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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盛世浮殤 第三十八章 來騙偷襲老人家

  「我認輸了。」金財神艱難的躬身,少年扶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行為。

  「之前怎麼說來著,你交了一份寶貴的財富。所以,你該驗證自己的武道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但隱隱知曉自己擺脫了那顆星辰之後的金財神反而更加圓潤了一些。

  雖然失去了寶貴的星辰源體,但是感覺自己得到了很多的這種錯覺是怎麼回事?

  對方的武道極意真是達到了某種極致,在那一刀之後,眼前人畜無害的金財神反而給了他更大的威脅感。

  「我的武道,名為星辰煉體。」

  「我的武器,一雙星辰大戟。」

  「不動,開山,覆海,神合,無疆,天象,方寸,星辰皆為極意。」

  洗去雜質之後,面前這個男人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武夫。

  他的力量也許跌落了許多,但卻更加具有威脅。

  大道之行,千萬人同往矣。眼前這個憨厚的武人,只差一步便可步入武道極致。

  真是個難得的對手。

  外物於我,終非臂助。

  少年橫刀於胸前,輕輕彈了一下刀身。

  「我的武道,名為我極意氣。」

  「我的武器,名為橫刀前卒。」

  「十品超脫,紅塵白骨。九品超脫,刑蒼霸刀。三品超脫,如意星宮。」

  「真是個可怕的少年。」

  「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兩人冒出如出一轍的話語,一個是處在四品初境便相當於兩個三品初境的四品武夫,另一個則是失去星辰源體之後反而踏入星辰極意的三品武夫。

  從十品星辰煉體,一步步晉入完美的三品星辰極意,這中間花費的時間是尋常武夫的十數倍,但卻達成了一具源體堪比星辰的強悍肉身。

  這樣的敵人,與之為敵,豈不暢快。

  之前那個男人更像一頭野獸,現在的這個男人,更像一個俗人。

  圓滾滾的男人摸出一根煙,沖少年晃了晃,自顧自的搓出一團火焰點燃,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一口將整顆煙吸進肺里,再美美的吐出來,男人舒爽的嘆了口氣,這才提起他的那兩桿兩倍身高的大戟。

  無敵風火輪。圓滾滾的身軀帶動手中兩桿大戟,直接橫著轉了起來,一戟直掃少年雙腿。

  卧槽。少年倒吸一口涼氣,大刀刀刃逆向砍出,雙方刀戟相交,又一桿大戟砸來,少年猛吸一口氣,雙臂握住刀柄猛地一推。

  星辰之力灌注戟身,原本凡俗的武器直接化為頂級神兵,即使是陪伴少年征戰歷經淬鍊的橫刀也有些吃不住這龐然的力道。

  兩種力之極意碰撞在一起,毫無花俏的一個交錯,隨後再度撞在一起,這一次少年猛然前沖,刀勢猛烈了十倍不止。

  卧槽?又一種極意?男人大戟交錯抗下了這一擊,兩桿大戟差一點脫手而出。

  再然後,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斬出,刀光越發凜冽,那是一種霸道無回的意境,直接逼迫的他爆發出完整的不動神通才抗住了這一刀。

  我就不信了,這小子力量能到什麼程度。單論源能他已經累積了八個星辰單位,爆發出的力量還能比這小子還弱?

  這可是個年齡不到他零頭的小輩啊。金財神差點被劈的跪在地上。

  又一種極意。這一次是體之極意,單純肉體爆發力再度湧出,又是乘了十倍力道。

  能不能做個人,把我的貔貅還給我,我還能打。

  八種極意全力爆發,加上原本力之極意的加成,這一次金財神怒喝一聲,大戟連綿不絕的劈出。

  大披掛斬。完全蠻力的打法,毫無技巧但卻爆發十足力道,即使是大力神神通也難以比擬這可怕的力道。

  但少年卻一刀接一刀,一刀不少的抗下了他的全力爆發。

  「再加把力。把你的全力爆發出來。」面前的少年居然嘲諷他?

  金財神怒吼一聲,全身力量灌注到這一次大披掛中,兩桿大戟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自其中間猛然斷開,但那股力量卻狠狠地斬出。若非這是在堅固的星辰之間,等同站在三品武夫手心戰鬥,這方天地都要被劈成兩截。

  「金財神全力爆發了,他的力量可以超越一般的三品武夫了。從此,三品武夫再添一員。一躍化龍啊!」十八號武鬥城中,一個年輕管事興奮的大喊道。

  「金財神要輸了,接下來流鶯得正經一點了。」白眉白須的老者正襟危坐,身軀之中虯結的肌肉將寬大的衣袍撐的鼓漲而起,一旁侍立的侍女忍不住來回打量這位傳奇的武鬥城主。

  前十八座武林城武鬥城,能夠坐穩城主之位的武夫,皆是三品之中的頂尖強者,只差一步便可踏入那只有千數的二品境界,只是這一步的艱難並非在實力之上,而在那苦求不得的君臨之志。

  將場中變化盡收眼底,這位三品城主已然知道了這個少年的來歷,新任歸墟安平城武侯,武關侯爺,只差一步便可封為郡公的頂級武侯。還曾在本人東征期間於這頂級武道盛事中豪取五載榜首,當真是不折不扣的東征第一武夫。

  這樣的潛力,這才是敢跟戰族掰手腕的狠人。即使是老者也要佩服少年熱血,世間若無這一腔熱血,人間豈不為無間之獄。

  大戟斷裂,那一刀震碎了少年背負的八重限制器,星辰打造的擂台被劈開厚重的天幕,少年似是在回味著什麼,只是保持著出刀的姿勢。

  金財神摸了摸頭頂的一線天造型,只是腦門光了點,剛剛若不是對方抬了一點,光的就不止頭頂了。

  「讓流鶯認輸,取消比試。想必她也沒有興趣,估計已經一心撲在自己男人身上了。」老者雙拳緊握在一處,盡量藏於袍袖之下,避免被周圍人發現他的異常,只是手中串起的星辰珠子被一瞬間盡數捏爆,反映了他的內心的波濤洶湧。

  若非只是一個四品武夫,真想出手啊。

  只可惜對方還遠未成熟,他一出手便是天大的仇怨結下。

  一個超脫者,脫離了認知內身軀限制的超脫者,真正的超脫者。

  真正的武道種子已然長成,他們武夫一脈終究後繼有人。

  被那一位蓋壓數千年的武道,老令公之後,終於又出了一位足以問鼎的人物。

  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紛爭之地?百里荒原?野獸王庭?歸墟神山?為何會帶有那麼多種蠻荒與文明交錯的氣息,卻又純粹的只有平靜的無垠星辰與無盡虛無的和合之意?

  老者揮了揮手,口中無聲呢喃,場中靜立的金財神正舉棋不定,聽到對方的指令后全力戒備,隱隱將整個擂台包裹,避免少年受到一絲驚擾。

  五道身影端坐於少年體內星宮之中,各掌一方源印,看到體內星辰世界那無數道身影一步踏入九品境界,盡數橫刀而立感悟超脫意境,即使是他們本屬一人五感五臟五心,也感受到由衷的敬畏。

  五丁力士悄然立於少年周圍,五個十品紅塵白骨晉陞九品刑蒼霸刀,層疊而立的生物虛體化為實質,本能的張開了所有的防禦。

  直到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像波瀾不驚的結束了這次悟道。

  隨著少年悠悠醒轉,這場擂台賽也落下了帷幕。

  之後便是一人獨行,一路破開所有星位擂台,直至前六位神話武者擂台之上,少年都只是不斷的給自身加上限制器束縛。

  一百零一重限制器,至少千倍的壓制力。至於少了一重的原因,他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同樣一路隨行而來的君臨者,完全沒有挑戰的激烈,只是一路碾壓的女武尊。

  一瞬間就成就了某種超脫?這位當真是世界之女吧。少年肯定的想到。

  我以為你會開掛,沒想到你這麼水到渠成,完全就是不講道理啊。

  同一品階的相互感應是無法隱瞞的,怕是一些武夫已然開始悄悄探查起了新生的兩位存在的所在。

  既是同袍,又是弈手,除了天家超然物外的霸道心境之外,恐怕沒有多少同階武夫會輕易地允許同道輕易地躋身境界的頂點。

  武夫無二,唯有相爭。兩人一路達到此處,之前所有的極意神話盡數倒下,面前唯有六位真正的超脫品階的超品武者。

  無人知曉他們始終處在天罡前六位的原因,只是這六位在武林城中也算是一個謎,每一個武林城的擂台擂主都可以選擇隱藏身份,唯有這六位隱藏的真面目才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心。

  無他,唯有強者,才會令人窺探。不同於常人之人,終究不容於常人之口。

  那些挑戰過他們的人諱莫如深,人們不禁懷疑這六位是否是整整齊齊的腦後朝人的怪人,畢竟歷史上一些著名配角總會做出這種驚人的造型。

  但那些失敗者從未看清過他們迷霧背後的真容,均是被輕而易舉的淘汰。所謂限制器添加再多層也無法阻擋他們的神通,他們早已無法被任何力量禁錮。

  對於其他超品武夫,少年還有著很多好奇,所以他來到了第六位天雄星的擂台前。

  穿過一片幽深而漫長的孔徑,如同農夫第一次步入桃源一般,一片光明打在大地上,一個老農在田地里侍弄著秧苗。

  少年從他身邊走過,這是一個普通的農夫。

  繼續往裡面走,走到一片村寨,又是形形色色的村民在勞作的場景,他們怡然自得,好像從未有過絲毫慾念。

  還真是個淳樸的村子,少年打量著周圍,一位老者顫顫巍巍的走來。

  「少年郎,汝從何處來?」古老的秦腔帶著喏音,訥音咬的很重,少年卻毫不費力的聽懂了他的意思。

  「老人家小心點。」少年向前抬手,作勢要扶住那位老人。

  啪嘰一聲,如落葉砸進院落,輕的跟茅草一樣的老者落在遠處的村道上,周圍的村民們卻仍舊重複著手頭的工作。

  一個聲音從少年身後響起。

  「少年郎,太過分了吧。」重力一推,少年卻是巋然不動。

  強悍的星辰之軀堅硬的像是一堵牆,而老人在他的面前真的像個老人。

  果然是人壯難推動,暗算也沒用。

  暗自念叨了一句不知所謂的俗語,少年回過身再次和和氣氣的搭住老人手臂。

  「小心點啊老人家。」又是一個搭手后摔。

  老人化作一道美妙的拋物線飛出,少年打量著這方天地,遙遠無垠的邊際點綴著無窮星辰,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四品方寸境,超脫者的方寸之界真廣闊,光怪陸離,煞是神奇。

  「請問有人嗎?」緩步登山,山頂有一道觀,道觀門口少年吹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拿根棍子的念頭。人生在世把自己當猴耍,那就有點奇奇怪怪了。

  「哪來的小孩,我家老爺今天不見客。」

  「敢問貴寶地是何地?」少年明知故問。

  「斜月三星五庄觀。」道童一臉不耐煩。

  「我怎麼看著是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造化會元宮?」

  「你這小孩子,上面不寫著斜月三星洞呢?」

  「那為何說五庄觀?」

  「心猿降意馬,木母伏金公,江流不復轉,此身落胎中。這謎題啊,就在觀中,就在觀中。」

  「你來這五庄觀來的巧啊,正值萬載一熟人生果,一顆足享萬壽福。」那道童手捧一個嬰孩,笑嘻嘻的向著少年口中塞來。

  道童唇紅齒白,嬰孩嚶嚶淺笑,傳到少年耳中卻是天旋地轉,一股噁心的意味猛地傳遞到四肢百骸,逼迫的他只想提刀亂砍一通。

  「哈哈哈,心猿現了,心猿現了。」道童嘻嘻一笑,手中嬰孩張口吞向少年。

  胞中胎心,方寸養子。這方寸之地竟結出了人生果,心中種福田,足以養天年。這種修行當真可怖。

  自食其果,自種其果?

  少年踉蹌後退,只覺得頭痛欲裂,竟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落入了對方的方寸之界之中。

  眼前的斜月三星洞,靈台方寸山可並非故事中的寶地,簡直如某種洞窟一般令人心生畏懼。

  這種敵人該怎麼應對?

  眼前一花,一株奇樹搖曳著枝椏,上方掛滿了咯咯發笑的嬰兒,一個個跳下樹來爭先恐後的往少年跟前跑。

  「無量壽福,萬壽綿延。」

  「快吃下我們吧,壽與天齊,壽與天齊。」銀鈴般的笑聲彷彿魔咒一般摧殘著少年的耳朵,他竭力穩住身形,竟放任對方施為手段。

  眼前這棵怪樹呈扭曲的螺旋狀,酷似一個立體的無限符號聯結而成,那些嬰孩化作鎖鏈捆縛住他的身軀,鎖鏈越收越緊,少年卻毫無掙扎跡象。

  「果然,方寸手段無孔不入。」

  「居然侵入到我的方寸之界。」

  此時的擂台之中,兩道身影相對而立,一道身影似幼兒又似老者,佝僂著身軀,全身淌下一滴滴霧水,又化作蜃氣升騰至他的頭頂,將老者包裹其中。而他的對面,少年亦是被幾道霧氣定住身形,原地陷入了僵直之中。

  老者面色倏地一變,眼前這個少年竟掙脫了他的手段。

  「在以前,我讀過一個小故事,我始終以為故事就是故事。」

  「但東征十年,故事就不是故事了。」

  「生命的循環往複看似神奇,實則比生死還要恐怖。」

  「方寸種心田,胎中結生果。」

  「自食其果,希求長生。」

  「星空龍母,野獸王血,還有許多異域生靈,他們比人類更精通長生之術,自我繁殖與分裂,自我永生與不死。」

  「一片星域不過是牧場,果園,長出無限生靈,隨後收割為自身種族飼料。種族即自身,自身即種族。」

  「星空浩瀚,竟無一文明,只有赤身野獸橫行。」

  「居然在我的方寸之界展現出那樣的場景,你選錯了對手。」

  「少年郎不要那麼大火氣。老朽只是呈現你的內心世界而已。如今我到了關鍵的羽化之機,還要煩請你幫我斬去枯朽之軀,還我自由之身。」

  嬰兒面無表情的敘述著,好像要斬去的不是他的身軀,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物。

  「來,我苦心誘導,何不圓了我的心愿?」

  「不要斬我,我雖老朽,但還能活很多年,我還不想死。」

  「快,道友為何不成全我成道之機?」

  在一個武夫的世界遇到一個修道的人才,剛剛對方展現的遠超一般的方寸之力,甚至不同於武夫唯我的力量框架,簡直像是真有一個靈魂超脫的世界,而這凡界的軀殼不過是束縛而已。

  「道友何故猶豫,我的機緣將至,我快控制不住自己啦。」

  一道虛影纏繞而至,竟是五品天象蜃氣,這老者居然掌握了兩種超脫武道。

  重重疊疊的幻影包裹而來,少年放開心神,任由幻象紛飛,看向老者的目光愈發冰冷。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恰巧我曾接觸過一種超品境界。」

  「這種境界名為驚蟬,六品蟬枯,內煉無疆。五品蟬驚,外化天象。四品青冥,直踏雲霄。」

  幻象消解,依舊是那座擂台,在少年面前矗立的卻是一株奇特的植物。

  「真是無趣。」樹葉震動,傳遞到少年耳中的卻是清脆的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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