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你動作稍微快點
程清瑤聽到這個消息，長長籲出一口心中悶氣：“這孩子真是熊，脾氣大心腸硬就算了，鬼點子還這麽多。躲行李箱，你說他是怎麽想到的？又是怎麽鑽進去的？鑽進去蜷一天兩夜，他就不難受？”
“個子小箱子大，蜷子還有空餘的地方，還能翻個身。”莫離想起他蜷縮的畫麵又是忍俊不禁，抱著胳膊抱著腿，那姿勢就像胎兒縮在母親的子宮。而箱子的空間，怎麽也要比子宮大。
笑了，笑得止不住：“我突然就很好奇，不知道盾盾長大之後，會是個什麽樣子？像南幽瑾多一點，還是像諾檸多一點？”
“你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我，走，我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諾檸，免得她一直擔心，眼睛都快要哭成兔子了。”
莫離拉住她：“先不著急跟她說。”
程清瑤不懂：“為什麽？”
“逼逼她，看她能把母子身份瞞多久？她瞞的越久，對盾盾就越是不公平。說難聽點，盾盾這次不給她麵子，就是心裏有怨氣，怨她一直不公布他的身份，讓他一直受著局外人的不公平待遇。”
程清瑤點點頭，認可他的話，可是：“明天就要上岸，你不告訴她，盾盾怎麽上岸？”
“拎著行李箱上岸。”
“你的意思是，這次不管後果，無論如何都要逼出盾盾的身份？”
“不然呢？一直這樣不清不楚？她如果沒有決定要和南幽瑾在一起，我或許不會這樣做。可她現在已經接納了南幽瑾，那她的糾結又算什麽？矯情？還是想折磨誰？她折磨自己，隨意。琢磨孩子，又算什麽事？”
程清瑤想想，確實是這樣，就像當年她不肯回來，受折磨最狠的還是念念，一心想要芭比，日思夜想。
她同意他的做法：“我們不告訴莫諾檸，悄悄告訴一下保鏢們，讓他們跟著喘口氣。這一天兩夜的，他們也累得夠嗆。還有夏林傑，也是跟前跟後費盡心思的找。”
“好。”莫離叫來沈軍，讓他按要求把消息傳達下去，並一再叮囑不能讓莫諾檸和南幽瑾知道。
之後的時間變得輕鬆，再沒有之前的緊張和忐忑。
保鏢三五一群的約，一起吃飯，談笑風生。夏林傑回到房間，給自己點了酒水，一邊休息一邊慢慢斟酒淺飲，重新思考人生。
程清瑤和莫離回去看了堯堯，他輸液兩天已經開始退燒，眼中的紅腫得到控製，炎症在慢慢消褪。晚上他有點食欲，喝了點湯，還吃了半個麵包。臨走時，又對他們說：“剛才換藥的時候，右眼已經能看見東西，醫生叔叔說再過兩天就能和以前一樣。爹地，媽咪，盾盾找到了嗎？找到了就告訴他，那天的事情我也有錯，跟他說對不起。”
莫離摸摸他的頭，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不想念念不開心，不想念念一直擔心盾盾，所以他願意為念念退後一步，讓盾盾消氣占盡上風。
“林傑跟我說，讓我注意堯堯，說以前總擔心念念一個女孩容易吃虧。可現在看來堯堯太護念念，出事的概率要比念念大很多。”離開房間來到後麵的甲板吹風、賞景、慢慢淺飲閑聊。聊到堯堯，程清瑤也是擔心，不知道夏林傑的話到底又有什麽指向。
不過夏林傑的話是對的，堯堯太護念念，隻要受傷就和跟念念有關。
莫離嗯的一聲，深邃的眼光凝視夜空下的海麵，平靜卻暗藏著洶湧，他知道洶湧存在，卻不知道洶湧會在何時爆發。
隻能等！
靜待時光！
與此同時，莫諾檸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盾盾在哪裏？是生是死？有沒有吃飯？有沒有蓋被子？有沒有壞人盯著他？有沒有……
各種不安的想法頻繁地折磨她，把她折磨的有氣無力，奄奄一息。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眼睛都睜不開，隻有眼淚管不住的往外流。
南幽瑾知道她擔心盾盾，可擔心到這種地步是不是有點過了？
她和盾盾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都沒有啊！
再把話說難聽點，他隻要不娶她，那她連做盾盾後媽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他隻要不娶她，她和盾盾就是陌路人，不要說接觸，見麵的機會都會少得可憐。還有，這些天他們雖然在一起，但她和盾盾走得並不近，玩在一起的機會少之又少，隻偶爾會跟盾盾聊幾句。
那天晚上，也是第一次她帶盾盾睡覺！
如此，她對盾盾哪來的感情？又哪來的這份擔心能哭成這樣？把他這個當爹的都給比了下去！
不對，一定有哪裏不對，看著她輕輕地搖了搖：“諾檸，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莫諾檸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感覺今晚再找不到盾盾，她都沒勇氣活到明天。用力地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地看著他，微微點點頭：“是，我是有話跟你說。”
她吐得天昏地暗又一直沒有進食，現在說話有氣無力聲音輕到聽不清楚，南幽瑾又俯到她唇邊聽了一遍才勉強聽清：“有什麽話你就說，我在聽你說。”
“找到盾盾，把他帶過來，當著他的麵，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帶他過來再說。”如果找不到盾盾，或者盾盾出了什麽意外，那他就沒有知道的必要。她會把秘密爛在肚子裏跟盾盾一起走，不會讓他後半身獨自遺憾。
南幽瑾更覺可疑，對盾盾有感情不說，還和盾盾有秘密，連他都不知道的秘密。什麽鬼？什麽秘密？難道……耳邊又一次響起各種聲音。
“你說，盾盾會不會是莫諾檸生的？”
“和伯母關係好，又時常會有南家住的女人，除了莫諾檸還有誰？”
“在意大利那次，你真的沒有和她發生關係？”
“是沒有，還是不記得？南幽瑾，你再好好想想。”
“南幽瑾，我送你一個過年紅包，好好留著，別弄丟了。”
“小姑姑喜歡盾盾，她不抱我和堯堯哥哥，卻會抱盾盾哥哥。”
“你把盾盾叫過來，讓他過來這裏，我帶他睡。”
“……媽咪，媽咪萬歲……”
“南幽瑾，我送你的紅包你就沒有打開來看看？”
……
一連串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重重疊疊，此起彼伏……莫諾檸，盾盾……他們會有關係？因為覺得沒可能，他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對照莫諾檸DNA，現在……還有，程清瑤反複提起紅包，紅包又有什麽特別含義嗎？
跑出去想找車，紅包在車上放著。又想起自己在船上，車停在家裏。立即打電話給助理：“你去我家找我的車，抽屜裏麵我放著一個紅包，你把紅包拆開來看看裏麵都有些什麽？”
“南總，晚點行嗎？我這會兒正在外麵應酬，和嚴家少爺談那單出口的生意。他已經答應再讓利三個點，吃完這飯就差不多能把合同簽下。”
“愛簽不簽，南氏又不差他那筆生意，他屌個毛線。回頭等我回去，我換個人做出口，看他還不巴巴的來求我？”
“換個人做，最大的利潤也就這麽多。”
“一樣的利潤，我又何必受他的屌毛氣。”
“南總的意思我懂，可夏氏的收購已經把南氏掏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再去談新的合作夥伴。我們現在急需新資金流入，不能總靠莫氏援助。莫氏援助我們沒有毛病，但南氏員工的心裏會產生質疑，會人心渙散。”
南幽瑾沉默了，助理說得沒錯，他為了最大程度保存夏氏的實力已經把自己掏空，還欠下莫氏一大筆帳。
換句話說，他現在已經沒有任性的資本，有生意做就得簽。不然一旦出現危機，南氏且不說資金周轉會失靈，信譽問題也會大大折扣。
他不比以前，以前是一人飽全家飽，現在他有兒子，還會有老婆。
行！
就這樣，等助理應酬完：“你動作稍微快點，我這事兒也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