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髒問題
“還有你,羽樂!都在想什麽呢!你肌肉密度減少了!一會兒給我做俯臥撐!”
白清雅的嚴厲絲毫不改,看起來一點變化都沒有,但是隻有白清雅知道,自己的變化,自大上次昏迷開始,自己的心髒位置就在時不時的抽痛,她一直壓抑著,現在的局勢白清雅必須要盡快的培養出來一批孩子,羽樂最近就一定要送出去。
這也是姚沐和夏如烈的意思。
最近姚沐還在問夏如烈,唯一準備怎麽辦。
是送訓練基地還是就作為普通人成長,紀兮對這點也不發表言論,畢竟她生在黑道就是絕對不可能置身事外,雖然希望孩子能好好的長大有個好的童年,但是以後要怎麽辦?她不會一輩子在孩子身邊的。
夏如烈的意思也是送基地來,所以白清雅最近也在考慮這件事兒。
“要是準備送來就趕緊的,現在的局勢這麽緊張,唯一在你們身邊也不安全,我聽說最近紀兮姐姐也總是在哥倫比亞幫你是不是!唯一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還是送過來吧。”白清雅說完和段話夏如烈愣了一會兒。
“嗯我知道了,確定日期之後會告訴你的。”但是目光一直都留在白清雅的身上。
白清雅雖然可以看唇語,但是畢竟她不喜歡抬頭看人,所以也隻有她想說話的時候才會抬頭看看說到哪裏了。
姚沐也在,他現在人還在哥倫比亞,一直沒回去。
夏如烈已經在控製了局麵之後就回了美國,現在開視頻會議,姚沐的神色不是很好,看起來熬了很久,應該很久沒有休息了,眼睛裏都是血絲。
“姚沐你很久沒睡覺了?”白清雅突然問。
被問到的人愣了愣,然後笑著看向白清雅,“沒事兒,也沒有很久。”
其實真的很久了,自打哥倫比亞出事兒,白薇的火氣被挑起來了,最近總是攻擊附近的小幫派,也不玩大了,就是小打小鬧,總能出出氣。姚沐就不能休息了,一邊指揮著重建一邊還要盯著白薇別玩大了。雖然他們知道白薇混跡江湖這麽多年總是有分寸的,但是白薇這次真的被惱火了,十月的死總是要算在哥倫比亞政府方麵的。
他就每天隻睡個兩三個小時然後就繼續工作,一直都是這樣,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身邊的人也想說話但是被姚沐一眼瞪回去了。
白清雅沒再說話,然後就是素果和別的老師在匯報島上孩子的情況。
“有多少可以出島了?”夏如烈問。
看了一眼手中的數據表,素果說“大概有七個吧,不算上羽樂,羽樂現在跟新來的內群孩子一起在清雅的訓練室,我沒算上他。”
清雅一直看著素果,提到這個問題,翻看手中的數據表“羽樂別的課程都結束了,也就是平日的體能訓練剩下的就是我這裏的了,讓內七個孩子先去吧,我這邊還得有一段時間,估計得幾個月,羽樂可以放出去。”
散會了之後,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白清雅轉身就會訓練室,哪裏還有各項數據沒有整理,素果本來想跟著他一起去,臨時又被亞斯叫走了,白清雅這個人平時其實和聾子也差不太多,電腦上的資料又不會開口說話,用眼睛看就可以了。
但是對她來說不同的就是,現在天天都會想起十月了。
失去方懂珍惜,十月曾經說的一見鍾情,其實白清雅有何豈不是,在小無雙一歲生日的時候,自己這麽淡漠性子的人都能跟十月吵起來,白薇看著都驚訝,自己其實又何嚐不驚訝呢,但是能逗得自己多說話的人已經不在了。
這一個月,她學習唇語的同時,一直在看哥倫比亞那件事發生時候的監控錄像,想看看是不是有人可能逃出來了,她始終不相信十月就這麽死了。十月學習的技巧就是殺人和臨場危機的應變,所以他不應該感覺不到危險的靠近,他一定逃出來了……
白清雅想,要是真的,要是真的十月沒有死,要是真的他還活著,自己一定努力聽聽看十月的想法,一定試著去懂所謂的愛情,然後給他想要的回應。
可是反複看了這麽多次,她也覺得,真的沒有可能了。
真的沒有一個人逃出來了。
白清雅想自己真的快要崩潰了,真的快要完蛋了,心裏難受的感覺,這一個月來就沒減少過,一直都在這樣堅持著,她堅持著學習胸口堅持著一直在疼,可是耳朵又聽不到,她甚至覺得自己其實都已經死了,現在是不是已經沒有心跳聲了。
把手放在胸口上,感覺到了輕微的跳動,才稍稍的安心。
白清雅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況一定很糟糕,因為她已經會開始這樣瞎想了,他本來以為耳朵聽不到對自己來說沒有什麽據別,可是現在卻覺得,聽不到了很嚴重。
還記得十月說過他很喜歡聽自己喊她的名字,十月十月的,有他獨特的音調,其實白清雅又何嚐不是呢,他喜歡十月喊自己清雅時候含著笑意的聲音。
可是,再也聽不見了,再也聽不到了。
白清雅這一個月來都在失眠,也睡不著,睡著了也會做噩夢,夢見哥倫比亞爆炸發生的時候,那些人的呐喊聲呼救聲,還有慘叫聲。
他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十月呢,也分辨不出來,可是突然沒有聲音了,睡夢中的白清雅才恍然記起,自己已經是聾子了,自己壓根就聽不到了。
嗬嗬笑了聲,她就醒來了,看表,其實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長久以來,白清雅精神狀況就不是很好了,總是在訓練的時候走神,終有一次嚴重的,在射擊場差點就傷到人。
姚沐和夏如烈終於決定,還是讓白清雅去散散心,特準他出島,羽樂陪同。
這算是羽樂的一次考核成績,算在總評中,如果這次也及格了,就算是畢業,等白清雅的訓練完成之後就可以完完全全的離開基地了。
離開的那天,天氣一如既往的好,跟剛來的時候一樣。
小島上隻有一個季節,總是白天熱晚上冷,他也漸漸習慣了,飛機飛出一段距離,白清雅發現外麵竟然在下雪,原來是冬天了。
還記得往年的冬天,十月總是會抽空帶她去外麵堆雪人,雖然自己總說是幼稚但是也玩的不亦樂乎,這個樣的小雪灑在樹上隻是薄薄的一層,地麵上也隻有少許,看起來應該堆不成雪人。
飛機停在飛機坪,因為是組織的私人飛機,所以不能在這裏停留很久。
這裏是哥倫比亞,因為白薇說想要先看看她,所以白清雅就來了,羽樂還是第一次來到外麵,雖然很新鮮但也還是一直守在白清雅的身邊。
白清雅也看出來他對什麽都感興趣了,笑著說,“等過兩天我就帶你好好玩,反正是休假嘛,你任務沒派下來之前,都可以好好玩的。”
來接白清雅的是姚沐,她這樣疲勞駕駛也真是很危險了,上車之後姚沐想說話但是卻什麽都沒說,隻是伸手揉了揉白清雅的頭。
“我沒事兒,你們也是大題小做了,我堅持得住。”白清雅淡淡的說,扭頭去看窗子外麵,這裏也是冬季了,沒有飄雪也沒有刮風,隻是太陽照在身上也不見得多暖和了。
是呀,堅持得住,在你這樣透支掉自己之前絕對堅持得住,隻不過,這段時間要是過了呢?白清雅就真的廢了。
看見白薇的時候,她正意氣風發的在訓練場跟別人對手。
都是哥倫比亞總部的人才,和白薇也能過上幾個回合,但是都慘敗。
“喂,這就不行了啊!你們的本事呢!就你們這樣出去還沒殺人就被殺了好嗎!!”
拜托!人才們在心中呐喊,誰會跟你一樣啊!你以為世界上有幾個白薇啊!有幾個人的身手跟你一樣這麽恐怖啊!開玩笑啊喂!
但是誰也不敢說出來,又不是不要命了,於是陪著笑臉準備往外跑,這就看見了姚沐,跟看見了救星似得,一溜煙就跑了。
白薇回頭看著白清雅。
姑娘還是以前的姑娘,看見自己一點都不激動還是這麽清淡,可是就是有哪裏不一樣了。
哦對了,是她的笑容多了,這是好事兒,可是不好的是,她的笑容中多了決絕,白薇害怕極了這樣的目光,生無可戀一樣。雖然明白自家閨女不可能做出殉情啊自殺啊不想活了這種事兒,但隻要是有這樣的眼神兒就終歸不是好事兒。
“姑娘,你喜歡上十月了?”
白薇帶著白清雅和羽樂去自己的房間,給他們準備好了吃的,就在房間裏麵用了,吃飯的時候白薇這樣問,白清雅看著白薇的嘴唇,一張一合的讀出這句話,也沒有多震驚,對自己母親來說就沒有禁區這想法,她也不是很在意。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也不是多丟臉的事兒,幹什麽不讓別人知道。
“是。”
“那以前幹嘛不說。”
羽樂進屋看電視去了,他最近在追一部劇,島上沒有電視但是有掌上電腦,每個孩子都有一台,給他們上課的時候要用的了,不訓練的時候羽樂的愛好就是看看美劇。
想了一會兒,白清雅說,“他不死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死了我才知道。”
白薇:“……”白薇為自己的幹兒子感到悲哀,好不容易喜歡了她家的姑娘結果還沒修成正果就死了,死了之後還這樣,她覺得很悲哀啊。
好吧,看自己姑娘笑成這樣,後麵的話還是不說了,免得踩了她的地雷被她黑啊!白薇自覺地閉嘴,讓白清雅和羽樂好好休息,她先去控製台了。
每天下午,她都會去控製台替一會兒姚沐,讓他抽空休息一下,每天晚上他睡覺的時間就不多,隻能是讓她在下午犯困的時候眯一會兒,哪怕是一個小時都好。
最近蘭韻的事情也很多,姚沐現在這麽出名,突然一段時間不出現是很不正常的事情,蘭韻應付著各種各樣的人,也在應付自己的閨女。
小無雙也三歲了,小姑娘三歲開始滿屋子的跑,也開始見人就騙糖吃,雖然騙來的糖都被媽咪拿走了,但是還是樂此不疲,見到小姑娘就知道蘭韻以前小的時候是什麽樣子了,現在蘭韻白天的時候都會帶著小無雙去公司。
於是公司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姚沐抱著的孩子是蘭韻的,也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們的晨爺原來是一個三歲孩子的媽媽了,但是每天蘭韻的彪悍程度不見減小反而預發的增長,現在國內外,沒點本事的導演啊編劇啊都不敢找他。
姚沐也有過不少違約的時候,蘭韻一個電話就過去了,有本事你就找律師起訴我啊!有本事你就試試!看看是你的後-台硬還是我的後-台硬!你要是贏了,我雙倍賠錢給你!
於是現在娛樂圈知道蘭韻的人,都是先知道她彪悍的。
白清雅逛遊了一小圈,直接走到了控製台,能進入內部的人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於是沒有人阻攔白清雅,況且,姚哥親自去接的人,誰敢說什麽。
控製台內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現在不用下達指令,白薇的任務就是監控。
順便也看看災後重建的問題,這件事兒姚沐不關心,給了錢找人建不就完了麽,白薇也隻是偶爾看看,白清雅來的時候正好姚沐睡醒來來替班。
剛睡醒,正揉著眼睛呢就看到白清雅了。
“咦,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麽?”其實白清雅真的隻是問問,他要是不能來這裏就回去也沒問題,但是姚沐就是覺得她有些要生氣的樣子,連忙說,能來能來。
但是白清雅並不想進去,拉著姚沐轉身去休息區坐著了。
休息去有咖啡機和果汁機,她榨了果汁也打了杯咖啡,遞給姚沐咖啡自己則是坐在她對麵喝果汁。
“我聯係了安遠,他現在在俄羅斯,正準備回來,等他回來了,給你看看耳朵。”
安遠是組織內的醫生,在國際上也頗負盛名,很有威望。
白清雅也知道,他們所有人都以為自己介意這個耳朵,都以為自己沒了耳朵很不自在,其實真的無所謂,她本來就是這樣,現在更好了,不用聽見別的聲音,隻有安靜。
現在唇語也已經很準確了,所以真的沒有關係。
“你帶來的小子就是羽樂?看起來真小,我想起了我們內個時候剛出來,都是這樣的毛頭小子,他對這個地方不熟悉,你別讓他嚇跑,再回不來了。”伸手遞給白清雅一個手機,讓她回來給羽樂,這是組織開發的手機,功能齊全,就沒有這個手機不能做的事兒,也是內部聯係的時候才用得到的,上麵還有定位係統,找不到了也好辦。
“我帶他去轉轉就好了,我來哥倫比亞也隻是我媽想我了,我明天就走了。”她晚上想去內個城堡看看,想看看十月最後存在的地方。
姚沐搖搖頭,拉住白清雅的手。
“等安遠來了之後,給你檢查完了再走,沒準一下子就能治好的。”
索性是自家的飛機,也不會很久,白清雅沒說什麽,有人喊姚沐了,他離開之後,白清雅就回房間帶著羽樂出去了。
羽樂名義上是來保護白清雅的,但是白清雅自保能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她是白薇一把手教出來的,絕對超越了一般人。
所以也不用這麽小心,就算自己現在聽不見,如果有人偷襲不會發現吧,但是她從未以組織的名義露過麵,所以基本上危險為零。
快到傍晚了,發生過爆炸的城邦旁邊還是一片狼藉呢,基本上沒幾個人,都是工人在哪裏,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可看的出來是以前很宏偉的建築,占地麵積不小,這樣都能被炸成這樣,白清雅覺得自己見過的市麵太少了。
站了快一個小時,白清雅都覺得腿酸了,這才準備走,叫上羽樂一回頭,這孩子跑了老遠,正跟一個老年人在說話,這老人看樣子是本地人但是羽樂和他交流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白清雅想起來,這群孩子每天都會接受智力訓練,很多門語言都要求學會,羽樂應該也算是裏麵的佼佼者,看他每次的成績都不錯。
跑了過來,羽樂拉著白清雅的手往那邊走。
老人轉身便走,白清雅看他耳根一直在動,估計是老人一直在說話,可是她聽不到,於是扭頭去看羽樂。
羽樂跟她說。
前幾天老爺爺在這個附近撿到了一個受傷很嚴重的人,他到現在也一直在老爺爺的家裏昏迷著,始終都沒敢往醫院送因為有槍傷。
白清雅一挑眉。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老爺爺說,他剛才看你站在那裏好久了,是不是在等什麽人啊!然後說,內個人可能在他家裏,老爺爺說見過你。”
白清雅記憶力很好,見過的人也一定有印象,但是卻從來沒見過這個老爺爺,就跟羽樂說,會不會是搞錯了?
“老爺爺說,你在內個昏迷的人手中攥著的項鏈裏見到你了。”
白清雅覺得自己的運氣一向不錯,但是也抑製住自己心裏呼之欲出的答案,一直跟在老爺爺的後麵,左拐右拐的進了居民區一棟樓房裏。
當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十月時,白清雅覺得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什麽失聰什麽心理壓力什麽精神抑鬱,這些都不是問題了。
她真的該相信自己,真的想替自己叫好。
白清雅不敢去碰十月,他現在渾身是傷,老人們也不敢輕易的送她去醫院隻是做了簡單的處理,白清雅覺得十月這樣都沒死,還能挺了一個月還真是不容易。
老人家在白清雅的背後說了幾句話,但是白清雅一點動作都沒有,還覺得很意外,羽樂連忙上去解釋。
“對不起老爺爺,我的姐姐聽不到聲音,隻是能看懂唇語,所以在他的背後說話,她聽不到的,你們別生氣。”
老人家也不考慮這麽多了,羽樂趕緊給姚沐等人打電話,組織派人來接十月走,這次十月真的很嚴重,連姚沐都沒有把握能不能救活。
白清雅千恩萬謝,留下了不少錢給老人家,但是老爺爺和老奶奶沒要,他們說除了撿這個孩子回來,也沒幫上什麽忙,錢就用不到了。
這邊的人堅持,老人家也堅持,於是白清雅就作罷了,帶著姚沐趕緊上車,跟他說,等過段時間再回來吧,看了一眼這個住宅區,似乎是要拆遷了。
姚沐也懂得白清雅的意思了。
這回是正巧,十月被送到本部的時候安遠下飛機,就在離本部不遠,姚沐打電話過去讓她加點勁,趕緊回來。
白薇早就在門口等著了,看到了十月眼睛一酸,差點就哭出來。
想她白薇這三十多年,風風雨雨什麽沒經曆過,現在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就算是好了。看到十月的樣子也是止不住的擔心,安遠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在手術室的門口等著。
這是組織內部的手術室,設備都是齊全的。
白薇是聽說過安遠的,但是這幾年來都在外麵遊玩,回總部的時候白薇也不再,於是從來沒見到過,這是第一次見麵。
和名字倒是很像,安靜致遠,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眉目溫和,進來的時候帶著一股冷凝香,白薇覺得應該是梅花的味道。
“先去手術室。”
“我知道。”安遠脫了外套遞給姚沐,直徑往裏走,看到白薇的時候眉目更溫和了一些,微微頷首算是匆忙中打過招呼了。
白薇也笑了一笑,但是現在這麽擔心十月,他知道自己笑的一定不好看。
現在也無心想這麽多了。
進入手術室,在門口換了白大褂也戴上手套,再往裏走,安遠一挑眉,看著手術台旁邊站著的女孩兒,穿著白襯衣白褲子,長發紮了起來,帶著手套,但是什麽都沒做隻是站在那裏看著手術台上的人。
安遠在飛機上聽說了,這個十月是白薇的幹兒子,這麽多人重視也是應該的,但是安遠不記得自己有小護士啊?
發現目光,白清雅抬起頭看了一眼,點了個頭,看著這個男人,安遠開口說,“我沒有護士。”
“是我白清雅,生物學家,來給你幫忙。”
白清雅的名字安遠當然也聽說過了,再看一眼就開始動手術了,過程中安遠也有跟白清雅搭話的時候,他本人話不多,難得主動跟別人說話居然被無視了。
九個小時之後,天正是最黑的時候,安遠才從手術室出來,身後跟著白清雅,她有些累了,臉色發白,她自打昏迷了之後身體就不大好,總是容易累。
安遠又和白清雅說話,她還是沒理他,應該說,壓根就沒看他。
某人表示不解,安遠覺得自己對得起大眾,然後又這麽難得溫和的跟別人說話,一般的女孩兒都不會不理他,這回碰上釘子了。
姚沐走過來把大衣給她。
“她聽不到。”然後把事情簡單的跟安遠說了,安遠都不用檢查都知道,這是心病,根本就治不了,這是心理學家的工作而不是一個醫生的。
沒強求,姚沐帶著安遠離開了,白薇扶著白清雅回到自己房間,然後和他說旁邊的房間被改成了無菌病房,十月就在那裏,想要看等睡醒了就可以去了。
她依舊是沒睡著的,雖然很累了,雖然也想睡覺但是一躺床上一閉眼,耳邊就還是那些聲音,確切的說不是耳邊而是腦海裏,那些聲音揮之不去,索性就不睡了,反正也睡不著,白清雅下床準備去看看十月,但是今天站在城堡的廢墟前麵,身上都是塵土,剛才又出了汗,很難受,於是先去洗澡了。
出來的時候,屋內的床上坐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