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碾壓式的對決（下）（小八千字，求訂閱求月票）
槍聲還在砰砰的響著，但成才和他的對手已經轉入進了第二段，除了跟著他們的兩個教練外，其他人只能猜想兩人現在的成績——第一段的成績在那，沒有人會相信成才會贏，唯一想知道的是，成才會被甩下多少分。
老A隊列中，老隊員好不急迫——被他們練出來的菜鳥要是干不贏一個列兵，那他們還有臉站著嗎？
他們此時正輕聲評價著成才。
「這小夥子挺不錯啊，連上等兵都不是呢，居然打出了這成績，是塊好料子！」
「見獵心喜？」
「沒那麼玄乎——每年興沖沖跑咱們老A的苗子多的去了，可有幾個能留下？再說了，這不過是個靶場，打的就是幾個標靶而已！」
「嗯，沒錯，山營這邊確實沒苗子值得我們重視，鷹營倒是差不多。」
「鷹營是差不多，可你覺得那些寶貝疙瘩，咱們能哄過來幾個？隊長拉下老臉，一年頂多騙過來一個。」
有不明所以的「新」老隊員驚訝：「咱們和他們還有關係？」
「回頭給你說……山營這次主訓的教官中，有兩位可是咱們的特聘教官！」
「假的吧？咱們那……還有普通部隊的能給咱們當教官？開玩笑吧！」
瞅瞅，這就是老A的自豪敢作祟了。
有認識楊有吉的老A隊員回頭制止了戰友的嘀咕：「別在這嘀咕這個了，小心楊教官給咱們穿小鞋。」
他們到哪都能裝大尾巴狼，可在鷹營的幾個教官跟前，還是裝孫子比較好——楊有吉雖然在鷹營教官中屬於低資歷的那種，可頂尖狙擊手的身份不是吹出來的，老A的狙擊手還指望在鷹營訓練呢，一個個都擱著沖大尾巴狼，回頭送新人去鷹營，可是很容易穿小鞋的。
真以為老A的特聘教官這四個字不值錢啊！
楊有吉雖然不是，但估計很快就是了——隊長那雁過拔毛的性子，能放過在鷹營教官中展露頭角的楊有吉？
就在老A這邊停止了嘀咕的時候，靶場中的槍聲終於平靜下來，沒過多久，一身輕鬆的老A新隊員就走了出來，四百米運動射擊，打了將四個多彈匣的他，似乎並沒有一點疲憊，滿臉輕鬆的樣子像是在說：
就這？
三十多秒后，一臉凝重的成才才出現——這等於說在用時方面，成才至少拉下了半分鐘往上！
從槍聲中，成才就意識到自己被人甩下了，他雖然習慣了這種被人甩開的感覺，但那畢竟是李夢——早在7連和三連聯訓的時候，李夢的優秀已經是七連公認的事實，就連七連的老兵都可惜李夢身在三連，而不是七連。
更何況成才已經習慣了被李夢甩開的事實。
可這一次是面對的「同行」啊，自認為是磨練出了鋼七連一身鐵骨的他，一心想證明自己只是敗於李夢，而不是面對阿貓阿狗都會敗。
但現實卻這麼殘酷……
成才知道自己又輸了。
這是他認為自己在運動射擊中發揮最好的一次，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好，他認為就是比不上李夢，也應該差不了多少——可是，居然被人硬生生的甩開了至少三十五秒以上的時間！
至於說對方的成績？
能把他甩開這麼多的時間，對方的成績……能差嗎？
教練已經開始回收子彈了。
標配的六個彈匣，成才用去了五個彈匣，剩下的一個彈匣中也消耗了14發子彈，也就是164發子彈——按照標準射擊來說，在移動靶、半隱匿靶和彈跳靶處消耗2顆子彈且所有標靶全中不考慮脫靶的計算方式下，一共該消耗掉168發子彈。
等於說成才在省子彈環節，多賺了4分。
可這個成績在對手面前，卻完全抬不起頭！
因為另一名教練這時候也報了對方消耗的子彈數：
「135發！」
這個數字一出來，成才的臉就更黑了。
顯然，對方在移動靶、半隱匿靶和彈跳靶處，從剛開始的兩發點射改成了單發，只有這樣，才能比標準耗彈少33發，比自己足足少用了29發子彈！
雖然早有準備，但面對29發的差距，成才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就算是李夢，也不該把他甩下這麼多啊！
他的對手這時候其實有些悻悻的滋味。
在教員報出他獲得了227分的聲音中，他回到了隊列，訕訕的朝戰友們說道：「剛開始的時候忘了這不是咱們的靶場，打移動靶和半隱匿靶時候，習慣打了點射，後來改過來了，但子彈消耗的有點多。」
解釋的聲音不大，但清晰的傳到了本就因為成才被甩開了這麼多而變得低迷的集訓隊員們耳中。
成才的成績在集訓隊里算差嗎？
1分的固定靶26個，全中！
2分的移動靶和半隱匿靶各26個，中靶48個，總共脫靶4個；
3分的彈跳靶18個，命中15個；
標靶分一共184分，成才拿下了167分，子彈省下了4分，時間省下了3分，174分的總成績在集訓隊一樣是名列前茅，甚至是穩穩的前三。
當初李夢拿下了213分，被大家認為是不可超越的成績。
可現在呢？
人家輕易做到了227分，甚至還嘀咕本應該更高的！
面對這懸殊的差距，剛才心裡的那「教育」別人的宣言，更像是一個笑話了！
對這樣的成績早有心理準備的楊有吉沒有墨跡，直接宣布：「第二組準備。」
許三多和他的對手上前進入到了待發區。
和許三多的緊張不同，對方還是和之前輕易贏了成才的選手一樣，一副愜意的樣子，甚至還饒有興趣的道：「小同志，別緊張，射擊時候越緊張成績越差！加油！」
這副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輸的樣子，讓所有的集訓隊員又惱又無奈，惱火對方的「傲慢」，又無奈於己方的硬實力。
李夢目光很怪異的看著即將上場的兩人。
之所以怪異，完全是因為剛才成才的對手打出的成績！
227分的成績，高嗎？
挺高，比一個多月前的他要高，一個月前，還沒有分隊訓練的時候，他的最高記錄是213分，高了14分呢。
可是……
自己在老王手下訓了多久了？
雖然這半個月來沒多少進步，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就在那吃乾飯，李夢相信自己能輕易破掉以前的成績。
可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古怪。
自己認知中，站在個人武力巔峰的老A，難道……就這麼個水準？
自己朝思暮想中，一個能打十個自己的老A，居然……和自己差不多？
不會吧？
我才練了多久欸，這就追上了老A的水準？哪怕是老A的最低水準，這……也太讓人震驚了吧？
李夢渾然沒意識到自己這個掛逼，究竟比別人多了多少倍的訓練資源，此時還一副「就這」的震驚感。
和他「配對」的就是大中午跑過來「拯救」他的楊燁。
楊燁可能是因為憎惡老A老隊員那種「漠視」戰友關係的態度，所以在看到李夢「灰心喪氣」后，還安慰說：
「不要氣餒，其實你們已經很優秀了——你看看我們這軍銜，我們都在部隊呆了多少年了？你們要是有我們這軍齡，肯定輕而易舉的把我們『斃』趴下！相比來說，能在義務兵階段就做到這麼優秀，你們可比我們厲害多了！」
李夢苦笑不得，自己是因為這個嗎？
但面對楊燁的好意勸慰，他只能說：「首長，我不緊張，謝謝關心。」
這就是年輕人的壞處……碰到一毛二的對手，哪怕想刺兩句都不行。
楊燁笑了笑，對眼前這個嘴硬且鼻青臉腫的年輕人報以和善的笑意，他不想把老A冷漠無情的作風繼續延續下去呢——老隊員「爛」了，但他們這些新人得出淤泥而不染。
「好好練，你們現在這麼優秀，以後肯定更優秀！別被一次兩次的失敗打倒——你們還年輕，有的是進步空間，有的人雖然現在強大，但他們已經到頭了，未來終究是年輕人的，對吧？」
這是楊燁安慰的話，也是對老隊員深深的鄙夷——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比我們多呆了幾年嗎？呵，遲早讓你們知道這世界是屬於年輕人的！
李夢面上帶笑，認真的聽著，心裡卻想：待會兒……是不是留點情？
嘖，之前面對老A惴惴不安的他，之前面對老A只想著輸的不要太慘的他，這時候無限膨脹了……
許三多和他的對手這時候已經噼里啪啦的開始了「闖關」。
他的對手吃了戰友的教訓，從第一段開始，就刻意的放棄了點射的習慣，改成了單發，速度相比之前的戰友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許三多的表現就超人意料了，李夢原以為許三多會固執的堅持點射，沒想到這貨面對移動靶和半隱匿靶，居然也打起了單發——顯然，射擊區內不到百米的距離下，許三多也主動放棄了兩發點射的節奏，為了多賺分而改單發了。
他的命中率很驚人，第一段內，固定靶全部上靶，移動靶七中五，半隱匿靶八中五。
相比於點射全中來說，他這就等於省了五顆子彈。
老A老隊員那邊嘀咕又起：「咦，這木訥的小子看上去憋不出來個屁，這一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啊。」
「速度還不錯，一個列兵能做到這一步，厲害了！」
「原以為剛才那小子是山營的巔峰了，沒想到巔峰是這個木訥的小子！這小子可以啊，照我說，再練一兩年都適合進咱們隊了。」
「不錯。」
許三多的表現讓老A的老隊員詫異，能以列兵的身份打出這樣的成績，除了特招的射擊運動員外，他們還真沒見過幾個這樣的……
要知道，絕大多數的列兵，在第一年服役的時候，還在努力適應各種訓練科目呢！
不止是老A驚訝，集訓隊的眾人這時候也燃起了希望之火——許三多和成才平時不分仲伯，成才吃虧在了面對移動靶和半隱匿靶打兩發點射，許三多既然打起了單發，不會像成才那樣，被甩開四五十分吧？
這就能輸的好看些吧。
「你這兵不錯。」和王戰一起的袁朗這時候評價出聲：「應該是第一次點射改單發吧，能這麼快掌握節奏，還有潛力可挖！」
「和剛才那個比起來呢？」
「不能一概而論，剛才那個，我看他應該是狙擊分隊的吧？讓一個狙擊分隊的拿突擊步槍打運動射擊，也就山營這邊能幹出來！」
王戰卻道：「他要是和你們比狙擊，輸的更慘——這算是對他的保護吧。」
袁朗不認同：「狙擊手得經得起心理磨難。」
王戰無語，狙擊手進行心理鍛煉是必須的，可有幾個狙擊手能經得起老A的「心理鍛煉」？
靶場內，槍聲停止，老A的隊員和許三多一前一後出現，兩人依然相差了近30秒，但隨著教練對成績的公布，集訓隊員們的臉色卻明顯好轉了。
雖然許三多鐵定輸，可是兩人的得分遠沒有成才和他的對手那麼懸殊。
許三多的對手得分:235分。
而許三多呢？
201分！
許三多吃虧在了用時和耗彈量上，但比起成才，分數破了兩百，即便是輸了，也沒有那麼難看。
許三多帶著失落退場，他以為他能追上李夢的成績呢，結果還是差了些啊！
「三多，不錯！」
「許三多，挺好啊，雖然輸了，可你畢竟是我們這裡第二個破兩百分的！」
就連成才都擠出了一個生硬的微笑：「許三多，打得不錯。」
「成才，你要是天天那突擊步槍練，肯定比我打的好！」
成才深深點頭，對，自己要是一直練突擊步槍，分數肯定不會比許三多少，自己要是一開始一直打單發，也一定比許三多分數高。
「第三組！準備！」
隨著楊有吉的出聲，李夢和他的對手楊燁終於上場了，兩人進入相鄰的待發區，楊燁朝李夢做出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即接過了教練遞來的彈匣和槍支，進入了準備環節。
老A所有人都在淡定的看著，他們知道接下來的比賽，又是和前兩場一樣相差無幾的成績。
可集訓隊員這邊，卻將所有的期望寄予了李夢——成才輸了，許三多輸了，可兩人的成績相比之前都是大有進步，許三多更是成為了集訓隊第二個在1號靶場總分破兩百的戰友，那李夢呢？
李夢一定可以打破自己的記錄，一定可以贏掉對手的！
在李夢快要上場的時候，袁朗就盯著自家師弟的表情，看自家師弟會是什麼表情，如果是緊張，那就證明自家師弟沒有「暗度陳倉」防自己的一手，如果自家師弟平靜，那就說明……
這小子真的把優秀的苗子藏起來了！
那就證明這小子還真的防火防盜防自己了！
隨著李夢上場，自家師弟一直沒有變色，沒有出現緊張的情緒，袁朗心中冷哼，還真把這一屆山營最好的苗子藏起來了？
故意擺出了一個書獃子讓自己錯判？
he~tui，才離開老A多久，居然就防著老A了？
防火防盜防老A，這是諸多常規部隊的心態——他們把最好的苗子藏起來，就是不想讓老A發現，以免老A帶著上級的命令過來要人，可自家師弟居然離開老A幾個月，就……開始防老A了？
袁朗感到莫名的心疼，他還打算借自家師弟的手，從鷹營多挖幾個人呢……
為了確保自己沒有猜錯，他出言故意試探：「你那個書獃子要上場了，有信心嗎？」
有信心嗎？
還沒分隊的時候，李夢就拿下了217分的成績，你問我有沒有信心？
王戰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的道：「沒，這要是一個書獃子就能贏了師兄你精挑細選的隊員，那還了得？」
果然如此！
袁朗暗中咬牙，果然，王戰這小兔崽子「叛變」了！
防自己？
好啊，改天我一定狠狠挖幾個鷹營練出來的兵！
他回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這可說不準，萬一……你藏著一個優秀的苗子呢？」
王戰錯愕。
藏？
藏著一個比李夢還優秀的？
扯……淡呢吧！
王戰的這個表情卻讓袁朗產生了誤會，他以為被自己說中了，冷笑著哼哼了幾聲，卻沒有吭氣，心裡反倒是琢磨，這期的山營完訓前，一定要給山營這邊當藍軍，把這小子藏起來的苗子「揪」出來！
直接挖到隊里練個半載，然後以老A的身份進鷹營練一年……
嘖嘖，想想王戰雪藏的苗子最後以老A的身份去鷹營訓練，都覺得過癮噻！
就在袁朗YY的時候，楊有吉發出了開始的命令。
帶著楊燁剛給予自己的加油聲，李夢像利箭一樣撲了出去，撲進了靶場的第一段百米射擊區。
砰砰
李夢邊走邊扣動扳機。
他不僅沒有藏私的打算，反倒是想好好檢測下自己這段時間的進步，順便給老A展示下自己的能耐——許三多用俘虜袁朗的方式征服了袁朗，那自己就用優秀的軍事素質來征服！
一個個靶子接連不斷的倒地，不管是移動靶還是半隱匿靶還是固定靶，李夢不分青紅皂白就打，甚至還刻意的「風騷」走位，兩次打出了一彈兩中的成績。
他根本行進到停止線前，第一段內的八個固定靶和五個移動靶、五個半隱匿靶就全部倒地了，十八個靶子，他甚至只用了16顆子彈就全部擊倒！
卧槽！
卧槽！
卧槽！
場外，集訓隊員們集體倒吸涼氣，卧槽聲從心裡到嘴上，不斷的發出。
他們以為自己見識過的李夢是最強狀態，以為李夢頂多比最強狀態下再優秀那麼點，可這時候才發現，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天和他們照樣跑被「前輩跑長的路」的李夢，又發生了驚天動地的「進化」！
別說集訓隊員了，就連老A這邊也目瞪口呆了。
一槍一個標靶，他們不驚訝，真不驚訝，老A這邊幾乎所有的人都能在這個距離上輕易辦到——畢竟最遠就是百米而已，又有多難？
可一槍兩中，而且是兩個一槍兩中卻是他們很難辦到的！
射擊位置的把控、時機的把控缺一不可，精心準備下有狙擊手能辦到，但絕對不會在行進射擊中辦到！
一個是運氣，兩個一槍兩中絕對是實力！
「那小子……是個上等兵？」
「草，上等兵啊！」
「挖過來！一定要挖過來！」
幾個老隊員變色，忍不住的叫囂了起來，有人甚至說：「這樣的人放這裡是浪費了！」
楊有吉冷漠的眼神飄過來，真以為你們老特就牛逼？敢說放在我們這裡是浪費了？
袁朗錯愕的看著王戰。
什麼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什麼藏了苗子，都特么是扯淡！
這小子就是把最好的苗子藏起來了，不想給自己看，還特么假惺惺的說這是個書獃子！
書獃子？
你家書獃子動不動就一槍兩中？
你家書獃子一上運動射擊靶場就跟開了掛一樣？
這混蛋離開老A前還信誓旦旦的向自己說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永遠都會保留老A的身份——扯淡吶，你特么保留個屁，才離開老A幾天，就給我打這馬虎眼！
還是班副好啊！
袁朗心裡一萬個感激張學芳。
王戰呢？
他心裡在罵娘。
特么的，他還真不知道李夢什麼時候把運動射擊練到這程度了——雖然這和他長時間沒有關注近距離運動射擊有關，可李夢這進步……太玄乎了。
一槍兩中！
雖然是藉助了1號靶場的特殊性，藉助了1號靶場寬度不到十米的條件，可這份眼力、對射擊時間的把握、對射擊位置的把握，可是實打實的！
麻痹的……你秀優秀什麼時候不好？非要在虎視眈眈的情況下秀？
看著自家師兄突然變得惡狠狠的眼神，王戰哀嘆……作孽啊！
李夢可不知道場外是什麼反應，這時候的他越打越上癮，不斷尋找能一槍兩中的位置，輕易的就鑿穿了第二段，閃身撲入了第三段。
第三段的固定靶降成了六個，但移動靶和隱匿靶都提升到了七個，彈跳靶也從第一段的三個變成了現在的四個，但打上癮的李夢絲毫不覺難度，行進中單發愣是打出了點射的錯覺，輕易就用17顆子彈擊倒了20個靶子，而這時候，他距離射擊停止線還有八米呢！
身後緊跟李夢的教練已經傻眼了。
之前的兩段還是兩個一槍兩中，第三段難度提升了，結果……這小子居然打出了三個一槍兩中？
這是要逆天嗎？
這……還是上等兵嗎？
槍王……不過如此吧？
李夢健步如飛，輕易的跨過了停止線，在最後的七十米中快速移動，教練差點喊出來「彈跳靶」——這麼快的速度，面對僅有一秒半停留的彈跳靶，有時間射擊嗎？
有時間嗎？
答案是……有！
何止是有，李夢連停頓都沒有，只要有彈跳靶彈起，他都會在第一時間開火，最誇張的一次是一個彈跳靶才彈到一半，還沒有完全立起，子彈就已經招呼了過來，直接倒地。
教練傻眼。
他彷彿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戰場上李夢快速在戰壕中前突，突然有人影閃出，結果對方才閃出了半個身子，身上就已經出現了一個猙獰的血洞。
這……不講道理啊！
教練迷糊，這到底是一個上等兵，還是一個經久沙場的老兵？一個殺人如麻的老兵啊！
第三段輕易鑿穿，第四段也沒有給李夢一丁點壓力，五個固定靶、16個移動靶和半隱匿靶，他只用了18發子彈，一手行進中單手快速換彈匣更是讓他節約了大量時間——當他從出口出現的時候，楊燁的射擊還在繼續，聽聲音楊燁才進行到第三段。
當李夢的身影出現后，全場……一片肅然。
雖然所有人從槍聲判斷，李夢快要出來了。
可是，當李夢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太快了。
老A把集訓隊員甩下30秒以上，那是大家都能接受的事實——對集訓隊員來說，優秀如成才已經被甩了三十多秒，許三多被甩30秒，他們覺得正常，李夢要是被甩十幾秒，他們也覺得正常。
因為有前例了。
至於老A，他們認為甩下30秒那是基本能力！
可現在……
有個山營的集訓隊員，硬生生的把他們老A的人，甩下了！
而且根據距離判斷，大概也得三十秒左右
這……
怎麼可能？
怎麼可以？
跟在李夢身後的教練，連李夢的子彈都沒有檢查就報出了李夢的成績：
「子彈剩餘94發！所有標靶全中！」
「用時……」
「總分：285分！」
嘩
全場所有人嘩然。
總分多少且不論，單說這個子彈剩餘量！
一共是96個靶子，單發全中需要96發子彈這沒錯吧？
標配6個彈匣，也就是180發子彈，全中的話需要96發，那剩餘多少來著？
84發！
可怎麼能剩下94發呢？
怎麼能剩下94顆子彈呢？難道有十個標靶是風吹倒的？
這個數據白痴作者頂著迷糊的腦袋算了半天，但場上的人卻輕易算出了單發全中后應該的剩餘子彈，面對明顯多了十發的剩餘彈量，有老A的兵忍不住道：
「數錯了吧？怎麼可能剩94發子彈？最多應該是84發子彈吧？」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這個子彈數確實對不上——難道是算錯了？
跟著李夢的教練用古怪的語氣道：「你們自己數一數，還剩三個滿彈匣，他這槍里應該還有四發子彈。」
更懵逼了。
難道是發子彈的時候，給李夢多發了十顆子彈？
只有楊有吉，古怪的看了眼李夢，一槍兩中……你丫打出了十個？
這時候槍聲停止，一頭霧水的楊燁從出口出現。
看到場上的李夢后他明顯一愣——就說自己正打呢，槍聲停止了，難道是這傢伙的槍出問題了？不得不提前停止？
但隨著他走近，卻察覺到了古怪。
全場所與人，此時正用極其古怪的神色盯著李夢，質疑、懷疑、震驚、錯愕，但凡和震驚、懷疑能沾上邊的神色，此時全都有。
有……古怪？
楊燁一頭黑人問號。
另一邊的袁朗，這時候卻冷靜的道：「你那個書獃子贏了啊。」
「嗯。」王戰心不在焉的回答，因為他同樣被剩餘子彈數驚呆了。
「碾壓式的贏了。」袁朗重複。
「嗯嗯。」還是心不在焉的回答。
袁朗轉頭看著王戰：「你口中的書獃子，把老A今年新人中最優秀的一個兵……贏了，碾壓式的贏了！」
王戰這才回神，看到自家師兄面色不善，訕訕的道：「意外，真意外。額，我挺意外的。」
他是真意外。
這小子……怎麼就進步這麼大呢？
贏就贏吧，你幹嘛……非得弄個碾壓式的贏法啊？
這……我特么都忘了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