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路遇氐人
建安五年夏四月，蕭言在長安大會諸將，隨後誓師出征。但是這一次蕭言卻是十分小心，並沒有率先打出自己的旗幟，而是以太史慈作為“主帥”，率領四萬步騎，星夜直奔漢中而去，與龐德會師之後，率軍南下。
一條較為寬闊的山道之上，關中軍密密麻麻的正在行進著，前後連成一串，就仿佛一條蜿蜒不斷的長蛇，一眼望不到盡頭。
足足四萬步騎大軍，這條山道雖然相對寬闊，但是能夠容納並肩而行的也不過十餘人而已，因此隊伍行列極其龐大。
“嘿嘿，劉璋這廝此刻恐怕正在成都摟著美嬌娘睡覺吧？他肯定想不到，我軍已經繞過棧道，殺入蜀中了！”馬超騎在馬上，哈哈大笑道。
這條道路，是張鬆在西川地形圖上特意標出來的，外地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條道路的存在。隻有梓潼當地的一些老人，才勉強知道這條路。
所以張鬆才敢建議劉璋燒毀棧道，就算是燒毀了棧道，他也有另外的道路讓關中軍入川！
四萬步騎養精蓄銳多年，半年沒打過仗，各個都閑得手癢癢，如今入蜀打仗，各個都是精神抖擻。
就在前軍行進之時，走在前麵的十幾名士卒忽然覺得腳下踩空，緊接著發出一聲慘叫，便掉進了陷坑之中。
“不好，前麵有埋伏，止步，都止步！”
前軍統帥龐德見狀大喊一聲，可是走在最前麵的十幾名士卒卻是沒能止住腳步，步了之前同袍的後塵，掉進了陷坑之中。
嗖嗖嗖！
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射來的箭矢，被射中的將士卻是猝不及防，悶哼一聲。
“該死！”
一名都伯手臂上中了一箭，當即伸手將箭杆掰斷，但還是感覺到一陣疼痛，低頭一看，隻見得中間處隱隱現出青綠色，頓時麵色大變。
“不好，箭上有毒！”
前排將士聞言，不由得一陣慌亂，不過畢竟是久經戰陣的精兵，在各級將官的督促下，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同時刀盾手則是舉起大盾，抵擋不知從何處射來的箭矢。有的將士被身旁的同袍一擠，腳下沒站穩，結果掉入萬丈深淵之中，隻留下一道喊聲。
“該死！”
根本看不到敵人隱蔽在何處，弓箭手即便是想要還擊都不能，刀盾手也隻能舉起大盾，被動防禦。
龐德揮舞長刀，撥飛射來的箭矢，隨後長刀向前一指，怒道：“長矛手，給我填平陷坑！”
“喏！”
因為有這個巨大的陷坑在，所以關中軍將士無法逾越，隨著龐德下令之後，隻見得一排長矛手忽然上前，隨後將手中丈餘長的長矛，搭在了陷坑之上。
將手中長矛放下後，長矛手立刻轉身而去，緊接著又有一排長矛手衝上前去，放下了手中長矛，足足一百多杆長矛放上去之後，硬生生的將陷坑這個大窟窿，給填起來了。
龐德長刀一掃：“上！”
“殺啊！”
前軍將士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等到長矛將陷坑填平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衝了上去。
“殺！”
久經戰陣的關中軍將士衝上前去之後，立刻就將隱蔽的敵人一個個揪了出來，隻見得敵人一個個衣衫襤褸，臉上塗抹著五顏六色的顏色，身上穿的除了麻布之外，竟然還有獸皮，活脫脫一群野人。
“和漢人拚了！”
這些敵人嘴裏嘟囔著聽不懂的異族語言，麵色凶狠的揮舞武器，和關中軍廝殺起來。
這批異族敵軍十分驍勇，但是他們的武器裝備極為原始落後，鐵器極少，用的多為石器或者銅器，身上也沒有鎧甲，而且人數上也遠遠少於人多勢眾的關中軍。
可想而知，戰鬥很快便結束了，區區百餘名敵軍，立刻被擒殺。
“汝等是何人，可是劉璋麾下，為何要阻攔我王師！”龐德騎在馬上，義正言辭的問道。
這些嗚哇怪叫的蠻族當中，倒是有一人會說漢語，他是個壯年人，頭發編成了無數的小辮子，在方才的戰鬥中受了傷，不過體格倒是健壯，依舊很有力氣。
“呸！”他朝著龐德吐了一口唾沫，怒道：“我們才不是狗賊劉璋的麾下，你們才是劉璋的走狗，欺壓我們氐人！”
龐德眉頭一皺：“你們不是劉璋麾下？我們也不是，我們是朝廷王師，奉旨入川征討劉璋。”
“什麽，你們真的不是劉璋的軍隊？不可能，你們也穿著鎧甲，騎著高頭大馬，你們在撒謊。”那壯年氐人冷冷道。
龐德暗道，看來這氐人沒有見過多少世麵，以為天底下就隻有氐人和劉璋軍，殊不知漢軍都是披甲跨馬。
“來人，把他送到蕭車騎處，讓蕭車騎見見他。”
龐德招呼一聲，命人將這氐人送了過去。
“哦？汝是氐人？”蕭言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麵前的氐人。
“不錯，該死的劉璋軍，有種的一刀殺了爺爺！”
這氐人漢話說得倒還不錯。
蕭言解釋道：“我們不是劉璋軍，是朝庭王師，天子的軍隊知道麽？”
“王師.……天子的軍隊？”
氐人在嘴裏重複了幾句，忽然抬起頭來，望向蕭言的麵色中出現了欣喜之色：“這麽說，你們是漢軍，王師？”
蕭言點了點頭：“不錯，我們正是漢軍，大漢王師！”
“太好了，既然統率王師，想必您就是大將軍吧？還請大將軍救救我們氐人吧！”
見到這氐人忽然跪下磕頭，蕭言急忙命人將他扶起，讓他慢慢說。
原來，這氐人姓苻，名為苻德，屬於一個數千人的氐人中等部族，氐人本來隱居山中，以打獵、耕田過活，自由自在。但是劉璋強令這些氐族人要繳稅，氐人自然不想交，劉璋便派遣軍隊進攻氐人的部落，將敵人部落打破之後，男的充為奴隸，女子充為婢女。
氐人生性剽悍，因此大怒，發誓與劉璋勢不兩立，經常率隊截殺小隊的蜀軍。
苻德今日便是帶著人出來打獵，遠遠的見到了關中軍後，便在此挖了一個陷坑，趁機阻擊關中軍。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這便放你回去，你告訴你的父親，本將已經率領朝廷王師到來，討伐劉璋，氐人若是率軍相助，本將必定會加以賞賜。”蕭言對苻德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