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請殺董卓
卻說張溫被封為車騎將軍,與袁滂一同統率步騎十萬前往美陽鎮壓邊章、北宮伯玉等人的叛亂,蕩寇將軍周慎和破賊將軍董卓聽其指揮。
十萬大軍的營寨何等聲勢浩大,隻見得數百裏連營一眼望去浩浩蕩蕩,無數座營盤互相交疊,各營人聲雜亂,人喊馬嘶之聲不絕於耳,刀槍林立,一派肅殺之氣。
中軍大帳,張溫身著戎服,坐於主位,雖然全副披掛,不過還是掩蓋不住張溫身上的文弱之氣,他可是有一段時間不帶兵了。
執金吾袁滂稍微好一些,畢竟常年執掌宮中宿衛,穿上全副盔甲倒也有些威嚴氣概。不過要說其中最有氣勢的,當屬參軍孫堅,他頭戴一頂赤幘,端坐不動,五官緊皺,不怒自威。
大帳中氣氛嚴肅,無人敢說話,帳中的將領、護衛也是一動不動,就在一派肅然中,帳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報!”
一名士卒衝到帳外,單膝跪地道:“破賊將軍、河東太守董卓到!”
張溫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而過不多時,隻聽得帳外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數人從帳外走入,各自全副披掛,滿臉驕橫之色。
隻見得當先一人身姿雄健,年富力強,滿臉橫肉,對張溫抱拳,大聲道:“破賊將軍董卓,拜見車騎將軍!”
“仲穎為何來的這般遲?”張溫眉頭一皺,不免問道。
“途中遭遇些許叛軍,激戰一陣將其擊破,故而耽誤了時間。”董卓回道。
張溫麵色一變,感興趣道:“哦?叛軍戰力如何?”
董卓哈哈笑道:“叛軍不堪一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大可一戰而定。”
張溫微微點頭,他知道董卓久鎮邊疆,乃是邊軍宿將,作戰經驗豐富,既然董卓都說不足為慮,想來這場戰事應該不難。
“天色不早,末將先去安營紮寨,先拜別車騎了。”
說罷,董卓也不等張溫同意,率領諸將直挺挺的便走了出去。
董卓剛剛走出營帳,孫堅猛然挺身站起,對張溫大聲道:“車騎,董卓此人明明來晚,卻如此無禮,請車騎將軍斬殺董卓,以定軍心!”
“這.……董將軍路遇叛軍這才耽誤了時間,若是斬殺豈不是寒了軍心?”張溫遲疑道。
孫堅冷冷道:“若是經曆廝殺,身上豈會無絲毫血腥氣?我觀董卓諸將神完氣足,根本沒有大戰一場的氣息,隻怕是故意欺瞞,更何況軍中應別上下尊卑,董卓告退不等車騎同意,便自出,豈有此理?”
袁滂微微點頭,而張溫則是搖頭道:“董仲穎久鎮邊疆,素有威名,此番西征正要借助其威名,何況尚未開戰便臨陣斬將,必定會士氣沮喪,哪有這等道理?”
孫堅還要再說,張溫直接擺了擺手:“好了,文台不必多言,下去歇息吧。”
說罷,張溫起身走出營帳,孫堅滿肚子話都被咽了下去,最終隻得化為一聲長歎。
“唉!張車騎既然聘某為參軍,卻又事事不聽,要孫文台有何用?”
孫堅回想起董卓囂張跋扈的麵孔,不由得怒道:“董卓,必為大害!”
為了保護皇家陵墓免為羌賊所擾,因此張溫十萬步騎駐紮於美陽,韓遂、邊章等人聞言,率領羌軍遊騎與其交戰。
張溫前幾日聽董卓說羌軍不足為慮,因此交戰之時存了輕敵之心。他麾下的十萬步騎中,除了董卓軍之外,剩下的多為步卒,麵對騎兵占主要部分的羌軍,不由得吃了大虧。
邊章命令羌軍騎兵左右包抄,羌軍騎兵往往是一人雙馬甚至一人三馬,機動力很強,很快便衝過了漢軍步卒的陣線,直衝張溫所在!
好在中軍陣勢穩固,孫堅親自揮舞古錠刀殺出,這才穩固了軍心。
不過經此一戰之後,張溫被嚇到了,因此不敢繼續出兵,而是嚴明各軍不得擅自出戰,固守營壘,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隻要別讓叛軍把曆代先帝的陵墓給踐踏了就行。
十萬步騎就這麽在美陽一動不動,一直等到11月。
羌軍營中,因為漢軍固守營壘,不肯出戰,而羌軍多為輕騎兵,並不擅長攻堅,所以也沒有主動去進攻漢軍的營壘,無數羌軍整日裏無所事事。
“誒,那是什麽?”
“什麽?”
聽到聲音,一名羌人抬頭向上看,頓時眼睛睜大,愣住了。
越來越多的羌人抬起頭來向上看,隻見得一道赤色的流星從天上猛然劃過,赤色照亮了整個天際。
“這是……天啊!”
“此乃不祥征兆,快快稟報諸位將軍!”
見到赤色流星劃過天際,羌軍軍心混亂,而董卓同樣看到了赤色流星劃過天際。
“天象有異,羌軍必亂!”他常年鎮守邊疆,對於羌人的習俗也很了解,見狀頓時大喜。
當天晚上,董卓先去見了右扶風鮑鴻,兩人合力出兵,趁機突襲羌軍。羌軍因為天象有異,軍心大亂,因此在董卓的猛攻下,損傷上萬之後,退守榆中。
見到董卓大敗羌軍,張溫大喜,於是乎對周慎命令道:“羌軍敗退,軍心已亂,我派汝領兵三萬追剿邊章、韓遂兩人。”
周慎領命而去,不過在臨走之前,孫堅找到了他。
“聽說張車騎派遣將軍率軍進攻叛軍?”
周慎點點頭:“不錯,文台消息好靈通。”
孫堅趁機進言道:“如今叛軍倉皇敗退,城中定然是缺糧少食,隻能夠從後方運糧,孫堅願意領兵一萬,截斷叛軍的兩道,將軍率領大軍在後接應。叛軍因為糧草斷絕,一定不敢應戰,隻能退兵,那時我等趁機進兵,定可一舉平定涼州!”
卻不料周慎語氣冷淡:“車騎委任某以統軍之職,如何領兵自然是某的任務,本將自然有所判斷,怎麽做便用不著文台操心了吧?”
孫堅一愣,周慎隻是冷哼一聲,站起身來便走了出去,氣的孫堅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某一心為國,奈何庶子不足與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