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烏桓變故
張燕原姓褚，因為敏捷過人，所以軍中皆稱為飛燕，與博陵人張牛角結盟成軍，二人自稱將軍。
後來，張牛角在攻打癭陶時身中流矢，不幸亡故。臨終時將大軍托付給褚飛燕，並讓部下都尊其為首領，有不服者立斬。褚飛燕這才能夠成功接管軍隊，並改名為張燕。
再到後來，常山、趙郡、中山、上黨、河內等地叛匪中的小頭領孫輕、王當等人也都尊張燕為首，張燕的實力這才壯大起來，號為百萬眾。
之前公孫瓚與袁紹爭奪冀州之時，張燕援救不及，致使公孫瓚身亡，冀州落入袁紹手中。張燕無奈，隻得跟公孫瓚的兒子公孫續退回了黑山。
而蕭言若想摻和到官渡之戰去，那麽解決了張燕，就相當於有了一個進兵的通道，行動上會方便很多。
然而，對於蕭言的想法，司馬懿亦早已了然於心。
“主公是想收服張燕，然後以太行山為據，坐觀袁曹二虎相鬥嗎？”司馬懿不動聲色地問道。
蕭言目光一亮，極為歎服地點了點頭道：“仲達所料不錯，張燕據太行久矣，我正有此打算。”
“如若我等收服張燕，占據太行，則可東望河北，南視兗州，從袁曹之中占據主動。一但袁曹二人有戰，亦方便從中見機行事。”
司馬懿聽聞，微微搖頭道：“既然如此，則張燕不可攻也。”
蕭言眉頭一鎖，卻是不得其解，隻得向司馬懿請教道：“張燕為何不可攻，還請仲達教我。”
“此理易也！請將軍試想，袁曹二人為何而戰？”
“曹操欲收冀州，袁紹欲奪兗州，二人早晚必有一戰，此事仲達亦心知肚明。”
“不錯。”司馬懿笑著點頭稱是：“但是主公可曾想過，如今天下諸侯紛爭，時局動蕩，然而有實力角逐中原者卻屈指可數。”
“荊州劉表，守業有餘，野心不足，況荊州的內部局勢，也不比劉璋治下時的益州好到哪兒去。如今荊州蔡氏勢大，喧賓奪主，劉表自理尚且成問題，又怎有精力北上角逐中原霸主？”
“至於江東，孫堅才亡故不久，其子孫策重領其軍，如今猛攻江東，雖然進度飛快，但是尚未穩坐，亦無精力北上參與中原紛爭。”
“而將軍您，最近卻風頭大勝。先是攻奪漢中，又占據川蜀，天下諸侯無不識將軍之名，無不曉將軍之勇！如此，若是將軍一但收服張燕，屯兵太行，公認為袁紹和曹操還敢戰否？”
“這.……”蕭言隻是轉念一想，便明白了司馬懿的意思。
自己若是不進攻張燕還好，隻怕自己一但拿下張燕，曹操和袁紹反而投鼠忌器，不敢血拚了。
想到這裏，蕭言歎了口氣，點頭道：“仲達所言甚是，此番倒是我考慮不周了。”
自己隻想到收服張燕後去坐收漁利，卻沒有站在袁紹和曹操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忽略了他們的想法。
“如此說來，仲達認為我等接下來應該如何？”蕭言認真看向司馬懿道。
司馬懿書寫完詔書，瀏覽一番，將其交給蕭言，說道：“在下認為，將軍可以此時機，發展生產，多修農業政理，派人與孫策交好，再令人緊緊盯住荊州，待到時機成熟，便出一支奇兵直取南郡，再令王平將軍兵出川蜀，拿下建平，兩軍合力取荊州，則荊州為主公所得也。”
蕭言聽罷，踱了兩步後，又看向賈詡，問道：“文和以為如何？”
賈詡眼睛眨了眨，附和道：“仲達之言，頗有道理。”
聽到賈詡這麽模棱兩可的回答，蕭言不甚開心地眉毛一挑，賈詡這話，既沒有讚成司馬懿的意見，也沒有明確提出反對，就是在和稀泥。
不過蕭言倒是也習慣了賈詡這種藏謀的性格，故而也沒有多問，隻是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托出：“我認為不妥。”
司馬懿聞言抬起頭來，豎起耳朵，目不轉睛地看著蕭言，想聽蕭言講講為何不妥。
“荊州雖好，為天下用武之地，但是此等用武之地，劉表卻無外進之野心，故而天下諸侯皆覬覦荊州。”
“但依我看來，取荊州卻不一定要強攻。”
“哦？將軍的意思是……”司馬懿眼眸一亮，若有所思。
蕭言微微一笑，道：“劉表非等閑之輩，不然也難為荊襄之主。但是現在荊州內憂甚急。劉表娶妻蔡氏，生次子劉琮，甚為喜愛，屢有廢長立幼之心。故而荊州外表強盛，其實內部已經存在分裂。此時，若是我們強取，隻怕會適得其反，讓他們同仇敵愾。不若用緩計，徐徐圖之。”
司馬懿何等聰明？隻是在蕭言講到劉琮之時，便明白了蕭言的意思。
聽完蕭言的想法，司馬懿也不禁咋舌不已，由衷讚歎道：“主公真智謀超群也！避強兵而用內憂，此計若成，則主公可兵不血刃拿下荊州！懿不如也！”
蕭言表麵微笑，其實內地裏卻撇了撇嘴。
我哪裏是智謀超群啊，隻是有別人所沒有的優勢，知道三國曆史罷了。
劉表家中的內部紛爭，早就是後人盡知的橋段，司馬懿也隻是被時代所限，難以窺得全貌而已。
“那依將軍之意？我們應該親近蔡氏還是劉琦？”
司馬懿不愧是人中龍鳳，一語便正中問題要害。
“此事來日再議，無論蔡氏還是劉琦，現在還尚未針鋒相對，提前行動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蕭言此時卻搖頭說道，他雖然心中早有想法，但是更明白現在不是動荊襄的時候，還是坐觀荊襄那邊的發展，再下定論為好。
就在蕭言侃侃而談時，門外突然有侍衛通報道：“稟告將軍，法先生求見。”
“哦？法正回來了？”蕭言聞言大喜，急忙下令讓其進來。
不久，法正便身著一身戎袍而入。
司馬懿眉頭一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法正。
如今正值深秋，法正怎麽身著戎袍？而且看上去還是異族裝扮。
“稟告將軍，果如將軍所言，烏桓處生出變數，單於之位已經由蹋頓轉交給丘力居之子樓班，在下已將詔書傳於新任烏桓單於樓班，樓班雖然表示拜謝，但是並未有歸順之意。”
法正將自己一行結果報於蕭言，蕭言聞言也點頭道：“嗯，如此正在我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