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驚喜
“大小姐也不喜歡徐秀清?”喜兒瞪大了眼。
蕭婉清:“本來就不喜歡,哪有你討喜,若非要選一個弟妹,那我自然是要選你的。”
“真的嗎?”喜兒喜極,但很快反應什麽,連忙擺手:“大小姐誤會了,喜兒沒有別的心思,隻是想好好照顧少爺而已……我.……”
“算了算了,女兒家臉皮薄,那你想清楚之後再來找我便是。”蕭婉清拍了拍她的手背,又順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脫落下來,戴在喜兒手上,態度十分強硬,非是容不得喜兒說半個不字。
而這邊聽說明軒受封的事情,元輕羽則有些不平,“說好了是少傅的位置,如今隻得了個少師,那這樣一來他便沒有做到你的要求,那玄月令……也可以不用給不是?”
蕭塵霜躺在搖椅上乘涼,輕輕晃動著扇子,“沒關係,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何況這是我要求的。”
“我不明白.……”
蕭塵霜坐起身:“如果他總是心高氣傲,就算做到丞相的位置也始終不堪重用,正所謂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誌。”她把扇子放下,掏出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起身往盈水園走去。
早早就收到喜兒的消息,說當少傅的人是賈淩,蕭明軒一得知就瞬間變的鬱鬱寡歡。她當然知道蕭明軒在害怕什麽,可越怕什麽就越要去麵對。
他心煩意亂的練字,寫不好就揉成一團,喜兒則負責為他撿起這些紙團,看看也是浪費,明明這麽好的字說不要那就不要了。
蕭塵霜走到門口看了他一眼,連門也沒進,直接開口道:“蕭明軒你給我聽好了,賈淩雖然是少傅,頭銜在你之上,但這能代表什麽,什麽都不能代表,難道你就願意終其一生當一隻縮頭烏龜,躲在你的龜殼裏,拒絕外界所有的好意和壞意?”
“我沒有做烏龜,我也不想做烏龜!”
蕭塵霜:“不想做烏龜就麻煩你像個男人一樣,瞻前顧後怕這怕那,如果真的害怕,我現在就進宮給你推了這門差事。”說罷,她佯裝轉身,蕭明軒也急了,連忙道:“別……我要去的,憑自己本事得來的殊榮,為什麽要害怕,為什麽要讓人家看笑話。”
這話正中下懷。蕭塵霜微微笑,不過依然沒有轉身,本來來這一趟就是想看看他狀態如何,見是這副模樣,那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我之前種的曇花開了,你若喜歡送你一盆。”
“好啊。”蕭塵霜衝他笑了笑,“回頭就讓人來取,我還沒見過曇花長什麽樣呢,謝謝了四弟。”
盈水園現在幾乎就是一個繁花錦簇小型花園,出門就是花花綠綠的,看的人心情大好,就連今天的天空也特別明朗。
也不知那小福子從何處鑽出來的,嬉皮笑臉的迎了過來。
“主子.……”
蕭塵霜:“怎麽了?”
小福子道:“殿下備了馬車等你,還請主子跟奴才這邊來。”
這.……
差點給忘了,太子今日要啟程去鄴城,眼看這個時候正值午時,多半是要約她一塊用午膳。
這倒也不打緊,隻是和段離淵也約好了……這人的性子也不好琢磨,他如此狂熱的想要玄月令,要是拖下去隻怕他會覺得自己是在耍詐。
可和魏洛風比起來,人家都要走了,作為太子妃確實該去踐行道別的,管他的段離淵。
似是看出她的難處,元輕羽找了個借口拉著蕭塵霜走到偏處,低聲道:“天機樓的人不好擺脫,既然是殿下約你,那這玄月令可以由我去送。”說到這裏,她打量著蕭塵霜的神情,“如果你信得過我的話。”
“我當然信得過你,既然如此就由你去送。”她將自己藏匿玄月令的盒子所在告訴了元輕羽,隨後才跟著小福子上了馬車。
“太子到底在何處?”一上車,她就掀開簾子問。
小福子走在旁邊,刻意賣了個關子:“娘娘別急,待會您就曉得了,殿下說了要一路保密的。”
蕭塵霜也沒作多想,看著這條路似乎是回太子府的。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穿透在地上,門口有幾棵大樹,一排排小屋被水圍繞著,不錯,小屋周圍是水池,還有木橋,以及那轉不停的水風車。
在空地上則立著柱子,上麵掛著牌匾,用金漆的字刻畫著路線,和所在的方向,像是一種指示。
共分為三條線,這條線就是‘霜雪小築’,左邊的線則是‘踏雪尋菊’,右邊的線路則是‘扶風崖’。光是聽這名字就覺意境滿滿,也不知真正看到會是什麽樣的景色。小福子指了指前麵的小橋,“主子,您這邊請,殿下就在屋裏等著您呢。”
“他……到底要做什麽?”
小福子搖搖頭:“主子。您可別為難我了,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您就先進去吧。”
說是進去,其實到木屋還需要經過一條小道。這條路有麵朱紅色的牆,上麵爬滿了綠色的植物,而且還吊著五顏六色的木牌,她下意識撚起一隻木牌看了看,寫的都是些有的沒的,她也沒有細看。
一皮棗紅色的駿馬從遠處跑了過來,這匹馬是那種小矮馬,特別適合初學者,而不像馬圈裏那些各個都是高昂的戰馬。
小馬很親人也很溫馴,她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它的鬃毛。
“你是來接我的嗎?”
小馬兒沒有說話,隻是示意她坐上去。蕭塵霜沒有客氣,爬上馬背就朝著小屋那條道緩慢前行。
一路走馬觀花,把整個霜雪小築看了個遍。
前世不曾記得有這麽個地方,難道是新修的嗎?
從房屋新舊來看確實像是才修建的,那何時開始修的?
她下了馬,遠遠就看到小灰灰和雪球,當即朝著兩條狗招了招手,小灰灰搖著尾巴跑了過來,雪球則縱身跳過來,把她生撲在地,濕漉漉軟綿綿的舌頭在她臉上掃來掃去。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人,估摸著是小福子辦事不力。魏洛風順著小路出來就看到她被兩狗一馬圍住,太陽斑斑點點的灑在她身上,看起來好像是在發呆。
聽到腳步聲,她回頭看去,就看到魏洛風站在踏雪尋菊的門口招手,他說:“太子妃一路辛苦奔波,我備了些簡單吃食,還請太子妃移步……與我共進午膳。”
“花裏胡哨的。”她嘴裏埋怨著,心裏卻美滋滋的,對她而言這無疑是最大的驚喜,隻是這份驚喜中夾雜著一絲絲不安。她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這些都是你弄的?什麽時候讓人弄的。”
魏洛風指了指那麵五顏六色的牆,“這裏是我做的,以後你有什麽不開心的就可以寫在上麵,看到木牌上的花紋了嗎,是各種各樣的菊花……你喜歡的。”其實這麵‘心情牆’上掛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木牌都是他趁著陸師傅沒注意的時候,偷摸摸拿著剩下的木料做的。
也做的不太好,和真正的手藝人就太差勁也太粗糙了。
不過他每每回想起來就覺得蕭塵霜這孩子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相處之後也知道這孩子不會輕易吐露心事,所以她一定需要一個宣泄口。
就像年幼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心願和糟糕的心事寫下來,然後塞進瓶子裏再埋入土裏。
雪球躺在地上求撫摸,嘴裏咬著他的褲腿又鬆口躺了下去。魏洛風摸了摸它的腦袋,“扶風崖還沒有完全建好,所以暫時可以不用好奇,這邊你想一個人的時候就過來待一會。”
蕭塵霜簡直快被他這個認真而專注的模樣給可愛到了。
“所以這是最近建的?你是怎麽想的……突然搞這麽一出。”
魏洛風也不急著帶她去屋裏吃飯了,幹脆拉著她的手往秋千上一坐,“我要去鄴城執政一年,本可以帶你去,但想想要你遠離故土實在難受,所以就沒算上你。如果我走了,淮安的根基不穩,也許就永遠回不來,如此算是我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