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身為皇兄該做榜樣
第205章身為皇兄該做榜樣
鬱雲庭不以為意道：“五城兵馬司的人也可信？嗬，你若信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信。”
“七皇子，你……”
一句話，將五城兵馬司的人盡數得罪了個遍。不過，眾人都清楚這位爺秉性，誰也不看在眼裏，什麽話都敢說，就是連他親爹都曾對著幹過。連親爹都懶得再去管的人，他們這些臣子又能如何？
所以，即便榮含海將鬱雲庭批鬥得如此厲害，但他雖一根筋，卻不傻，也知自己這樣說完，那鬱雲庭想怎麽做還怎麽做，依舊我行我素。隻是，身為禦史，眾人看不過眼的，卻又不好說出口，那種盡是得罪人的活計，可不是他們這些禦史該做的事情嗎。
所以，榮含海在被鬱雲庭懟了一句後，不過愣了一下，旋即又開啟了狂噴模式。至於主題，自然還是關於有損皇家顏麵。
隆康帝早就不耐煩了，見榮含海一副不噴死對方不罷休的架勢，他終於幹咳兩聲，開口製止了這場爭論。
“行了，都別爭了，既然誰都說自己無錯，那便將事情查清楚便可，這又何難！”隆慶帝說著一頓，目光忽然掃了眼下麵站著的南宮濤。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忽然開口問站在另一旁的鬱淳生，“睿王，前些日太後說要給你選妃，可是相中了哪家姑娘？”
殿中的鬱淳生聞言一愣，沒想到皇上會問他這個問題。心思電轉間，鬱淳生摸不清隆康帝究竟何意，微微一頓，上前一步恭敬道：“啟稟父皇，兒臣惶恐，勞父皇惦念。不過，婚姻大事兒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雖身為皇子，但此想法不變，但憑太後與父皇做主，至於相中之人……尚未有。”
這本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句客套話，然而，人群裏，南宮濤本就黑黢的臉，在聽到他最後一句話，臉色明顯一變。他下意識看向鬱淳生，卻見他低著頭，壓根看不到其臉上神色。
而龍椅上，聽到他這番話的隆康帝嘴角十分明顯地劃過一絲笑意，沒忍住，他哈哈笑了兩聲，之後對鬱淳生道：“你七弟都開始給自己找媳婦兒了，你身為二哥，難道不該走在他前頭？遇到心悅之人，千萬莫矜持，一旦錯過，說不定會傷心一輩子也有可能。”
鬱淳生聽著隆康帝的話，不知為何，他眼前冷不丁現出一張臉來。若是有人會透視，就會發現，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南宮酒兒！
待回神，鬱淳生一驚，下意識閉了閉眼睛。可那張臉依舊在，卻是又多了一張臉。
南宮姝湘。
他喜歡的，分明是南宮姝湘，怎麽會冒出那個小丫頭？自己腦子裏為何會出現她的臉呢？鬱淳生琢磨了片刻，似乎一瞬間恍然。他大概明白了，許是因為這南宮酒兒是姝湘的妹妹，所以，他才會聽到南宮二字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南宮酒兒。
鬱淳生給自己找了合理解釋，卻完全不知，在不知不覺中，他早已將那道人影深深刻在了腦子裏。
“七皇弟所做之事定非有心之舉，怕是那位南宮小姐被連累了。”話脫口而出，等鬱淳生反應過來已然收不回去。不過，他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這話並無特殊之意，相反，倒是為鬱雲庭維護了麵子，解了圍。
可惜，某人卻絲毫不領情。
鬱雲庭瞥他一眼，冷聲道：“二皇兄，你怎知我這是無心之舉了？父皇都說了，我這是在找媳婦兒，難不成，你連父皇的話都不聽？”
鬱淳生嘴角一抽，臉上擠出一絲笑來，“七皇弟多慮了，我怎會違背父皇之意？隻是顧忌七皇弟往日做派，想著，你是不是又在胡來。”
對鬱雲庭的態度，鬱淳生有些意外，原本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不管不顧，任由這位七皇弟發瘋，但心中總有一個聲音若有若無地提醒他，不能讓他亂來，不能讓他亂來。至於為何阻止對方，鬱淳生實則尚未明白，隻憑感覺為之。
他做事一向理性，今日之事，較往日，算尤為出格了。以至於，連太子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鬱淳生反應過來，心頭一跳，急忙笑著道：“自然，一切還是憑七弟心意。”
鬱雲庭望著對麵的人，眸底劃過一絲不著痕跡的冷意。他收回視線，臉上現出紈絝之色，抬頭對上麵的隆康帝道：“父皇，既然二皇兄已經封王建府，那王妃之事定然不能再等。還請父皇早已為二皇兄擇一佳婦，好為睿王府盡早開枝散葉！”
一番話落，殿內眾人皆是一臉尷尬，這其中，鬱淳生的臉色更是有隱隱怒氣，卻又一時無法反駁鬱雲庭的話。
不為其他，隻因他這王妃人選拖得著實有些久。隻是形勢未朗，他不願過早定下這件事來。
但今日，因為自己一句多嘴，竟是被鬱雲庭直接當庭說了出來。
鬱淳生直覺這件事變得棘手了。
果然，聽完鬱雲庭的話，隆康帝琢磨了一下後便對鬱淳生道：“老七說得對，睿王啊，你身為兄長的確該做出個榜樣。否則，若是朕的其他兒子都學了你，那豈不是故意為難我皇家香火？”
這番話著實重，以至於鬱淳生聽完，身子一顫，“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父皇，兒臣從未有過此意，還請父皇明察！”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許是誰都沒能料到本是批鬥七皇子這位紈絝老爺的局麵，怎地轉眼就變成了二皇子被訓責，饒是他們浸淫官場多年，也都未能想明白。
隻是，上頭那位的心思本就詭譎多變，又豈是他們這些臣子能猜出來的。
為官者多為狐狸，這個時候自然無人敢多嘴，就是那些親睿派也都無人敢為站出來為鬱淳生喊個冤。
氣氛似乎就這樣凝固，然而下一刻，隆康帝突然哈哈一笑，主動打破僵持，朗聲道：“既然睿王尚未心悅之人，不如選妃之事，便交由皇後操持吧。”
鬱淳生聞言，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