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初步成軍
漢中平元年，初春正月。
雖然隆冬已經隨著去年成為過去，但是初春還是有些寒冷，田地裏的農人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繼續勞作著。
“列隊！”
“喏！”
踏踏踏！
一千兩百士卒矗立在寒風之中，雖然寒風拂體，但是他們依舊是一動不動，列在原地，與同胞靠在一起，依靠互相的體溫取暖。
在數月之前，這一千兩百士卒不免麵有菜色，但是經過這兩個月的訓練，蕭言管飽，讓他們敞開了吃，吃得飽了自然就有力氣，氣色也就好了，一個個也都挺直了腰杆，看上去有個樣子。
當然了，不過粗粗訓練了兩個月，不管是在陣列還是氣色上都不算太好，但是比起兩個月前鬆鬆垮垮的模樣，卻是有了太多的改變。
而此刻，除了兩百弓箭手之外，剩下的四百名刀盾手和六百名長矛手則是列成兩隊，刀盾手與長矛手各自一半，迎麵對陣，一動不動。
蕭言、蕭石等人立於土台之上，蕭言披著一領袖筒甲，外麵罩著一襲錦袍，麵容平靜。而在他身後則是十名衛士，他們身上穿著的也都是袖筒甲，腰間配著環首刀，揚著下巴。
兵刃好說，鎧甲卻是有限，因此除了隊長及以上的軍官之外，剩下的袖筒甲都集中在蕭言的親衛隊身上，他們平常除了負責蕭言的人身安全之外，還充當督戰隊，如果有軍士怯戰，那就得問問他們的環首刀了。
“君侯，一部人馬已經準備完畢，能否交戰？”蕭石跑到蕭言麵前，詢問道。
漢代軍製，五人一伍，十人一什，有伍長、什長，五十人一隊，百人一屯，有隊長、屯長，二百人一曲，有軍侯，而一千人則是一部。
如果按照軍製，蕭言現在已經是一名軍司馬了，除此之外還有兩百弓箭手，不是個小數目。
蕭言點點頭，朗聲道：“開始。”
蕭石轉過身來，大聲道：“君侯有令，兩軍交戰。”
“殺！”
一千人爆發出了喊殺聲，在滾滾寒風之中穿梭，隨後兩方各自五百人則是齊齊衝上前去。
長矛手衝在最前麵，不過是演習，他們手中拿的自然不是長矛，而是一根根長棍。
不過這長棍也了不得，畢竟大部分士卒身上都是無甲的，捅在身上也疼得很。
兩軍距離接近，開始交戰，長棍互相撥打，戰況激烈，刀盾手則是一手持著藤牌，另一手抓著短棍，用藤牌抵擋長棍。
戰況一開始有些激烈，不過很快蕭言就皺起眉頭來。
這一千士卒看上去倒是聲勢頗足，但是進入近戰之後，很快就暴露出了弱點，亂了。
本來他們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保持著建製向對麵前進，可是兩軍糾纏到一起之後，立刻就亂套了，不成建製。
見到蕭言皺起眉頭，蕭石尷尬的笑了笑，不滿的吼道：“平時是怎麽操練你們的？以同伴為依托，不要輕易脫離隊形！”
古代軍隊編製是很重要的，各編製配合作戰，能夠形成強大的戰鬥力，一旦被敵軍給打散了，那就等於被屠殺。
尤其是秦代，一伍之中的同袍，如果有一個人逃跑，那麽剩下的人都要處以極刑，這叫做連坐，所以秦軍的組織力和戰鬥力異常強大。
而漢朝就沒有這麽嚴苛的法律，軍隊組織力自然也稍遜一籌。
本來五人十人站在一起，但是隨著兩軍混戰在一起，編製一下子就被打亂了，兩部人馬互相混在一起，沒頭沒腦的打了起來。
至於弓箭手當然不可能參與到混戰之中，畢竟長矛和環首刀可以用長棍和短棍來代替，箭矢可不能代替，萬一把人射傷就不好了。
蕭言歎了口氣：“罷了罷了，鳴金收兵吧。”
“鳴金收兵！”蕭石心懷惴惴，開口大喝道。
正在混戰的一千士卒聽到命令之後，當即齊齊答應一聲，隨後則是迅速抽身而出。但是不少士卒已經打的暈頭轉向，依舊揮舞著手中的木棍，過了好一會這才從混戰之中抽身而出，重新列隊。
一番混戰自然是消耗了不少力氣，重新列隊之後，卻是顯得鬆鬆垮垮的，整個精氣神一下就跨掉了，和兩個月之前沒什麽兩樣。
蕭石低頭道：“君侯.……某練兵不精，請君侯責罰。”
蕭言搖了搖頭：“沒什麽，你也辛苦了。”
現代軍隊操練，在飲食供應充足的情況下，至少都得訓練三個月，更不用說古代練兵了，想要練成一支強兵，少說也得操練半年，然後經曆戰陣廝殺，讓他們見血，這才算得上是精兵。
蕭言也沒指望兩個月就操練出一支精兵，就是太史慈還在也不可能，除非是孫武再世，吳起複生那還差不多。
“無妨，繼續操練就好。”
蕭言心中盤算著，張角本來策劃三月揭竿而起，因為叛徒唐周告密，所以起義提前了一個月，也就是二月。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再訓練一個月，這群士卒的實力還能夠有所增加，到時候堅守塢堡，抵禦黃巾大軍的進攻，倒也不無可能。
“喏！”
蕭石揮手喝道：“繼續操練。”
“喏！”
一千二百士卒在寒風中繼續操練，而蕭言則是緊了緊身上的錦袍，歎了口氣。
誰能想到，承平百餘年的東漢王朝，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陷入一場史無前例的動亂之中呢？
“來人啊，備馬！某要去拜訪許師和劉公。”蕭言開口道。
練兵和修建塢堡固然是重要，可是眼下最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
舉孝廉。
所謂孝廉，實際上是兩個要求，也就是所謂“孝順親長，廉能正直”，也就是要求公私兩方麵道德傑出的人才。
漢朝實行的是察舉製和征辟製，這兩個製度是雙向互為補充的，察舉製乃是郡國地方向朝廷中央舉薦人才，而征辟製則指朝廷聽說了某個人的名聲之後，因此皇帝下詔征辟此人入朝任職。
而舉孝廉也就是察舉製，地方推舉孝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