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他真的配嗎?
葉芷萌有些茫然的望著聞馳。
「五分鐘。」聞馳笑容溫暖,「我買回來給你吃。」
「聞馳哥哥……」
沒等葉芷萌拒絕。
聞馳就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了。
她坐在長椅上。
手邊,就有一樹山茶花,開得格外的好。
她伸手,碰了碰開得最好的那一朵。
收回視線,再看向廣闊的天空,壓在心頭的陰霾,又散開了一些。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生氣憤怒已經都沒用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合適的骨髓,早點給一一做手術,陪著他快快的康復。 首發域名m.bqge。org
厲行淵想著幼幼哭得難過的模樣。
心裡始終是不放心,一直沒等到幼幼叫他過去的信息,他越發的焦灼不安。
最後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季氏的醫療中心。
因為和幼幼視頻的時候,看到了山茶花。
他就朝著有山茶花的方向走,穿過醫療大廳后,一眼就看到了,遠處坐在長椅上,閉目養神曬太陽的葉芷萌。
厲行淵是萬萬沒想到。
跑過來找幼幼,居然會遇到自己老婆。
短暫的喜悅的之後,鋪天蓋地的擔心席捲而來。
小葉子怎麼會在醫院裡?
生病了么?
他正準備過去。
畫面中,出現了一個男人,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聞馳買好蛋糕和咖啡,是一路小跑回去的。
看到葉芷萌后,他才放緩腳步,但氣息還是很喘,他搖著頭走到葉芷萌跟前:「我生怕你跑了。」
葉芷萌望著他:「有人要請我吃,堪比五星酒店的甜品和咖啡,我跑什麼?」
說著,她伸手接過聞馳手裡的東西。
「是巴斯克蛋糕,不怎麼胖人。」聞馳說話,又把熱乎乎的罐裝咖啡遞給葉芷萌。
葉芷萌接過來,放到一邊。
沉默的打開三角蛋糕的盒子,用勺子颳了一點,放進嘴裡。
從一一出事到現在,她沒吃多少東西,吃什麼到嘴裡,都是滿嘴的苦澀。
這一口絲滑的甜品,倒是緩解了一些口中的苦澀。
「怎麼樣?」聞馳問。
「好吃。」葉芷萌點點頭,「一會兒我給幼幼也買一塊。」
「小看我了吧?」聞馳一臉驕傲,又晃了晃手裡的另外一隻袋子,「你的、幼幼的、天心奶奶的,都有。」
葉芷萌久違的笑起來:「不愧是你啊,端水大師。」
「沒辦法。」聞馳感慨一句,在葉芷萌身邊坐下來。
葉芷萌這回挖了一大塊,放進嘴裡,十分享受的閉上眼:「季氏可真是藏龍卧虎啊,等一一好了,我得和甜品師談談連鎖甜品咖啡店的項目。」
「你啊~」聞馳望著她,眼底依舊是化不開的寵愛,「滿腦子都是生意。」
「沒辦法。」
葉芷萌說話,拿起自己袋子里,另外一塊兒蛋糕,打開包裝遞給聞馳:「你也吃。」
聞馳接過來。
兩人就這麼並肩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口一口吃著甜品,葉芷萌中途,還挖了一勺聞馳的蛋糕來嘗。
嘗完之後。
同樣讚不絕口。
蛋糕吃完了。
兩人一人開了一罐咖啡,碰了一下杯。
「祝我們一一,早日健康!」聞馳說道。
葉芷萌點頭:「嗯!」
然後兩人就笑著,喝了一大口咖啡。
這兩人都長得好看,坐在那樣漂亮的花樹邊上,吃著甜品喝著咖啡,任由誰看了,都會感慨一句配一臉,以及真和諧溫馨。
厲行淵目睹全程。
雖然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話。
但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葉芷萌對聞馳的絕對信賴。
頭又開始隱隱作疼。
換了從前的厲行淵,他一定就衝過去了。
可現在……
厲行淵捂著疼得鑽心的心口,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一個想法,突然在腦海里冒出來。
這麼多年。
他帶給小葉子的,都是一些什麼?
最初的屈辱,而後的漠視,再之後的威脅逼迫……還有什麼?
她在他面前,有過此時此刻,在聞馳身邊的鬆弛么?
白秋畫要殺她。
可他呢?
因為白秋畫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哪怕她那樣生氣失望,他還是保下了她……
同樣的事情,聞馳會怎麼做呢?
不知道為什麼。
厲行淵覺得,聞馳會做和他不一樣的選擇。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巨大的恐懼和不安,就將厲行淵包裹了起來。
他第一次有了一種,他不配的念頭。
如果強留著小葉子在自己身邊,她真的是開心的么?
如果她留在自己身邊,最終的結果是,她一輩子都不會幸福快樂,那留下她對他來說的意義是什麼呢?
只是佔有嗎?
「先生?」
這時,身邊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厲行淵側目看過去,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個看著像是護士的人。
「厲先生?」
厲行淵也是本地的名人了。
那張臉,很多人都爛熟於心了。
「厲先生您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差?」醫生趕忙詢問,「需要我幫您聯絡季小姐么?」
現在,季星晚和厲行淵的關係,在眾人面前,早就成了生死與共的夫妻了。
厲行淵正要拒絕。
邊上的護士突然勸說:「厲先生,白血病雖然聽起來很嚇人,但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型,小朋友很快就會恢復健康的,您不要這樣擔心。」
厲行淵一愣。
他抬眼看向說話的護士:「白血病?」
這回輪到護士愣住了,她嘴角抽動了一下:「您……您不知道嗎?」
厲行淵的運氣實在是不錯。
這個醫院裡,鮮少有工作人員知道,一一生病的事情。
但他遇到的,正好是負責一一那一層的輪班團隊里的幾個人。
因為知道季星晚和厲行淵的關係。
所以就以為,厲行淵出現在醫院裡,是來看望一一的。
誰能想得到,夫妻兩個,其中一方的兒子病了,另外一方不知道?
他們的嘴一向是最嚴的。
今天的事情,換了遇到任何一個人,那位護士也不會多這個嘴。
「厲先生抱歉,她搞錯人了。」醫生眼疾手快,立馬開口道,「是另外一位厲先生的親屬的孩子,得了白血病,剛剛到我們醫院來治療。」
「是嗎?」
厲行淵直起身體,頭疼還在持續。
他看起來卻沒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