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燒毀棧道
蕭言討平張魯，平定漢中之後，各方勢力反應不一，而反應最激烈的，則莫過於劉璋。
益州，成都。
劉焉去世後，因為幾個兒子先後去世，所以反而是四子劉璋得以繼承大位，成為益州之主。
劉璋府中，兩名文士正在他左右，開口勸諫。
“主公，如今蕭言攻滅漢中，威震巴蜀，不可不防啊。”
“是啊，蕭言自起兵以來，所向無敵，無往不克，平定三輔，討平雍涼，已有當年強秦之勢。秦國之所以能成事，便是因為討滅巴蜀，盡取蜀中之力，這才能與六國爭雄。以我看來，蕭言下一步的目標極有可能是我益州！”
黃權和王累兩人的勸諫，使得劉璋肥胖的身軀連連發顫：“啊？蕭言真的要圖謀我巴蜀？這.……”
益州軍的戰鬥力十分孱弱，當年劉璋將張魯留在成都的家屬全部斬殺，以至於張魯造反，從此益州和漢中之間烽火不斷，但是益州軍屢屢處於下風。
劉璋任命龐曦擔任巴郡太守，結果反而被張魯攻進了巴郡。
益州軍不是漢中軍的對手，而如今蕭言卻是一鼓作氣掃平漢中，對付益州軍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劉璋越想越害怕，一時之間滿頭大汗，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這時，府中仆從忽然上前道：“老爺，別駕從事張鬆求見。”
“讓他進來吧。”劉璋歎氣道。
過不多時，那名仆從帶著一人走了進來，隻見得這人頭頂尖尖、鼻梁塌陷、牙齒外露，生的惡形惡狀，令人一見之下就不免生出厭惡之心。
“在下張鬆，拜見主公。”
“永年，起來吧，坐。”劉璋歎了口氣，命人賜坐。
張鬆卻是觀察力敏銳，見到劉璋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立刻開口道：“主公麵現憂愁之色，是有什麽事情困擾主公？”
劉璋張了張嘴，卻又懶得說，對黃權道：“公衡，你對永年說吧。”
“喏，主公。”
黃權便對張鬆解釋了蕭言攻滅漢中之事，原來張鬆之前去地方上收稅了，剛剛回到成都，所以對蕭言討平張魯之事，並不了解。
“唉……漢中乃是川蜀門戶，有道是得隴望蜀，如今隴西、漢中盡皆落入蕭言之手，難保他不會覬覦我巴蜀啊。況且關中軍向來戰鬥力強橫，若真是如此.……唉！”劉璋長歎一聲，麵目憂愁。
張鬆眼底精光一閃：“主公，在下倒是有兩個計策。”
劉璋聞言大喜：“永年果真智士，到底是哪兩條計策，快快道來。”
張鬆一開口就是兩條，這讓劉璋頗為欣喜。
“其一，可命人燒毀棧道。”張鬆開口道：“當年高皇帝便命令樊噲燒毀棧道、淮陰侯暗渡陳倉，成功的迷惑了章邯等三秦王。主公也可命令楊懷、高沛等人燒毀梓潼至漢中的棧道，一來向蕭言表示我軍沒有出兵漢中的打算，二來也可防止蕭言率軍侵略川蜀。”
“好計策，好計策啊。”劉璋拍手大笑，張鬆第一條計策幾乎就把他的擔憂給解決了，迫不及待的開口道：“第二條計策是什麽，速速道來。”
張鬆微微一笑：“主公可派在下出使，攜帶蜀錦進貢朝廷，在下可去試探一番蕭言是否有進取川蜀之心。”
“若是蕭言無心圖謀巴蜀，則萬事大吉；萬一蕭言真的有圖謀巴蜀之意，則主公也可早做防備，如何？”張鬆看向劉璋道。
劉璋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不錯，某這便下令準備最好的幾匹蜀錦，由你帶去長安，朝拜一下天子，順道試探蕭言有無犯我巴蜀之心。”
“是，屬下暫且告退了。”
劉璋點了點頭，張鬆便退了出去。不過出了府門，上了馬車之後，張鬆卻並沒有直接打道回府，而是對馬夫道：“去法正府上。”
“好嘞，老爺！”
馬夫揚起馬鞭，抽在馬屁股上，馬車緩緩地朝著軍議校尉，法正府上奔馳而去。
“哦？永年兄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寒舍來？”
法正府中內室，法正笑著看向張鬆。
“孝直兄，方才我向劉季玉請示，燒毀了梓潼至漢中的棧道，又請命出使長安，去試探蕭言。”張鬆開口道。
法正聞言，眼睛一眯，隨後張開，一道精光幾乎要射了出來。
“嗬嗬，好計策，燒毀了棧道，如此一來看似是能夠阻隔關中軍攻入巴蜀，實則麻痹了劉季玉的防備之心！”
法正一語道破天機！張鬆建議劉璋燒毀棧道這一招，看似好像是為劉璋圖謀，防備蕭言入蜀，實際上是一柄雙刃劍。
四百年前，韓信燒毀棧道麻痹了章邯等人，使得漢軍得以成功還定三秦，張鬆這一招麻痹了劉璋之後，未嚐不能讓蕭言入蜀！
“哼，劉璋胸無大誌，以巴蜀一州之力，竟然奈何不了區區張魯，反倒是連戰連敗，如此之人，豈能作為我等之主？”張鬆冷冷道，言辭間滿是對劉璋的不屑，哪裏還有白天的恭敬之意。
劉璋性格暗弱，不管是政治手腕還是軍事手段，都沒有出彩之處，實際上益州已經有相當一部分人對劉璋暗中不滿，法正、張鬆等人便是其中之二，而且私下裏互相溝通。
但是在此之前，並沒有人有攻入巴蜀之心，張魯雖然能夠戰勝益州軍，地盤也就一個郡，巴掌大。荊州劉表倒是實力強橫，可是根本就沒有入蜀之心。
而蕭言不同，一來他實力強橫，雄踞司隸、雍、涼、並等數州，兵多將廣，擁戴天子，更是一舉討滅張魯，占據漢中，雄主之姿顯露無遺。
能夠輔佐這樣的雄主，那才是不枉此生。
“此番我前往長安，試探一番蕭言，若是此人真有雄主之姿，某便迎奉此人為主，輔佐他占據巴蜀。”張鬆沉聲道。
法正微微點頭：“嗯，此去一切小心，若蕭言真能輔佐，把那個東西給他也無妨。”
張鬆點頭，笑著拍了拍懷中，道：“放心吧， 此物我一直踹在懷中，睡覺都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