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審問
哐當!
審訊室被猛烈的關上。
木風叼著一支煙優哉游哉的走進來,搬了一個凳子坐到了獨眼的對面,正閉目養神的獨眼被驚醒,冷笑道,「我勸你你們別費心了,我什麼也不會是你!」
居然是這個人!
獨眼的瞳孔緊縮了幾下,剛才不論警察說什麼他都不屑一顧,可是當看見木風時,腦海里不由的回憶起昨晚上那一幕。[
這個人不是人,是怪物,比他還殘忍百倍。
「你果然是警方的人!」
木風吸了一口煙,鬆了松肩,笑道,「你錯了,我不是警方的人,我來這裡只是和你聊聊天而已,你千萬別緊張,咱們拉拉家常。」
拉家常?
獨眼再傻也不會傻到這個程度。
「你你想幹什麼?」獨眼眼神中充滿著恐懼。
「都說了拉家常嘛,來抽一支。」木風將皺巴巴的煙塞到獨眼嘴上,然後給他點上,「先放鬆放鬆。」
在外邊的監控室,郭躍等人都注視著視頻,搞不懂木風這是何意,不過都沒有人做聲,也想看看他究竟用什麼辦法將獨眼說動,唯有喬東冷著臉,十分不屑。
頓了一下,郭躍扭頭向凌萱問,「凌萱同志,他真的沒問題嗎?」
「相信他吧,他有辦法。」她多少對木風有所了解,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她雖然不知道,可她相信他有不少的手段,別看他保持著一直保持著笑容,真要是狠起來,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在慶南市任職刑警隊長的時候,凌萱見識過木風殘忍,那一次血骷髏的殺手綁架了王洛珊,可十個殺手除了唯一的一個女人被他放走了,其他人都慘死了,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
想起那一刻,凌萱都不經打著寒戰。
「光說不練,哼!我倒想看看他用什麼辦法讓獨眼開口。」喬東陰陽怪氣的道。
木風在慶南市的確弄出了不少事情,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真正的了解他的厲害之處,即使在慶南市知道他的人也並不多,喬東不知道也不奇怪。
郭躍眉頭微微一皺,原以為像喬東這樣的人會有所不同,不過就憑這點足以看出來他的心胸,暗嘆,靠家世的子弟啊,果真沒有值得期待的地方。
一支煙抽完,木風沒有說一句話,直到獨眼將煙頭丟在地上,他才緩緩的說道,「獨眼,你殺過人吧。」
獨眼一怔,不明白木風這是何意。
「別緊張,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殺過人,咱們聊聊殺人時的感覺,你興奮嗎?」木風笑道。
興奮?[
獨眼吞了一下口水,殺人會興奮嗎?
不,至少對於他來說不是這樣。
他不是殺手,他只是一個犯罪分子,以前的確殺過人,昨晚也幹掉了付升,可是殺人的感覺並不受,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幾乎崩潰了,人不是畜生,人有思想,而他也是人,殘殺自己同類會興奮,這絕對不是。
任何一個殺人犯其實內心極其的脆弱,他們外表狠辣,正是因為內心的脆弱,用假象將脆弱的內心包裹起來,讓他人相信他是一個狠辣之人,也讓自己相信接受這個事實,直到自己心裡扭曲。
這樣的人不會承認他的脆弱,他只會用假象來掩飾自己的脆弱,刀疤就是這樣的人之一。
「我也殺過人,我殺的人是你的千倍萬倍,你想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時什麼時候嗎」
獨眼表情已經開始木訥。
「我只有不到七歲,記得那一次,我殺了三十個人,我用刀隔斷他們的喉嚨,用手挖出他們的心臟,我用」
木風的語氣很淡,看似在和獨眼說話,也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人肉,你吃過嗎?知道那種味道是什麼嗎?」
「你知道浸泡在鮮血里的味道是什麼嗎?知道那種濃濃的血腥讓人作嘔,為了能活下來將鮮血當水喝嗎?」
「你知道世界上最殘忍的殺人方法是什麼嗎?」
「你還知道」
一字一句,鑽進獨眼的耳朵,木風所描述的每一個場景,都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他不敢去想象,如果是他在那種非人的環境中會不會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表情,他的從容和淡定,他內心的掙扎,他的痛苦,這一切不是假的,獨眼知道。
「你受過靈魂的折磨嗎?」
「你試過每天晚上腦海里不斷出現這些畫面嗎?」
「你試過遊走在罪惡的邊緣,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卻什麼也撈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數雙血淋淋的手向你伸過來時的感受嗎?」
「這些,我都感受過,深深的體會過。」木風又點燃了一支煙,「很多時候,我在想如果從生下來自己是一個普通人該多好,沒有殺過人,沒有經歷這些,可是,奢想僅僅是奢想,他不是現實。」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將你置身在這樣一個環境中,你會怎麼做?」木風直視著獨眼。
此時的獨眼雙眼通紅,心靈上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衝擊,他的內心並沒有想象的那樣堅強,他很脆弱。[
「別說了,別說了!」獨眼十指陷入發間,大聲的咆哮。
不過木風並沒有停下的打算,依然那樣平靜的講述著,似乎是在對獨眼說,也好似在自言自語。
他是殺人,他遇到過心理崩潰的時候,可殺人的心裡素質遠比一個罪犯強十倍百倍。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需要的就是擊潰獨眼的心理防線,當一個人的心理防線被擊潰,就變得不那麼難對付。
監控室,此時沒人做聲,木風的話不僅刺激了獨眼,也刺激了在場的各位,紛紛都在猜想木風所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編造出來的,如果是為了引導獨眼還好說,假如是真的,這個人太可怕了。
觸動最大當然還是凌萱,別人不知道凌萱殺人的手段,她知道,她心裡十分肯定,這個男人說的是真的。
這就是他嗎?
這就是他過去?
那他到底是怎麼抗過來的?
數的疑問充斥在凌萱的腦海,她現在更想去解讀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