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吊橋大戰
“馬校尉,前方便是涪江,涪江之右便為鹽亭。”
一名哨騎隊長飛身下馬,對著一位身著鎧甲,麵容粗獷的人說道。
此人自然就是龐羲此次進攻鹽亭的先鋒,馬忠。
“嗯。”馬忠聽到校尉所說,緩緩點了點頭,又追問了一句:“可曾見到什麽異象?”
“稟校尉,在下已經仔細探查過,方圓十裏並未看到有任何兵馬出動。”
哨騎拱手恭敬答道。
“嗯,很好,再探!一但發現守軍,探明敵情後速來報之於我。”馬忠吩咐道。
“諾!”
哨騎隊長得到命令,又上馬飛馳而去,馬蹄卷起一地塵煙。
哨騎剛走,一直站在馬忠旁邊的李平便忍不住道:
“馬校尉何必如此小心?現在龐太守才剛剛發布檄文,估計消息都還沒有傳到這裏,我們隻需急行,定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次進攻,李平被龐羲任命為了參軍,跟隨先鋒馬忠一同攻打鹽亭。
聽到李平的話,馬忠隻是淡淡看了李平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鹽亭乃是要地,不宜輕視。”
鹽亭正好處在涪江的分叉口處,一但占據了鹽亭,則有如依靠著長江的東吳一般,獲得了一個天然的屏障,進可攻退可守。
這等兵家必爭之地,就算是事先沒有預備,也一定會常年留下兵馬駐守。
李平看馬忠不聽,略帶不爽地撇了撇嘴,又說道:
“鹽亭就算重要,不過也就一縣之地,就算真駐有兵馬,在我軍一萬大軍合力進攻下,還不是如擊齏粉,有何可懼?吾於江陽,常見賨人之英勇。馬校尉何不派賨人為前部,若是真有不妥,再隨機應變也不遲。”
馬忠做為先鋒,被龐羲撥與了一萬兵馬,其中也包括三千賨人軍隊。
馬忠仔細考慮了下,覺得李平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於是開口喝道:“樸特!”
“馬校尉!”一個人應聲而出。
此人體型碩大,身披皮甲,周身裹著茅草與粗布所製成的獨特服侍,頭戴棕色布巾,將整個頭部都包裹起來,看上去就勇武非常。
“你率麾下之人,先至鹽亭城處破城,我大軍隨後便至。”
“是!”樸特領命而去,振臂一呼,三千賨人軍隊當即從先鋒大軍中脫離出來,先行向著鹽亭進發。
賨人皆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腳力也非凡,三千軍疾馳半日,便到達了涪江。
此時,天色已經稍顯昏暗,隻是還沒有完全黑下去。
“首領,前麵這座小城便是鹽亭。”
哨騎對著樸特匯報道。
“嗯。”樸特口中答應著,一雙眼睛卻緊緊注視著眼前的這座小城。
城牆上確實有守軍,但是不多,仔細看去,守軍臉上皆難掩慌張之色。
鹽亭雖然是小城,但是因為靠近涪江,所以挖了一條護城河,而且頗為寬闊,將這座小城給圍得是嚴嚴實實。
若是尋常狀態下,這座小城自然是易守難攻。
但是現在因為守軍毫無防衛,自己急行突襲的情況下,這些守軍好像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這個時候,龐羲才剛剛發布檄文,消息還沒有擴散開。
樸特眼神好,一眼就看到鹽亭護城河的吊橋處,已經有幾個守軍在慌忙地準備收吊橋。
看到這一幕,樸特一咧嘴,露出了張狂的笑容:
“馬校尉行事如此謹慎,我還以為鹽亭是多大一地方,如今一看,如此小城,又毫無防備,破之有何難?”
隨後,樸特抽出腰間環首大刀來,對著麵前的鹽亭小城奮力一指:“所有人聽令!一齊出擊,攻破麵前這座小城!”
“殺!”
在樸特的激勵下,賨人軍隊也被激發了其好戰的血性,數千人其聲呐喊下,聲音震天徹地。
樸特一馬當先,挺著環首大刀向著還沒來得及收起的吊橋方向殺去。
後麵的賨人士兵緊隨其後,氣勢洶洶。
“快!快把吊橋收起來!”
“他們殺過來了!”
“他娘的!時間根本不夠啊”
看到賨人軍隊殺過來了,那些收吊橋的士卒亂成一團,鹽亭城上的守軍也好不到哪去。
“快去通知縣令,有敵軍來襲!速速調集城南守軍前來!”
“弓箭手呢?愣著幹嘛?放箭!快放箭啊!”
一個守城校尉努力抑製住心中的恐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頭看到守軍亂成一團,急的在城牆上到處大喝,指揮著守軍作戰。
但是即使這個校尉暴跳如雷,也無法緩解這些士卒們的慌張。
不過還是有一些機靈的士卒反應過來,馬上拈弓搭箭射擊。
零零星星的箭矢從城牆落下,卻根本無法阻擋氣勢凶猛的賨人軍隊。
樸特腳力飛快,最先衝到才剛剛上升的吊橋之前,足下用力,兩腳一蹬地麵,居然淩空跳起,原本已經升到三米多高的橋板,居然就被他這樣攀了上去。
上了吊橋,借著斜坡,樸特速度更甚,看到那些放吊橋的士卒還在用力拉扯,嘴角一笑,快走兩步便殺到眾人麵前。
“我……我跟你拚了!”一個士卒看到樸特殺來,緊緊握著手中長矛,便向著樸特刺來。
樸特看著想自己刺來的矛頭,也不閃躲,隻是咧著嘴笑意更甚,瞅準時機,伸手一抓,居然直接握住了矛柄。
原本向樸特飛快刺來的長矛速度一滯,任憑這士卒如何用力,這長矛就是紋絲不動,進不得分毫。
“哈哈哈……”樸特開懷大笑,手中環首刀毫不留情地抬起斬落。
這守卒連慘叫都還沒來得及叫出,頃刻便身首異處。
“賊軍,看槍!”
一名守卒已經悄悄繞到樸特身後,趁著樸特不注意,奮力朝樸特刺去。
誰知道,這樸特居然仿佛後麵長了眼睛一般,槍還沒刺到樸特的身上,就見樸特扭身一轉,將這一槍給躲了開。
環首刀刀尖一轉,從側麵看來,這名守卒躲閃不及,當即也被削了腦袋。
鮮血濺到樸特的身上,樸特卻毫不在意,轉過身來又看著麵前的幾名守軍,露出看到獵物一般的凶殘眼神。
眨眼之間連斬兩人,守卒們都被樸特的氣勢給嚇倒了,當即也不管什麽吊橋不吊橋的,七八個人放下吊橋絞索,拔腿就跑。
“轟!”
原本升到三分的吊橋,在半空中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