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隻能為妾
母女二人的心思怎能不知,隻是蕭義最近正在喪期,懶得和她們女流之輩計較,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暫且讓她們留下。
心裏打算的是等到忙完這陣,明軒又有了頭銜,再找個合適的官家結個姻親這事兒便算了了。
徐秀清看了許梅一眼,忙給她夾了塊雞腿,“伯母吃塊雞先墊墊肚子。”說罷,她又裝作很成熟的模樣,柔聲道:“我說錦繡姐你這就不對了,二姐姐是太子妃,就算咱們三跪九叩都是正常的,現在隻是等一等而已,又何苦呢。”
“徐秀清.……你怎麽倒戈了?”
徐秀清心底冷笑,倒戈個屁,現在什麽形勢都看不清,活該坐冷板凳。正想著,那邊就有丫鬟傳話來,說是太子妃到了。
一家人都拘束的很,許梅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客氣而疏遠的說:“臣婦給太子妃見禮。”
“不用了,都是一家人,快些吃飯吧。”蕭塵霜歎了口氣,看這樣子就知道許梅今兒八成又遇到事兒了。果不其然,剛拿起筷子,那端就說:“九兒,倒不是我說你,現在家裏這個狀況亂糟糟的,你又何苦呢。”
“??”蕭塵霜好脾氣的問:“娘,我怎麽了我?”
許梅說:“當娘的不說你別人就不敢說你,但秀清這丫頭懂事體貼,你別因為之前佛粥的事就對她有成見,實在沒這個必要,多住兩天也不妨事的。”
原來是到背後搞小動作去了。蕭塵霜聞言,再看那徐秀清臉色紅紅的,一副頗為柔弱的樣子,她冷笑,也作出頗為無奈的模樣,歎道:“娘你是在問女兒為何著急收拾行囊的事情,倒也不全是針對誰,隻是之前秀清妹妹說這門婚事不作數,再加上祖母喪事已經辦理妥帖,她們也要回去,所以這才……”
徐母聞言,忙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嫂嫂,這事兒還真的怪不得塵霜。不過後來我也想過,這親事啊自小就定下,若在此間推脫了,回頭這些個族老不得說我徐家見利忘義,就會說呀曉得那軒哥兒斷了腿就不認了。”
此話一出,就連蕭錦繡這樣的人都覺出端倪,下意識的看了蕭塵霜一眼。蕭塵霜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說:“不過曆代老祖宗便定下規矩,這官商不婚,雖然秀清和軒弟是有婚約在先,但到底身份拿不出手,也隻能為妾,怕隻怕委屈了表妹妹。”
“為……為妾……”徐秀清抽了抽嘴角,咬牙道:“這些日子相處,我覺得明軒表哥為人不錯,秀清願意用餘生來照顧他。”
看樣子這是真的打定主意了,就算是為妾也樂意?蕭塵霜笑了笑,倒也不急,有的是法子讓這母女倆知難而退。
“想不到秀清這樣識大體,至於這官商不婚的條例以前雖有,但現在也十分罕見,幾乎都廢了這條婚例了,不如……”李若蘭尷尬笑笑:“不如就先在府裏住著,等回頭問問官媒是否準予婚書。”
徐母像是抓住救星一樣,連連點頭答應稱好,心裏暗暗想著這府裏的人平日裏人五人六的,一真遇到什麽就各自為營,幸好這小二嫂還肯出來幫忙說話。
吃過飯後她就親切的拉著李若蘭回自己的屋子裏,從那匣子裏找出兩支金簪來,掂一掂分量還蠻足的,她眼中綻出精光,手卻下意識推了推。
徐母看的透徹,知她心裏是喜歡的,便道:“小二嫂,以前多有得罪,不過這以後嘛……我們家清兒嫁進來那可得麻煩小二嫂多多照顧。”
“這是什麽話,我一個妾室能照顧什麽,我說你要真為了秀清好那不得去巴結巴結太子妃的娘,也就是現在的相國夫人許氏。”
我呸!徐母不以為然:“什麽許氏張氏的,聽說早前是個洗腳丫鬟,後來爬了相爺的床才生下來這麽個.……”她滯了滯,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這麽個喪門星,你是沒瞧見,穿上宮裝也不似那塊料,那許氏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是小家子氣.……哪能像小二嫂你這麽識大體知尊卑懂禮儀呀。”
這話說的李若蘭心裏是美滋滋的,她李家雖不是什麽大戶,但怎麽說也比一個洗腳丫鬟好太多了不是。她故作謙虛推諉了一番,目光卻盯著那分量十足的金簪上。
徐母見此,趁勢把金簪插在她的發髻上,對著銅鏡照了照,笑眯眯的說:“小二嫂你瞧,這根本呐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說來也慚愧,此次來的匆忙沒什麽好的物件,光是這對金簪還是老太太命人趕出來的.……”
李若蘭聞言,忙道:“既然是這樣那意義深重,我就更不能要了,徐家娘你還是拿回去吧。”
“不不不,我說這些可沒別的意思,當然也曉得意義深重,但.……相比之下送給你,那不是有更深的意義。你若不收下,那便是看不上我徐家。”
“哎喲,這可說遠了啊,既然都這麽說了那我也隻好厚著臉收下。”
徐母會意一笑,找來一隻盒子把金簪給裝了起來。又寒暄了幾句才從李若蘭出門。
她拿著這對金簪往自己院裏走去,路上卻被一個衝出來的小廝給嚇了一跳,還不待她說話,就被那人拉著走到偏處。李若蘭連忙掙脫小廝的手,怒道:“活膩了你!”
“蘭蘭.……”
“你……”李若蘭瞬間緊張起來,左右看了一眼,拉著他走到屋子後院,這才低聲問:“怎麽回事,我不是說了讓你別再來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但是現在要三千兩銀子,我就算去偷也偷不到啊!”
“蘭蘭.……我是真的被逼的沒辦法了,他們是瘋的,我昨天睡覺的時候他們放火燒我的屋子。蘭蘭.……我是真的沒辦法了,你要救救我,不然我就得死啊!”
聽他說完,李若蘭立刻就沉了臉,看著他這副慘樣哪裏還有昔日那般意氣風發,跟落水狗沒什麽區別。若不是當年一時糊塗被他哄騙,又豈會犯下這紅杏出牆的大錯,省得現在所有的把柄都握在他手裏。
見李若蘭沒有反應,男人又繼續哀求,哀求無果才又開始用之前的事情當做要挾,最終李若蘭隻得就範。
達成目的,男人不由笑了笑,眼睛獨獨的落在她手裏的盒子上,笑眯眯道:“還說沒銀子,那老頭對你也頗為寵愛嘛,瞧,這不是又賞給你物件了。”
李若蘭解釋道:“這不是老頭子給我的,是別人給的,你還給我!”
“還給你?”男人邪魅一笑,忽的就摟住了她的腰肢,“把我還給你怎麽樣?祥和酒家新推出一道清蒸蛤蜊,晚上……我們去嚐嚐?”
李若蘭被他這麽說的更是麵紅耳赤,偏巧那隻手還不安分的在她腰間遊移來去,更是搔的癢酥酥讓人難以自禁,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曉得這是在蕭家,恐怕此間.……她又要墮入進去了。
“好了,你拿去便是了,隻是這東西暫時可不能賣了,免得被人察覺出端倪。至於那三千兩銀子.……我.……我還得再想想辦法。”說到這,她便催促著男人速速離去。男人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在她臉上啄了一口。
李若蘭跺了跺腳,臉上卻呈現出一抹甜蜜,還真是拿這個人沒有半點法子。
男人端著盒子從後門離去,徹底離開蕭家範圍後才拿著金簪去當鋪典當。
掌櫃拿著金簪細細看著,掂了掂重量,這才比了個一字,“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