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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拭目以待(求推薦票)

  吳璟白對著面前易容后的染非拍手叫絕,連連稱讚。

  「沒想到你小子易容術竟這般好。」

  「先生過譽了。」染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拱手說道。

  「今日你便跟我去一趟周府,往後你得留在周府傳信。」吳璟白拍拍染非的肩膀說道。

  「王爺已經同我說過,但聽先生安排。」 ……

  周府內

  周眠同周嬋正坐在一起下棋。

  「我又贏了.……哈哈,爹爹,你得看這五個棋子連在一起就是贏面,你不能快下到五個了,又去下別的,還有啊,你不能光看橫豎,這四面八方你都得看著。」

  面前棋局上白字黑子錯落有致,分庭抗禮,偏白子下的無甚章程,在快連成五子時,便又轉過矛頭對準其他棋子。

  周眠其實早就會了,不過看周嬋贏的這麼開心就一再出錯,騙周嬋一遍一遍教自己,被周嬋吐槽自己笨時,也樂在其中笑不言語。

  「嬋兒,這叫什麼棋,很是有趣。」

  「這叫五子棋,五字連在一起便是贏面。」

  「哦哦,那我得好好看看,下次可不能再輸給你了。」周眠說著俯身看棋局。

  「爹爹,我今日同你說的事情?」

  「什麼事?」

  「爹爹.……」周嬋放下棋子撒嬌說道。

  「爹記著呢,記著呢。」

  「那爹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啊?」

  「嬋兒,爹爹完全可以另找幾個小廝,你為何非要麻煩吳先生呢?」周眠也放下手中棋子,輕啜一口茶笑眯眯說道。

  「咱們自己找的小廝怎麼能與皇太孫府上的相比呢?吳先生帶來的肯定都是高手,往後我去月歲山溫泉爹爹也就不必擔心了。」周嬋托腮笑著說道。

  「嬋兒,你,是不是.……」

  「什麼?爹爹,你不要這麼嚴肅,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

  「爹爹只是想說,我們家與皇太孫府上差距太甚,爹是怕嬋兒你到時會空歡喜一場,白白傷心。」

  周嬋聞言砸吧著嘴,思慮著周眠此話的目的,半晌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然後便咯咯笑了起來。

  周眠看到笑的開心的周嬋,心裡泛起一陣苦澀,或許早就應該看清周嬋的心中所想,眼下周嬋只有一年半載的壽命,只要她開心便也罷了。只是,這皇太孫可不是周家這類人家可以肖想的,也不知道這個傻丫頭……。

  「爹,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想著吳先生醫術不錯,他推薦的人,說不定也會懂一點醫術,這樣你就可以放心了。」

  周眠不再說話,罷了,一個護衛而已,嬋兒開心比什麼都重要,想到此,便寵溺的對著周嬋點頭笑了起來。 ……

  晌午吃完飯後,吳璟白便帶著染非去了周府。

  再替周嬋把完脈后,囑咐一些桑落、槐望需要注意的事項后,便將染非介紹給周嬋與周眠。

  周眠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再三致謝后,送吳璟白出了府。

  「你叫染非?」周眠一出去,周嬋便對著染非問道。

  「.……」這家的小姐看來真的是有病,剛剛明明介紹過,怎的又要用疑問句問自己的名字,真是奇奇怪怪。哎,也不知道王爺到底看上她什麼。

  噗嗤,周嬋一下笑出聲音,染非連忙躬身說道:「是,小的叫染非。」

  「你不用自稱小的,你既是皇太孫的人,我也該對你客氣。在外面咱們是主僕,在這裡你不用拘束。」周嬋笑著說道。

  「.……」莫名其妙,得完了問問吳先生這小姐的病還有沒有得治。

  周嬋看著染非又哈哈大笑起來,染非被笑的莫名其妙,再看桑落和槐望也是癟嘴忍著笑,莫不是自己有什麼舉動不妥?想著染非便皺起了眉頭。

  卻沒想到他這一皺眉,周嬋便不顧形象的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哈哈哈……」

  桑落和槐望也笑出聲來,染非有點害怕,這怕不是個瘋人院?

  「染非侍衛,你的眉,眉毛……掉了……」桑落說完便又笑起來。

  染非連忙摸了一把眉頭,左右試探一番,驚慌道:「小的先出去,小姐有什麼事再叫小的。」說完便捂著眉毛跑出了房間,真的是,丟死人了。

  染非又驚又急,這可怎麼辦?眉毛,眉毛怎麼會掉呢?吳先生?肯定是吳先生。

  吳璟白出門后,搖著扇子上了馬車,整理衣裝時,才發現袖子上沾著一條毛毛蟲,他拿起來看了半晌,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袖子上會沾染上這玩意,便揉搓了幾下,隨手扔掉了。

  染非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重新弄了條眉毛貼上,定了定神,復又神氣活現的往外面走去,只是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咬一口。

  男子本不得入內宅,但周眠心疼周嬋,以至於周嬋提出的任何問題他都會答應,便將染非的住的地方挪到了周嬋院子外圍。 ……

  秋蘭園內

  安嵐清將面前的茶碗重重摔在地上,鐵青著臉,半晌說不出話。

  「夫人,此事還有轉圜的餘地,氣大傷身,切莫傷了自己的身體。」旁邊嬤嬤小心說道。

  「當年父親一意孤行將我嫁進周家,這麼多年,無論我做什麼,周眠都不會高興,就因著他覺得是我害死了他的髮妻。」

  「可他卻忘了,我也是他的妻子。」

  「為了討好他,我拋棄了自己所有的自尊和驕傲,可他依然覺得我是一個毒婦,周嬋也視我為眼中釘,我只有強勢,不近人情,才能得到片刻心安。」安嵐清說著大笑起來。

  「如今,父親又要我從中撮合將周嬋嫁進安家,嫁給武元,這究竟是個什麼道理?」

  「嬤嬤你可知道,沒有出閣前,我在安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以為父親與其他家族的父親都不一樣,我以為他待我不同,會很愛我,直到他不顧我的意願將我嫁給周眠,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不過也只是安家的一枚棋子。」

  「為家族榮耀,為家族鋪路的棋子罷了。」

  「多麼可笑.……」

  安嵐清笑著笑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一直到今天我都不明白父親為何要將我嫁給周眠,他只是一個縣令。以父親和兄長的盤算,是不會將我嫁給於家族無利之人。」

  「可是,老爺又有什麼可值得圖謀的呢?」

  「他們圖謀的不是老爺。」

  嬤嬤扶著安嵐清的肩膀,開口問道:「那是?」

  「是周嬋。」

  安嵐清說出口后,嘴角上揚,此前的陰霾不消片刻便在眉梢間一掃而光。

  嬤嬤不可置信的望著安嵐清,只聽安嵐清又緩緩開口說道:「既是父親兄長開口,我也該幫他們不是。」

  「可是,老爺那裡?」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周眠會不會同我父親一般為了前程家族捨棄女兒,如果他肯為周嬋相抗,那我的柔兒便不會走我的老路。剛好,我也可以看看父親這盤棋下了這麼久,究竟要作何用處。」

  晚風拂過黑夜,吹進秋蘭園,吹得外面枝影晃動,安嵐清站在窗前,清風拂面,往事浮上心頭如葡萄一般酸甜,只是這酸甜背後便是望不盡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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