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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齊朝元

  聽聞這隱藏程序幻化而成的劍靈開始一副不厭其煩的態度,還繼續用浴血仙王來做對比,林肅也是不由得撇了撇嘴,學著某些活潑到都顯得有些輕佻的青年用冷嘲熱諷的語氣道:“你不是說你是姚聖創造出來的嗎?怎麽從你口中聽起來,那浴血仙王反而是個正麵人物?我可是記得,姚聖和浴血仙王之間有些過節的。並且那家夥成就仙王之前,本身就是個在各個宇宙星係當中征戰的狂人,連自己的祖星都被人報複破滅成虛無了,這就是他酷愛戰鬥帶來的負麵影響。所以說,並不是他天生話少,而是經曆了那些,他也沒工夫耍嘴皮子了。”


  “此外,我是跟著你來到這裏的,好不容易找到紫雲觀入山的地方,還因為前麵有罡風不能前進,得在這裏休整,我發幾句牢騷怎麽了?”似乎是見劍靈沒什麽明顯的反應,林肅又補充道。


  劍靈聽林肅說了這麽些,沉默了一陣後聲音之中顯得更為感慨:“世界之大,多得是戰爭狂人,我拿浴血仙王做例子,不是他有多麽值得效仿,而是他的實力很強。構築世界和生命的規則有的是讓人想不到的殘酷。欲為強者,一路殺伐過來是很正常的事情,雖然你現在記憶不完整,可你不會覺得自己當年修行到仙王,手上沾染的血腥少了吧?”


  林肅聞言,搖了搖頭,說道:“那種東西肯定不會少的,不過既然我名號是萬界仙王,肯定是在諸多個界域當中穿梭打響的,比起浴血仙王那種戰鬥狂人,對於輪回奧秘應該更有研究也更有興趣才是。這個世界聽你說是從我的記憶碎片深處拚湊而非成的,本身我對此就一知半解,你還不多介紹一些,給些線索,我怎麽知道該擊敗的強敵到底是誰?”


  “天機不可泄露,雖然這不是天道構築的輪回之力,算是人為幹涉,但說多了也是會有不好影響的,總之,等那罡風稍微削弱一些後,進去紫雲觀先看看情況再說。”劍靈沉思了一陣後,回應道。


  “你這家夥.……”


  林肅撇了撇嘴,接著也懶得多費唇舌,就在原地等著前麵的罡風勢頭削弱一些,看林肅那專注的樣子,劍靈也不再多言,人與劍,陷入長久的沉默,這一等待,就是足足七天。


  巧合的是,這紫雲觀的主體部分也是有七峰,七峰並立環大同,稱奇觀。


  大同峰是這七座雄偉山峰之中規模最為壯闊的,從山腳上朝山頂仰望過去,竟是看不到山頂屹立在何種高度,隻覺得被雲霧遮掩住,高聳入天穹。


  峰頂極北,靠中心湖處,有一亭,乃紫雲觀初任觀主親手建造,亭本無名,可立足天地數百載,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吸引了太多有名之士。


  齊朝元是紫雲觀第五任觀主,也是如今紫雲觀中最像道士,最有道心的一人,在許多人於孩童時代想著玩樂的時候,齊朝元已有心棄欲尋道,掘萬千浮華,覓至簡至真。


  不飲酒,不縱欲,無疑斷了許多因果纏繞,輾轉數百春秋,當年那不起眼的小道士終是成了這一代最有希望將紫雲觀發揚光大的觀主。


  他卻還未皆空。


  無論是修為的一種至高境界,還是心境的某一狀態,他都不曾做到“皆空”二字。


  前者是他機緣未到,後者則是因為他的心中始終有一道雜念。


  與大多數男人的雜念不同,齊朝元的雜念不是因為某個女人而產生。


  男女之情,他不曾懂,也不想去懂,單單一份手足之情,就足以令他隔三差五眉頭緊皺。


  無名亭中有石桌石凳。


  齊朝元挑了最涼的一塊石凳坐下,接著卻將一杯滾燙如火的熱茶飲下。


  他此刻喝茶的方式實在有些特別,並非細細品味,而是一口飲盡,讓人感覺不是在喝茶,而是在喝酒。


  然而他真的從來滴酒不沾,無人能改變他的這一習慣,就連齊修禪也不能,至多,能讓他像喝酒一樣喝茶。


  就如同現在這樣。


  大口大口地喝茶,茶水茶味都消失地極快。


  眼見一壺熱茶在頃刻間無影無蹤,齊朝元神色如常,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束發,理冠,正衣襟.……

  確定自己的儀容沒有任何不妥過後,身姿修長的齊朝元緩緩起身,以利箭離弦的極速至洗心湖正中心,不帶任何殘影,寂靜無聲,故而憑空多出一份優雅。


  他靜立於水上,感受著周圍水流的每一分變化,或急或緩,或快或慢,皆對他無半分影響。


  既不沉入水中,也不隨波逐流,天朗氣清,晨曦初升,一切自然而然,令他不想去改變什麽,隻想充當一個置身事外的看客,直至一隻羽若白雪的飛鴿悄然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咕咕。”


  白鴿的動作很是輕緩,與齊朝元身體接觸的那一刻,像是最輕盈的雪花墜落,柔和飄然。


  齊朝元撫摸白鴿身子所用的力道同樣很輕,以至於他分明已取出那張隱藏的信箋,白鴿仍不願揮舞翅膀離開,十分依賴地靠在他的肩上,似歸巢的燕。


  齊朝元開始閱信。


  信上的字跡十分潦草,宛若軍隊之間傳遞情報所用的極度機密暗號。


  然而從第一行至最末行,他的嘴角始終掀著一抹狹長弧度,似笑非笑,看不出是悲是喜。


  驀地,一縷幽藍色火苗自齊朝元指尖透出,如風掃落葉,數息間將信箋燃為灰燼。


  他想了許久,終究還是不打算回信,隻是又一遍輕撫起白鴿的羽翼,示意它可以離去。


  飛鴿離去的下一瞬,一縷清晨光芒正好垂落在洗心湖的中央,白皙如玉。


  齊朝元沒有閉眼,慢慢伸出了右手,掌心微微挪動,似將整片晨光都握在了自己的掌中。


  “世事如棋,你連自己這顆棋子的位置都沒擺正,卻要做下棋的人,真的不是異想天開嗎?”


  齊朝元這麽問道。


  大同峰上風聲更響,晨光過後又有霞光,卻無一人能給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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