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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等消息

  他點點頭,隨意指派了幾個人先去通報皇上這裏的情況,等封診令驗明之後再複命。接著他又問了在場的人好方便確定這具屍體的身份。


  因為每個主子都有標配宮女太監的人數,所以如果憑空少了一個還是能發覺的,除非是不想讓別人知道。


  張公公配合著清算了人數,發現一個沒少,至於太監反倒是多了幾個。


  他的目光不由的就落到了魏洛風二人身上,他微眯著眼看去,剛想開口問點什麽就看到仵作提著工具箱走來了。


  “副統領。”封診令抱拳施禮,範佑純揮揮手,“不必多禮了,煩請診令檢查一下這具屍體。”


  “諾。”他把工具箱放在一旁,從裏取出羊腸手套戴在手上,掀開白布一瞬間,那焦屍的模樣暴露無疑,在場一片嘩然。


  但封診令麵無波瀾,先從頭部開始,檢查口中是否有灰,生者燒死者有灰,若被殺者自然就無灰,而眼下這具屍體實在被燒的太爛,仿佛稍稍一碰就能散架似的,他隻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檢查著。


  “死者口中含灰。”他這麽說著又開始下一處檢查,與他一道來的那個男人則端坐一旁拿出執筆記載他所說的這些話。


  手上有翠環,屍體身形骨骼短小,肱骨也比男子短些,憑此判斷是女子無疑。他抬起屍體的手,那手如焦木呈鵝狀,即是人死後組織對外界刺激產生的反應,眼睛緊閉,隻燒焦睫毛尖端……

  “死者為女子,根據牙齒老化和磨損程度看,大約在四十至四十五間,是活活被燒死的,而且她的胸腔,肋骨都被尖銳的物體穿透,這才是造成死亡的真正原因。”他取下手套,接過小徒弟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範佑純沉吟道:“辛苦了。”


  “這都是應該做的。”


  範佑純看向張公公,問:“章台宮是否有這個年紀的宮女?”


  “有是有,不過都在這了,所以這.……”他蹙了蹙眉意識到有些不對,便立馬改口說:“副統領,這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些人,我也不是每個都認得,恐怕還需點時間去查清她的身份。”


  “那就麻煩張公公抓緊。”範佑純揮了揮手,讓人先把屍體抬下去。魏洛風自告奮勇上前幫著搬屍體,範佑純也沒說什麽,隻是催促著加快些腳步。


  “範副統領.……”魏洛風忽然發現了什麽,指了指這屍體:“你看這些白痕是什麽?”


  “白痕?”範佑純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背上和胸腔鎖骨處確實有些灰白色的痕跡,若隱若現的,如果不仔細看還真沒法注意到。倒是奇了怪了,剛才封診令過來驗屍的時候沒發現,反倒讓一個小太監發現了。


  對於要破案的人而言,自是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回到刑獄後他又立馬讓人將封診令請了過來,詢問他為何焦屍上會有灰白痕跡。


  封診令看了好一會兒,也是有些疑惑,他非常肯定剛才看的仔細,這屍體上沒有這些痕跡,怎麽現在就多了這些?


  他懷疑是禁衛軍們搬運屍體的時候不慎碰到才會留下的,然而範佑純卻一口否決。


  “那如此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老宮女生前是受盡了折磨。方才看到胸腔、頭顱等地方都有傷便是生前留下的,所以死後呈灰白色。”


  宮裏時常有主子虐罵宮人的事,不過自從德宗皇帝繼位之後這種情況就減少了很多,因他明文規定過。


  沒想到勤貴妃背地裏居然還是這麽做了。


  事情發生到現在已經幾乎有了頭緒,範佑純再次理了理來龍去脈才決定去複命。


  臨走時他多看了魏洛風一眼,“你也是章台宮的太監?”


  “回副統領的話,奴才正是。”


  “此次你也算立了功,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小衛子。”


  範佑純嗯了一聲:“如此我便先去呈報皇上。”


  聽說走水的事兒小太監們就急急上報了皇帝,大半夜的,皇帝他老人家就爬起來等著事情的結果,畢竟貴妃的寢殿失火也不是什麽小事。


  而勤貴妃也暫時被安置了過來,本是想在偏殿候著的,但她也想知道結果如何,所以就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來了禦清殿。


  皇帝看她哆哆嗦嗦的,心裏一軟,“你冷不冷?”


  勤貴妃:“臣妾不冷,皇上,怎麽都這麽會了還沒有結果啊。”


  皇帝挑眉:“看來愛妃比朕還要著急啊。”


  “這.……”勤貴妃苦笑:“臣妾是有些擔心而已,如今父親不明不白的死了,外界傳聞是畏罪自殺,可說到底也沒個實質證據。如今好端端的章台宮又失火.……臣妾……害怕。”


  皇帝頗有些無奈,說到底勤家還沒有徹底倒下,想要連根拔起還得再尋時機,實在不宜再冒進,還得實行安撫之策才為上計,至少得拖到明年太子回來才行。


  不過他也實在懶得聽勤貴妃哭哭啼啼,騰出一隻手來:“好了愛妃你別哭了,太公的事不是已經查清了嗎,他確實殺了勤淮這是鐵打的事實。”


  “唉,父子相殘的事朕也覺得惋惜,不過逝者已逝你也沒必要想那麽多。”


  勤貴妃扭過身去:“皇上就是不疼臣妾,臣妾福薄,托生了這家,不管是什麽那總歸都是我們勤家的錯。如今勤家不複當年,那自然任由這些小人欺負了。”


  “哎喲喲……瞧這哭的.……”皇帝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不是讓範佑純去查了嗎?他做事麻利,連江城的事都能處理的極好,無非是查個失火緣由,不出明日肯定是有結果的。”


  江城的事果然是皇帝暗中屬意的,這一茬倒是沒想到,要說就怪在那勤淮壞事,若不是他在一旁指手畫腳的,那許懷誌.……算了算了,事到如今還是得先確定仙雲這檔子能不能瞞過去。


  應該會死吧。


  她有些揪心,卻又不敢表露什麽,隻好倚在皇帝懷裏靜靜等待結果。皇帝麵無表情的看著門外,時不時會咳嗽幾聲。勤貴妃見此緊張道:“皇上您這咳疾怎麽還沒有好啊?”


  老毛病了倒也沒什麽,你啊就放寬心,哪來這麽多陰謀論,你是朕的貴妃,隻要你還在朕身邊就好。


  勤貴妃雙眼一轉,立馬作出一副感動模樣,“你我夫妻這麽二十年,臣妾覺得總歸是有情誼的,那臣妾現在鬥膽問一句,若沒有我爹的事皇上會相信臣妾嗎?”


  “這是自然,即便是現在朕也會信你,你雖無皇後之實…可後宮在你手裏被治理的井井有條,朕心裏是看重你的。”他拍了拍她的手背。


  勤貴妃:“那若皇上信我,可莫要聽信小人讒言。長安侯與臣妾也隻曾見過一麵,可最近朝堂上卻有謠言說臣妾和長安侯私相授受.……”


  “怎麽會有這種流言?”


  勤貴妃:“多半是因為趙汀芷的事,她一直仰慕太子想嫁過去,大概是覺得妾曾撫養太子長大,認為我在太子那多少能說上話。”


  她這話說的實在委屈,好像撫養太子當真有她天大的功勞,實際上呢?

  皇帝聞言,心裏也已經有了些答案,是不是真的還確實不好說,但勤貴妃如今這麽講就是想撇清一些什麽關係。


  他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這些,又嚴厲吩咐別的官員務必把造謠之人揪出來,如此才稍稍安了她的心。


  走進禦清殿,範佑純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說了一遍,也算是交了差。


  既查出是老鼠所為與人無關,這事兒也就這麽過去了。


  至於那死掉的老宮女就發落出宮好好安葬,再給她家人一些財帛算作安慰。


  範佑純領命而去,勤貴妃則朝襲香使了個眼色,她便借故說出去備攆,急急在身後追了出去。


  “範副統領留步。”


  範佑純回頭看了一眼,表情平平:“襲香姑娘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隻是娘娘實在不放心那死去的宮女,她也是宮裏的老人了,可惜因為家中遭逢變故所以夾帶私藏,不得已之下.……”


  她試圖解釋什麽,將宮女被折磨的事歸於她自己本身。


  這種事情範佑純最為厭惡,直觀的覺得襲香說這些都是托詞,其目的在於讓他不要把這件事告知於皇上,免得對貴妃心生厭惡罷了。


  這些主子的行徑真是令人發指。


  他冷嘲熱諷:“不得已之下?好一句不得已就能把人折磨成這樣,鐵鏈子穿透鎖骨那叫不得已?哼,若非沒有證據,我都得懷疑根本就是你們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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