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進抵廣漢
如果張任是一路敗退，被關中軍給打的連戰連敗，那就極為可怕了，說明關中軍的戰鬥力已經超出了想象，就連張任這等蜀中名將都難以抵擋。
不過……即便是主動棄守，壯士斷腕，恐怕也並非什麽好事。因為劉璋一旦知道張任敗退，必定生出恐懼心理。
黃權思來想去，安撫信使下去休息用飯，然後拿著書信往府邸內院走去。
“哦，黃別駕怎麽來了？快賜坐！”
正在逗鳥的劉璋見到黃權，急忙命人賜坐。
“黃權見過主公，前不久關中軍已經攻克了劍閣。”黃權坐下後，忽然開口道。
“啊？”
劉璋仿佛經了一道晴天霹靂，呆立當場：“張將軍都沒能守住劍閣？蕭言麾下士卒如此精悍？”
黃權搖了搖頭：“並非如此，張將軍趕到之前，劍閣就已經陷落了。楊校尉雖然率軍力戰，不料孟子度臨陣反叛，將劍閣獻給了蕭言。
張將軍不知情，率軍馳援劍閣，結果被敵軍埋伏，小敗之後，進入涪縣。”
“張將軍希望一綿竹關、涪縣為核心，構築一道防線，綿竹關、涪縣互為犄角，以此來抵擋關中軍的進攻。”黃權對劉璋直言道。
“可是為何要放棄大半個梓潼郡呢？”劉璋反問道。
黃權不厭其煩的解釋道：“若是分兵駐守梓潼郡各縣，不免力量薄弱，不但幾座城池保不住，就連我軍主力都會被敵軍一一殲滅，所以倒不如壯士斷腕，暫且棄守數縣，將主力匯聚於涪縣、綿竹關一帶，抵抗關中軍入侵。”
劉璋默然道：“將主力匯聚於綿竹關、涪縣，果真能抵擋得住敵軍入侵麽？”
隨著關中軍攻克漢中、劍閣、大半個梓潼郡，劉璋已經有些信心不足了，對關中軍和蕭言產生了畏懼心理。
黃權見狀，急忙勸道：“主公！綿竹關乃是雄關，張將軍頗善用兵，況且我蜀中尚有民眾數十萬口，還沒有到最後一步。”
“更何況河北袁紹、中原曹操、荊州劉表等人皆非易於之輩，蕭言遠征在外，他們必定對關中虎視眈眈，我軍隻要堅持下去，肯定能堅持到轉機。”
見到黃權一副認真的模樣，劉璋擺了擺手：“罷了，那便遣兵五千發往綿竹關，幫助張將軍守城吧。”
“喏，黃權這便督兵發往綿竹關！”
劉璋身形肥胖，久坐卻是有些乏力，在兩名侍女的攙扶之下緩緩起身，往內室走去。
黃權等到劉璋轉身走去之後，這才站起身來，長歎一聲。
“公衡兄，公衡兄！”
隻聽得腳步聲急促，外麵走進來一名中年文士，頭大如鬥，眉毛濃厚，卻是主簿王累。
“公衡兄，主公何在？”王累對黃權問道。
黃權指了指內室：“入內室歇息去了。主公已經知道劍閣丟失，張將軍棄守梓潼的消息了。”
“主公千萬不可灰心，光是這成都城內便尚有可戰之士上萬，足以抗拒蕭仲策啊。”王累堅定道。
“放心吧，主公已經允諾發兵五千，緊急增援涪縣，以張將軍之能，增兵之下，想必守住綿竹關一帶，應當不難。隻要守住綿竹關和涪縣，主公慢慢地也就放心了。”黃權對王累解釋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王累也是個忠臣，聽說黃權此言之後，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
話雖如此，饒是黃權也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劉璋從劉焉手中繼承了益州，卻連漢中張魯都打不過，連戰連敗。
而蕭言則是起兵於微末之際，克定關中，堪為一時之雄！自家主公真的能與蕭仲策這等當世雄豪相抗麽？
便是再忠誠的臣子，若是主公無能，隻怕也會心懷不滿的。
不過黃權也不可能直接背叛劉璋，他也走出了刺史府，調撥五千餘兵馬，發往綿竹關，供張任調遣。
而在法正府外，則是停著一輛馬車。
“哈哈哈，孝直兄，好消息啊！”張鬆放聲大笑，好似喜從天降。
法正則是自始至終，都麵色溫潤如一，見到張鬆放聲大笑，隻是淡淡道：“永年兄如此心喜，隻怕是蕭車騎又打了什麽勝仗吧？”
張鬆點頭，興奮道：“不錯，蕭車騎率軍攻打劍閣時，孟子度忽然背刺，楊懷前後夾擊之下被生擒活捉，劍閣也落入了車騎手中！”
“隨後蕭車騎又命人在城頭依舊豎起楊字軍旗，偽造劍閣並未被攻下，實則在劍閣南麵設下伏兵，等到張任率軍趕到之後，伏兵四出，張任縱有通天之能也難敵關中軍之四麵圍攻，因此落敗。”
“張任一路率軍撤退，從劍閣敗退至涪縣，方才收攏敗軍。”
見到張鬆一副喜滋滋的模樣，法正卻是眉頭一皺：“蕭車騎接下來隻怕是難有寸進之功啊。”
張鬆瞪大了眼睛，不滿道：“孝直何出此言？蕭車騎劍閣一戰，便打下了幾乎整個梓潼郡，照此看來，打進成都那是指日可待啊。”
法正搖了搖頭，解釋道：“永年兄，你以為張任是一路敗退至涪縣的麽？非也，隻怕張任是為了保全軍力，因此主動率軍撤退至涪縣，如此做縮短了自己的補給線，拉長了關中軍的補給線，而且可以將主力匯聚於一處，抵擋關中軍的猛攻。”
“此乃壯士斷腕之計也！”法正冷冷道。
“啊？這.……這麽說來，蕭車騎打進成都，那是遙遙無期了？”張鬆麵色失望道。
法正點了點頭：“不錯，以張任之能，綿竹關之險，一心死守之下，蕭車騎想要打進成都，隻怕並非易事，不過沙場之上風雲莫測，也說不定會發生什麽。劉季玉懦弱無能，萬一直接獻城投降了呢？”
“這倒也是，不過綿竹關也是最後一道屏障了，隻要打破綿竹關，成都便唾手可得！”張鬆麵色堅定道。
“好了永年，你且回去吧，以後盡量少過來吧，萬一被別人察覺，就不好了。”法正對張鬆囑咐道。
“好吧，那我且回府去了，不必相送。”張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