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袖中刀
“你能維持這種變化多久？”
林肅盯著窗外變化的月亮，沉思了一段時間，回頭看著麵前的樂天道人，好奇地問道。
樂天道人當然知道林肅這指代的是什麽，不過這涉及到他的道法感悟，感悟這種東西又不是固定的功法秘籍，就算他不介意說給林肅聽，也是不能在短時間內用固定的語言來表達，也就是那種俗稱的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如果一定要用一種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表達，那就是用到一個特殊的印法了，樂天道人在林肅的眉心間開一道神光，隨後將自己關於宇宙自然的感悟通過這道神光傳達給林肅，那些感悟和記憶會形成具體的畫麵在林肅的腦海之中浮動，對應產生自然是如電影一般放映的規律。
這種方式並不枯燥，甚至可以說是新奇，那道神光其實就是一道門戶，或者說一道增添的眼睛，雖然沒有通天神眼那麽具備穿透力，可傳達一種信息已經足夠。
樂天道人沉思許久，也是打算用這種方式來給林肅一種啟迪。
但是當他的手掌快要伸出去的時候，林肅就下意識閃躲了一下，導致他的手指中湧動的勁力刺偏了一些，就像是在空中被格擋開的刀劍，將窗子的一角直接給震出一個破洞，如果他的目的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傳導某種信息，而是意圖破壞的話，那麽就不是製造出一個破洞這麽簡單了。
估計這個屋子也會被弄得四分五裂，到時候還要重新搭建一遍，可以說相當麻煩。
“你這是幹什麽？該不會以為本道人是在害你吧？”
樂天道人看著林肅閃躲的動作，以及窗子一角的破洞，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不太習慣你的方式，所以本能閃躲了一下，你要是存心害我，那在寒潭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當時你突然占據我的心神，我也是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你意在奪舍，估計那個時候我也抵抗不了。”說到這裏，林肅的表情也是有些微妙，不知道是在暗自慶幸還是心有餘悸。
“切，那個時候你抵抗不了，現在就抵抗得了嗎？引靈訣又不是什麽逆天的功法，就是幫你加快吸引天地靈氣入體的速度而已，但我要是動用自然間的偉力，你那點靈氣連一道土牆的防禦都不如，簡直摧枯拉朽，頃刻間就要破碎！”樂天道人說話間，體內那股氣勢也是躍躍欲試，整個人像是一頭蟄伏的猛虎忽然動了一下身子，給四周都帶來了一股顫栗的感覺。
看到這裏，林肅也知道他並不是在吹噓，也正因為如此，才讓林肅感到一點不穩定的因素。
這個世界的構造和現實有些出入，是過去的一種追溯，但又不同於過去的既定場景，也許隨著他的選擇變化，經曆的事情也會跟著變化。
總之在遇到樂天道人之前，他對於樂天道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接觸之後，對他的了解其實也不是那麽多，究竟他在充當一個怎樣的角色，修為的極限又在什麽地方，林肅對此還是不清楚的。
那一手改變月圓月缺的能力，林肅自認為目前還做不到，也不知道樂天道人施展這一招的時候到了什麽樣的境界，這是一種虛無的感覺，但是對方帶給他的那種影響卻是實際存在的。
帶著這些問題，審視一下宇宙的奧秘那是不太可能的，連這片天穹都無法掙脫出去，還說什麽宇宙呢，而天穹上的眾生，記憶碎片和輪回之力交織產生的生靈，到底是一種怎麽樣的存在，將他們打傷或者擊殺，會得到什麽還是失去什麽？被他們打傷或者擊殺，是否也代表著在現實世界中的消亡？
這些都是林肅心中的謎團，自己思考是無法解開這些謎團的，但是直接對麵前的樂天道人說明，他也未必明白。
於是乎林肅隻能采取一些實際行動，要麽他對樂天道人出手，並且動真格，要麽樂天道人對他出手，也不留餘力，否則這些問題的答案林肅還是找不到頭緒。
在寒潭的時候，林肅是剛剛跟鳳魄闊別的，鳳魄留給他的東西，他也還沒仔細研究，倒是去薛屠夫那牛棚之前，他臨時抱佛腳，看了看那些玩意，結果沒找到什麽造化玄機，倒是把那木魚給弄爛了，發覺那木魚其實是實心的，裏麵還藏著一個東西，林肅取出來之後，那木魚才變作空心的。既然要藏在木魚裏麵，而不是直接放在外麵，說明這東西的價值勝過木魚本身，林肅也是仔細看了看，掂量了幾下，乃是一把刀。
刀身並不寬闊，甚至可以說是狹窄，看它的長度，也隻是比一般的匕首長一些，連短劍都不如，按照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這東西的威力也是有限的。
但是也要看在什麽場合運用，和夏渾然起衝突的時候，林肅沒有感覺到那把刀的動靜，幹脆也沒有拿出來，但是現在，隨著樂天道人一招打偏，那外界還是一副缺月，連月華都相對削減，那把刀反而有些一些異動。
林肅原本是將那把刀藏在袖子裏的，但是現在也是懶得掩藏了，直接將那把刀取了出來，將一抹靈氣抹在上麵，算是一次開鋒，而後他順著樂天道人製造的那個破洞，將短刀放在洞口，感受著從外麵投射進來的月華，一時間表情顯得更加微妙。
“你在做什麽？”
樂天道人對林肅這種舉動也是看不明白，剛剛林肅躲過他的手指，已經讓他不知道林肅在想些什麽了，現在突然從袖子裏取出一把短刀，還在借助外麵的月華，像是在把刀身洗禮一遍，儀式感是有了，可意義在何處、
按照樂天道人的猜測和估計，他根本不需要動用太多力量，一兩成的功力，屈指一彈就可以將那短刀給撕裂，並且讓它不再複原，這是基於自身實力的自信，並不是吹噓，所以他也不明白林肅此刻將這把短刀如此看重的原因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