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形勢危急
若是蕭言願意把兵馬貢獻出來，李懷心想給蕭言一個官銜倒也沒什麽，不過如今見到蕭言不願意把兵馬帶入城中，他自然也就不樂意把官職白白送給蕭言了。
“嗬嗬，仲策所言不無道理，來來來，為仲策擊退黃巾賊，再飲一爵。”李懷依舊笑嗬嗬的，隻不過對帶兵入城協防一事，絕口不提。
而就在眾人喝酒慶賀司馬俱退兵的同時，在黃縣東南百餘裏，東牟縣的焦和焦府君卻是急得吃不下飯。
三日之前，橫掃北海郡的巨寇徐和派遣其弟徐當率領三萬黃巾賊北上，殺到東牟縣，將縣城團團包圍在其中，並且派遣軍馬四下抄掠境內。
東牟縣在東萊郡不過是一個小城，徐當放著郡治黃縣不去攻打，幹嘛要守著東牟縣這麽一個小城不放呢？
原因很簡單，因為東萊郡的郡守焦和就在這兒，他外出巡視，剛到了東牟縣，就被徐當圍了個水泄不通。
若是能拿下東牟縣，抓住焦和，那整個東萊郡還不立刻土崩瓦解？所以徐當下令四麵猛攻，盡快拿下東牟縣。
東牟縣不過是個小城，城中兵卒不過數百人，好在焦和乃是郡守，隨身帶了數百人的衛隊，裝備精良，又臨時征召了不少民壯，總算是勉強守住了城池。
焦和雖然沒有親自上戰場，不過劇烈的喊殺聲還是隱約傳到了他的耳朵裏，光是從廝殺聲中就能聽出，外麵的攻防戰到底有多麽激烈，震撼。
“府君，府君！”
外麵一員渾身浴血的將領跑了進來，甲胄上滿是鮮血，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還插著一根箭矢。
焦和是郡守，所以被喊做府君，也可以稱之為明府。
“焦俊，怎麽樣了，黃巾賊可退兵了麽？”焦和見到自己的親兵隊長跑了進來，急忙問道。
焦俊喘著粗氣，點了點頭：“退兵了，今日黃巾賊少說死傷八百多人，不過城中也死傷了三百多人，如今正在打掃城頭。”
聽到退兵了，焦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一聽到死傷三百多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死傷這麽多人？”
一般攻城戰來說，守城一方能夠防禦五倍以上兵力的圍攻，真的有那種經驗豐富的大將指揮守城，防禦十倍以上敵軍的圍攻都不在話下，郝昭在陳倉頂住了諸葛亮主力的猛攻便是一例。
焦和雖然是個文官，但是聽到死傷比如此懸殊，也不由得猛皺眉頭，“十則圍之”他也是讀過的。
焦俊苦笑一聲：“使君有所不知，這城中縣兵疏於戰陣，招募的青壯更是毫無經驗，若非有郡守衛隊協助，隻怕死傷要更多。”
防守的確是比攻城輕鬆，但也得看守城的是誰，攻城的又是誰，黃巾賊雖然也是良莠不齊，但是沒別的，就是人多，死個幾百幾千人根本就不是事兒，死了再拉壯丁就是了。
“照這麽下去，還能支撐多少時日？”焦和急忙問道。
焦俊摸摸下巴：“這麽下去，怕是最多半月.……”
接下來的話，焦俊沒敢說，焦和長歎一聲。
“唉，早知道不該出黃縣的，黃縣城池堅固，軍力完備，就算是徐和親自來了，也能固守數月。”焦和叫苦不迭，他剛被朝廷委任東萊郡守，心血來潮之下就帶著人去各個縣轉轉，體察民情，將來也好做事。
沒成想剛出來不到半個月，就被黃巾賊給包了餃子，能不能出去還是兩說。
“剛上任不足一月便被賊軍捕殺，本官也算得上是盡忠殉職了吧？”焦和苦笑一聲，想到後世史冊上記載自己：東萊郡守和，巡視至東牟為賊所困，殺之。
“府君何出此言？咱們並非困守孤城，府君乃是堂堂郡守，可下令各縣派軍救援，此外也可以向龔使君求援。”焦俊搖頭道：“府君要大展拳腳，可不能就這麽折了銳氣。”
焦和搖了搖頭：“徐和掃蕩數郡，麾下十萬之眾，龔使君（青州刺史龔景）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哪裏抽調的出軍力援救我等？”
“眼下，也唯有傳檄命令各縣組織兵馬，來援救本府了。”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實際上焦和沒有多少指望，眼下黃巾賊鬧得凶，青州尤其劇烈，本來各地就有許多山寨和積年悍匪，而幾個黃巾賊渠帥也樂意拉攏這些戰力強悍的積年悍匪。
焦和當即命令文書抄寫書信，隨後命令騎士趁夜突圍，將這些書信分別送往東平、黃縣等東萊郡境內各縣。
果真如焦和所料，不少縣城本身就是自顧不暇，圍城的黃巾賊日夜攻打甚急，那裏分得出兵馬援救焦和？
而少數解圍的縣城也心下躊躇：派出兵馬援救焦府君，萬一再有黃巾賊攻打怎麽辦？
所以焦和麵臨了一個尷尬的局麵，東萊郡諸縣竟然幾乎沒有響應，反而紛紛向頂頭上司訴苦，說自己有多困難，恨不得讓焦和反而派兵去幫助他們。
而在黃縣。
“說說，如何是好？”李懷對府衙中的一幫屬官道。
縣尉夏悅直接開口道：“縣尊恕我直言，眼下城中本來就兵力空虛，如何抽調的出兵馬援救焦府君？萬一有黃巾賊再度揮師攻打，到時候黃縣焉能抵擋敵軍？”
夏悅掌管城中兵事，他本身便是跟隨名將段穎打過羌人的老兵，自然知軍事，聽到他這麽一說，李懷也皺了皺眉頭。
主簿秦攸卻擔憂道：“可是焦使君乃是我等頂頭上司，若是不救，將來焦使君萬一記恨，應當如何是好？”
焦和畢竟是東萊郡守，他想整治幾個縣令，那還不簡單。
“更何況，我黃縣距離東牟縣距離最近，其他諸縣還可以推脫路途遙遠，縣尊若是不出兵援救，於情理上說不通.……”秦攸補充道。
“唉……”
李懷長歎一聲，麵帶愁容，那徐當麾下足足有三萬大軍，焦和帶人固守城池還勉強能抗衡，自己就算是派人過去，在野外遇到徐當三萬大軍，那還不一下子就讓黃巾賊擊潰了？
“縣尊，可以讓蕭言去！”秦攸忽然大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