指輕碾著水青色的茶杯,可杯中明澄色的茶水卻是紋絲不動,不見一絲漣漪。習慣了蕭南的輕狂傲慢,突然見他一下變得如此安靜深沉,這樣的蕭南太過陌生,讓她不由心生警惕。


  “你想多了,我不會在同一件事情上犯兩次錯,不論是為了他還是為了家人。”


  葉寒表示不信,“你有這麽好心?”


  蕭南頓時舒暢一笑,有幾分寧致遠的雲淡風輕,“反正你跟他不會有什麽好結局。”然後又慢悠悠別有意味地補充一句,“就像我跟他一樣。”


  這次,輪到葉寒輕笑出聲,黑白分明的清眸好笑地看著坐在對麵的蕭南,看著他眼中的不明所以,她不由笑得更歡。


  “你笑什麽?”


  “沒笑什麽!”


  葉寒的雙眼永遠閃動著靈動的氣息,所以當她與人對視時,聰慧堆砌出來的盈盈笑意總能讓人防備鬆懈,當然有時也能讓人心生不滿,因為那份笑容又可以是另一種嘲諷,而蕭南此時所感知到的就是後者。


  “你不信?”


  “當然不信!”葉寒輕步走近,居高臨下俯視著蕭南,笑意不減,“除了在寧致遠這件事上,你我又哪兒相像?從你出生開始,你就注定了跟他沒有結果,可我不同,隻要我努力,我還是有那麽一絲機會的,哪怕機會小得可憐,但也比你大。”


  邊說著,葉寒邊走得更近,黑白分明的清眸中透著極致的清明,“蕭南,我是對寧致遠有好感,但我卻從不強求我與他之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這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不同!”


  見蕭南木楞呆滯,葉寒還不忘開補上一刀,“對了,還忘了說一點,姐至少能睡了寧致遠,但你卻永遠不能,因為他不喜歡男人。”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水榭外傳來蘭若的聲音,“葉姑娘,主人在後門外等著你,請隨我前去。”


  水榭外蘭若來不及掩飾臉上的瞠目結舌,葉寒原以為水榭外沒有人,誰曾想蘭若會突然回來,而且還讓他聽見了。


  一時好不尷尬,葉寒索性厚臉皮到底,無視蘭若的表情強裝平靜回道:“我識路,你不用送我。你還是快去膳房給蕭公子熬碗暖心湯,讓他好好暖暖心!”


  葉寒走後,蘭若關切問了蕭南一番,卻被蕭南打發走了,看著又變得空蕩蕩的院落,小湖清幽,小樓寂寞空成語,蕭南獨坐在水榭中,望著葉寒早已消失的身影,七分無奈三分輕笑,喃喃重複之前說過的話, “你跟他不會有什麽好結局就像跟我一樣!”


  真是出師不利!


  葉寒今日本來還準備跟蕭南好好探討下畫風和內容的,誰知莫名其妙就鬧成這樣,然後不由在心裏盤算下家裏紅薑儲存的數量以及下一輪種植時間和收貨時間,頓時腦中一團亂麻,甚是煩憂,一家子吃喝,青川學費,還有江流畫一家和吳伯一家……


  想到吳伯,葉寒這才記起他好像出江運貨好久了,看來過幾天她得抽空去看下吳嬸他們,看他們有沒有什麽照料幫襯的地方,還有江流畫她們,即使自己幫她還了債務,可她們的日子還是過得捉襟見肘,看來自己還得幫她們好好想想生計之道


  一大堆生活瑣事困擾不斷,葉寒倚靠在馬車邊,有點喪氣揉著發疼的腦仁,不經意睜眼,身子頓時一凝,不可置信地看著門邊緩緩走進來之人。


  來人無疑是寧致遠,隻不過人還是那個人,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但剛才那一襲月牙白的便衣長衫不複存在,藏青色長袍緊貼於他的身上,穩重成熟,華貴之氣,一舉一動皆是世家大家風範。


  當然,這些並不是吸引葉寒的主要原因,當那一襲藏青色長袍翩然出現在自己眼簾時,葉寒就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想真的沒錯,那襲藏青色長袍的主人不是蕭南,而是,寧,致,遠。


  馬車噠噠而行,車內寧致遠和葉寒相對而視,寧致遠還是一如往常地低眉淺笑,而葉寒則有點呆滯,寧致遠穿上那一襲藏青色長袍的畫麵給她的衝擊太大了,直到現在都不能完全緩過來。


  “葉姑娘可是不喜歡在下這身裝扮?”


  瞧寧致遠這話說得多高超,欲擒故縱,勾得還沒完全“醒來“的葉寒“撲通“一聲就掉進了他的陷阱裏,“沒有,我挺喜歡”,而且,也不知葉寒是否鬼迷了心竅,居然傻傻地又添了一句,“很好看!!”


  說完,葉寒這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心裏後悔不已,暗罵著自己沒定力,而耳邊寧致遠溫柔淺笑又起,“葉姑娘真是說笑了,寧某即使穿上金絲玉縷衣,恐怕也不及青川容顏的十分之一。”


  現在雲州城誰人不知西城葉家青川,那容顏絕代的小少年,雖還未長大卻早已勾走了無數深宅婦人的魂,每日在學堂外翹首以盼就隻為下學時看上他一眼,就隻看了那麽一眼,第二日雲州城內的閨怨詩又落下漫天。


  一臉羞紅還未完全退下,葉寒在一串低沉悅耳聲中徘徊半刻,才認真說道:“不一樣!青川是青川,你是你,好看的不一樣!”


  身為男子寧致遠並不在意容顏之事,所以又把話拉回正題,“多虧了葉姑娘,蕭南才能這麽快被放出來,我還未來得及感謝,又無故受贈於一物,多有慚愧,所以今日我穿上葉姑娘所贈之物,以表感謝。”


  當日包袱中那一襲藏青色長袍著實讓他小有驚訝,江南多偏愛鮮豔華麗之色,所以他從未在雲州城內穿過藏青色長袍,而葉寒她又是從哪知道自己的穿衣習慣的?


  看著身穿著一襲藏青色長袍的寧致遠,那日在南關驚鴻一瞥落下的遺憾終得一個圓滿,雖然太過勉強但葉寒也十分滿意,於是回答:“嗯!你這謝禮選得不錯,我,收下了!”


  寧致遠喜歡觀察別人,好似天生就會一般,他總能一眼就看透人心,直到遇見葉寒,他失手了。


  每當他自以為看清葉寒時,卻總會一次又一次看走眼,她就像是一複雜的矛盾體,兩種不同的極端在她身上體現的得淋漓盡致,比如她不懼世俗,小小女子竟大膽到敢與男子畫男色春宮圖,可她又宛如深閨女子,緋紅染玉耳,低首垂眉掩嬌羞,就如此時這般。


  除此之外,還有好多好多讓他無法看透的地方,讓他忍不住好奇想要靠近、想要窺探挖掘,葉寒寧致遠無聲看向葉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如此清明透徹,莫名讓他產生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似曾相似。


  “葉姑娘,我們之前是否認識?”寧致遠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疑惑。


  “不認識,但我對你,一見如故。”


  這是葉寒真真實實的大實話,無一字虛假,無一字騙人,寧致遠驚愕葉寒與自己的相同感覺,不由越發肯定心中猜想,可翻閱著過往記憶卻從未找到過葉寒的半點身影,第一次他質疑起自己的懷疑。


  馬車緩緩,回憶良久無果,寧致遠心生放棄,淡淡說道:“其實在因蕭南這事之前,我曾經見過你。”


  葉寒還以為他記起來了,不禁欣喜問道:“什麽時候?”


  “西城,你家!”寧致遠回憶著自己初見葉寒時的畫麵,“那日,因德祥樓毒紅薑事件,官差到你家追查贓物,而你站在自家門前,與官差據理力爭,我當時也是圍觀中的一員。”


  原來那日寧致遠也在,可能是自己太專注對付官差了,沒在人群中看見他,可惜的是,他還是猜錯了。


  葉寒失望地搖了搖頭,向寧致遠表示遺憾,“這次答題機會用完了,下次再接再厲!”


  少女的古靈精怪讓寧致遠難得爽朗輕笑出聲,雖然笑聲不大但勝在真實,讓車外駕車的貼身小廝都忍不住驚訝,原來自家主子還有會有真笑的時候,尤其還是麵對一黃毛小丫頭時。


  馬車進了西城,攘攘喧聲好似突然間被屏蔽了一般,世界頓時安靜得不像話,不過這對葉寒來說早已習慣。


  知道離家不遠了,葉寒想起在離開水榭時被蘭若聽到的話,考慮再三還是主動坦白,“你走後,我跟蕭南說了一些不是很得體的話,而且還是關於你的一些事,我在這裏先向你道個歉,希望你以後知道後別介意。”


  麵對葉寒突如其來的道歉,寧致遠自然是雲淡風輕一句無事帶過,可心裏卻莫名被吊起了好奇心,打算回去後好好找蘭若仔細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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