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暗渡渭水
李利大肆征召船匠和船隻，想要渡河的動作，自然瞞不過潘璋的動作，潘璋將水師主力集合起來，隨時準備痛擊敵軍。
“將軍，敵軍在重泉縣一帶集結兵力，似乎準備渡河了！”
“哈哈，老子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潘璋聞言，猛然起身，嘿嘿一笑：“全軍集結，殺向重泉縣！”
潘璋集結了兩千多兵力，近百艘走舸之後，率領水師朝著重泉縣一代撲去，等他率軍趕到之時，隻見得大批“西涼軍”正在渡河。
潘璋迫不及待的下令道：“全軍出擊，給老子把敵軍的船隻撞翻，把西涼兵都趕到河裏去喂魚！”
“殺！”
水師士卒這些天也憋壞了，自從上一次大開殺戒後，一直都是小打小鬧，整日裏閑的隻能在船上曬曬太陽，一個個心潮澎湃，眼神銳利。
隻見得上百艘走舸在河水中飛馳上前，就好像集結在一處的鯊魚群，麵對正在渡河的西涼兵，露出了利齒。
轟！
走舸正麵相撞，潘璋軍的一艘走舸，船頭恰好撞在西涼兵走舸的中部，在順風順水的力道之下，這艘走舸就好像一柄利刃，竟然將對麵走舸從中生生撞裂，船上的“西涼兵”也慘叫一聲，掉進了水中，手舞足蹈。
“殺啊！”
隨著走舸船群將西涼兵的渡河船隻撞的人仰馬翻後，在船上蓄勢已久的水卒則是一個猛子紮入水中，抄起分水短刀便遊了上去，將掉進水裏的西涼兵紛紛斬殺。
然而很快潘璋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些敵軍身上絲毫沒有殺氣，根本就不像是剽悍善戰的西涼兵，而且披甲的敵兵很少，多半集結在河岸。
“別殺俺，俺隻是被脅迫的！”
潘璋越來越感到不對勁兒，喝令道：“抓個活的上來見我！”
“喏！”
潘璋的親兵猛然從船頭一躍，跳入河中，遊上前去，一把抓住一名敵兵的領子，抓著他朝潘璋的座艦遊來，隨後與一人合力，猛然向上一擲。
“上去！”
這人一直撲騰著，在河裏不知道喝了多少水，猛然被扔到船上，小腹與甲板來了個親密接觸，張嘴便是好幾口水噴了出來。
“嗚……哇！”
潘璋也不急，等他吐完水後，喝令道：“汝抬起頭來，我問汝，汝是誰的部下，此處渡河的有多少人？”
那“西涼兵”抬起頭來，苦著臉道：“好教將軍知曉，俺們並非西涼兵，不過是重泉縣的普通百姓而已。”
潘璋聞言眉頭一皺：“什麽？這麽說來，此處渡河的並非西涼軍？”
“是啊這位將軍，俺們前幾日本來老老實實的在家種地，忽然西涼兵的鐵騎便到了，他們威逼著俺們到這來，然後讓俺們渡河。”那人老老實實回道。
“該死，上當了！”潘璋猛然一拍大腿，皺眉道。
潘璋聽了這人的話，稍加分析之後，便明白過來。李利表麵上大肆征召船隻、船匠，做出要渡河的樣子，迷惑了潘璋。
隨後李利則是暗中征召了重泉縣附近的百姓，並且留下千餘人監督，威逼著這些百姓渡河。潘璋則是不明就裏，見到敵軍渡河，立刻揮師衝殺，結果殺害了不少老百姓，西涼軍則是都在河西岸督戰，並未渡河。
至於李利的部隊，則是早就繞到另一個地方，開始渡河了。
“將軍，咱們快派人追，說不定還能追得上！”一旁的親兵急忙勸道。
潘璋眉頭一皺，搖了搖頭：“算了，等咱們趕過去，說不定敵軍早已經成功渡河了，更何況……”
潘璋指向前方無數落水，苦苦掙紮的百姓，搖頭道：“咱們能放著這些百姓不管麽？若是讓君侯得知我等見死不救，必定責難。”
“來人，立刻告知君侯，敵軍已經渡過渭水。”
“剩下的人，盡全力搶救落水的百姓，把他們救到河東岸去。”
“喏！”
潘璋下令之後，麾下的水師士卒立刻投入到了搶救工作之中，將在水裏掙紮的老百姓拖到船上，然後再把他們送到渭水東岸。
不過一開始不明就裏的衝殺，再加上落入水中溺死的，近萬百姓當中，足足有三分之一都被活活溺死，隻有六千多人被救了上來。整個河麵上幾乎全部都是浮屍，漂浮在紅色的河水之上。
而沒有渡河，被李利留下，負責威逼百姓渡河的西涼兵，則是嘿嘿冷笑。
“少將軍果然妙計，成功的騙過了敵軍，眼下少將軍他們，應該已經成功渡過河岸了。”
“話是這麽說，不過犧牲的人有點太多了。”
西涼兵軍紀極差，當年董卓入主雒陽之時，甚至趁著廟會百姓遊樂之時，下令西涼軍出擊，殺的人頭滾滾，男的殺死，人頭掛在車上，說是剿滅的賊寇，女人則是搶回去為所欲為。
不過西涼兵中也有少部分人，親眼見到無數百姓被自己害死後，良心不安，畢竟有不少人就是關中出身，今日是重泉縣的百姓受苦，萬一哪天自己的親人、同鄉也慘遭毒手呢？
“哼哼！你既然這麽說，那就替他們去死好了！”
聽到這話，剩下的西涼兵也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口頭上可憐幾句也沒什麽，真要讓他們犧牲，那還是算了。
而就在重泉縣百姓冒充西涼軍，渡河吸引了潘璋注意力的時候，李利率領的近九千西涼軍精銳步騎，則是成功的從栗邑縣渡過渭水支流，向河東岸而去。
潘璋麾下的水師發現了西涼軍從栗邑縣方向渡河，但是敵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而他們人太少，也不敢上前阻攔，隻能是派人沿著渭水南下報信，告知潘璋這個消息。
“哼哼，如果所料不差，潘璋賊子眼下正在對重泉縣的百姓大殺特殺！”李利冷笑道：“他蕭言不是想平定關中麽？某便借刀殺人，先壞了他的民心。”
“侄兒這一招的確高明，不過搞不好會被蕭言利用，說咱們屠戮百姓啊。”李維則是搖了搖頭。
“管不著這些了，先殺到臨晉縣再說！”李利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