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桃色
知道的東西?李若蘭心裏泛起嘀咕,可不管怎麽說事已至此也得先哄著她幫自己解決這件事。說回來也是萬幸發現的早,否則真的為那個狗男人放棄所有,放棄榮華富貴和二夫人的尊號跟他亡命天涯,幸好沒有鑄成大錯,一切還能挽回。
於是她連連答應:“太子妃,隻要您肯幫我,以後在蕭家我唯您馬首是瞻,以後你就是天你就是地,我李若蘭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恩情。”
蕭塵霜神色淡然,沒有得逞的欣喜也沒有其他的反應,隻是吩咐許沉央去傳話,讓張護衛即刻開始行動。
他們動作很快,收到消息就立馬去布局,將蕭家一切都恢複了原樣,至於那膳食裏的迷藥也都全部撤換,權當做是一家人沉沉的睡了一覺。
看著這一切的變化,李若蘭不禁感慨萬分,果然有權之人做什麽都是最方便的,才短短瞬息的時間就能變幻莫測,顛倒黑白。
以往在後院裏隻是和這些個女子爭搶鬥豔,為的就是那一絲絲的寵愛和例外。
但此刻她才終於明白自己前半生所爭的都是孩童過家家般玩耍,牽扯到真格的,還是權大一級壓死人啊。
元輕羽經過她身邊,冷冷道:“今日的事情為你擺平了,可莫要耍什麽花招,你該知道,你那些伎倆在我們主子麵前都是小把戲。”
李若蘭回過神,伏小做低的姿態:“我知道,輕羽姑娘.……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元輕羽睨了一眼她手裏的包袱,“這些東西物歸原主,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們就敢保證一切恢複如初,你和那個男人的事,太子妃也不會計較,順帶還能幫你處理了。”
“那……一切就全按照太子妃的意思。”李若蘭躬身施禮,又道:“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些都是後話,蕭塵霜沒有在意許多,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張護衛一行人也匆匆趕回軍營,他能有今天也是多虧了當初蕭塵霜舉薦,因此這份恩情不管何時都是報還不清的。
眼看就要天亮了,簡單洗漱了一番她就上.床歇著了。今夜由許沉央值守,他拿著一把蒲扇躺在搖椅上,慵懶的伸了個懶腰。
元輕羽吹熄了燭火端著燭台走了出來,冷冷看向許沉央,嘴唇嗡動:“誰讓你來的?”
許沉央:“自然是堂主讓我來的,我在太子府蟄伏多年都沒有察覺到半點消息,可你就不一樣了,在這個女人身邊才一年多就有如此收獲。”
元輕羽緊張起來,低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你以為她是什麽人,她很聰明能洞察很多東西,難道.……你就這麽不怕死?”
許沉央不以為然:“本來就是刀口舔血的人,你跟我說怕死?你這樣我總覺得你多了幾分人味,這不像你啊,阿羽。”
“總之我會盡快把玄月令拿到手,但如果你敢在背後耍什麽花招,我不會輕易放過你。”元輕羽丟下一句話就往耳房走去。許沉央並沒有反駁她,也沒有自證清白表示不會亂來。
他確實不會亂來,在太子府隱忍蟄伏這麽多年才獲得魏洛風的信任,豈會因為一個蕭塵霜而亂了他多年的計劃?
第二天一早,蕭義起來的時候就覺得頭昏腦漲,像是宿醉一樣,對昨天的事兒半點記憶沒有。
他吩咐祥叔給自己準備了杯茶,祥叔也沒多說,麻利的去準備了,端來參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相爺您以前可沒這個習慣,今兒怎麽突然想起喝早茶了?”
蕭義揉了揉腦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頭昏腦漲的,昨天.……我在書房睡的?”
“昨兒老奴睡的早,先前問您需不需要候著,您遣了下人,也順帶讓我下去歇著。不過您說頭昏腦漲,那我估計八成就是在書房睡下,落枕了。”
“難怪.……”蕭義嘬了口茶,換了身幹淨的朝服就準備上朝去了。
而今日也是蕭明軒受封後第一次入宮,對此也是格外重視,早早的就起來梳洗完畢,隻是用完早膳後忽覺惡心,他便吐了一頓,幸得喜兒照料極好,現在也穩定下來,暫時沒什麽大礙。
許沉央畢恭畢敬的站在屋內匯報著喜兒傳遞過來的情報。蕭塵霜點了點頭,拿起梳子梳了梳發尾,略微有些出神。妝台上是今兒新送來的花,不過並非往日的荷花,而是換成了百合。
碧水似乎也發現什麽,忙問:“今日誰送的花來擺放?”
底下一群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說話。靜和端著金絲燕窩粥站在門口沒敢進,隻看著一旁佇立的許沉央。碧水提高了音量,“再問一遍,這到底是誰送來的?”
“碧水姐姐息怒,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
“連點小事都做不好,既然不知道是誰送來的,那也行,你們幾個自己出去領板子吧。”
一聽到要吃板子,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唯獨那許沉央仍然是不慌不忙的。
他耷拉著頭,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走到蕭塵霜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主子,是沉央不好,沉央以為夏日百合清香,主子這等氣質的人應當會喜歡,所以就擅自做主換了花樣,還請主子把怒氣和怨氣都發在沉央一人身上。”
“隻是這麽簡單?”
許沉央接著解釋:“沉央隻是想討好主子,不料反倒弄巧成拙,隻要主子能消氣,不管什麽責罰我都受得。”
他說話倒是很誠懇,那表情更是委屈極了,蕭塵霜拿起一朵花在手中擺弄許久,她對這些個花花草草是沒什麽興趣的,隻是前世偶然發現自己對百合的花粉過敏,才會刻意注意一些。
那時……病懨懨的在床上躺了半月之久,那半個月都是許沉央衣不解帶的照顧著。
但殿內的百合花永遠都開的嬌豔,後來還是明軒發現不對勁,悄悄帶了江湖郎中入宮為她診治,確認是對百合的花粉過敏。
這一次還是百合花,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那種奇怪的反應,沒有心慌急促也沒有起紅疹子,一切如常。
靜和端著燕窩粥走了進來,見屋裏氣氛不對,忙把粥先擱到一旁,問道:“碧水,這是怎麽回事啊?”
碧水:“還不是這個許公子,他換了主子喜歡的花樣。”
這.……靜和充當老好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能擅自做主呢,你忘了昨日我怎麽與你說的?在我們主子身邊伺候並不難,隻需聽話就行了,一來就如此,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教唆你的。”
許沉央抬了抬那整齊的眉毛,嘴角掛著一絲淺淺笑意,明明昨日就是她說太子妃喜歡百合,可今日卻又撇清關係,這個侍女看上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再看看碧水的反應,莫非這百合牽扯到別的什麽事?
蕭塵霜不動聲色,讓人將整束百合收走,換回了元輕羽新采的荷花。
她滿是愧疚的說:“主子,是輕羽沒照顧好您,這許沉央既然不懂規矩,按理應罰二十板子,之後我一定好好管教於他。”
“罷了,也不是什麽大事,瞧你們一個個弄得如此嚴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當真難以伺候。沉央是太子派來的人,既是太子信得過的,本宮自然也信得過,他總不至於如此大膽,竟敢謀害我吧。”蕭塵霜起身將許沉央扶了起來,笑眯眯的說:“但是規矩就是規矩,也不能破了例,今日就賞你十個板子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