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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我們就這樣睡吧

  南幽瑾沒有直接回答,將劉健的交待說了一遍:“他說你醒來可能會想要吐,我又怕自己睡太沉,你醒來難受我不知道。”


  “傻子。”莫諾檸說不感動,那肯定是假的。在船上他寸步不離,隻要她舒服他一個姿勢可以保持一個晚上。嘔吐物吐到他身上,他從來不嫌棄,還一直說沒關係沒關係,吐得舒服就好。


  莫離是她哥哥,照顧她天經地義。而他又算什麽?充其量算個沒名份的男朋友。對,收了他的戒指後,她一直和他有來往,卻一直沒有給他正名。有時候在外麵遇到朋友,他給她做介紹都不敢說女朋友,隻敢說她是莫離的妹妹。


  他很尊重她,甚至很牽就她。


  這種尊重和牽就放以前沒病沒痛的時候,她不會覺得有什麽特別。然而這次一生病,她就發現這種尊重和牽就其實很溫暖,被小心翼翼嗬護的溫暖,好感在心中變得濃烈。


  “我沒事,你接著睡吧!要是難受了就叫我,我就在沙發上坐著。”南幽瑾願意做她的傻子,伸手給她壓了壓被子。又把盾盾往邊上抱了抱,免得擠著她不好睡。


  “幽瑾。”他轉身要回沙發的是時候,莫諾檸忽的叫住他。他昨夜沒睡,今天又忙一天。他已經很累,眼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倦色也在眉宇間重重彌漫。她不忍心讓他繼續守夜,指了指盾盾身旁空餘的位置:“你睡外麵擋著盾盾,免得他睡著滾到床下。”


  “啊?這?這……”南幽瑾有點嚇到,雖說昨天晚上他們是在一張床上過的夜,可他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這會兒被邀請,他第一反應就是措手不及的慌:“這,這,這不好吧!要是被程清瑤知道我們睡一張床,她肯定會來取笑你。”


  “我會怕她取笑?”


  “她嘴巴很毒的,她……”


  “你到底睡不睡?不睡就滾出去,別坐在那裏像電子眼似的盯著我,我心裏篸的慌。”


  “我,我不盯著你。我,我就……”


  “南幽瑾,你睡過的女人還少嗎?來我麵前裝單純,你不嫌惡心?”


  “我……你……你和她們不一樣,我不能壞了你的名聲。”


  “你……你……”莫諾檸氣得語塞,從床上騰的坐起,再抓起身後的枕頭朝他甩過去:“滾,滾出去。滾……嘔……”情緒太激動,起床的動作又太快,她沒有完全壓下的反胃又朝上湧來,忍不住捂著嘴想吐。


  等不及他拿盆,她滑下床朝洗手間跑去,許是身體太虛,許是氣得頭暈,她搖搖晃晃的沒衝進洗手間,還撞到了門上,痛得她險些暈倒,還吐了一牆。而後,狂吐不止,喉嚨再次吐出血絲,痛得她一口水都咽不下。


  再被抱回床上的時候,她像死過一回似的,整個人軟的一點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南幽瑾跟她道歉,她也不想理會。


  “我睡盾盾的旁邊,我要睡著你要難受,你就伸手過來打臉。沙發確實有點遠,床上離得近,叫起來也方便。”南幽瑾不敢再“矜持”,灰溜溜地繞過去,睡在盾盾的身邊。


  三個人睡在一起,蓋著同一床被子,盾盾睡在他們之間……這感覺讓南幽瑾興奮又奇怪,好像一家三口,觸手可及的幸福……


  南幽瑾!

  莫諾檸忽的出聲叫他,語氣叫得又輕又淡,不仔細聽會錯以為是呼吸聲,或者是夢喃聲。


  “在。”南幽瑾沒有關燈,留了一尾淡淡的床頭燈照亮,方便照顧她。他扭頭看過去,朦朧的光線中她緊閉雙眼,唇色寡白,臉上一片無力的憔悴。相比夢醒時的模樣,又像是兩個人。


  她沒有睜開眼睛,隻悠悠地籲了一口氣,說道:“你以後,不要再跟其他女人睡覺。你跟她們睡過,嚐到她們的甜頭,就會不願意跟我睡。”


  “……”南幽瑾僵在那裏,血液逆流,四肢震驚的陣陣發麻,沒有半點感覺。她在說什麽?她為什麽要這樣說?她知不知道,她這樣說,他心裏會很痛?他自始自終想要的女人就隻有她,和她們在一起他隻是解決生理需求,從未享受過真正的床弟之歡,和那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以前受了她的刺激,他在迷途越走越遠。後來跟了程清瑤,才知道擁有一份入骨入髓的愛情有多麽重要有多麽美好。


  他一改本性,四年來再無女色!

  等到她回來,就更是一門心思都紮在她身上,沒有想過除她之外的女人。即使盾盾的親媽,他後來也沒有想過,隻想著,找到,見個麵,給點錢打發打發。


  “南幽瑾,我生氣了,因為剛才的事情,我很生氣。我覺得,你不愛我,你……”說不下去,聲音哽咽,有液體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沒入枕頭,消失不見。


  南幽瑾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晶瑩的淚滴就像一道白刃滑過他的心房,痛到他無法呼吸:“我愛你,我說過我愛你。我隻對你一個人說過,我沒有對別人說過……”


  “可你並不愛我。”莫諾檸睜開眼睛,醋意滿滿的眼睛盡是眼睛,滾滾的往外流個不停。是的,她吃醋了,吃過許多年的醋,這一次醋到自己都不能忍。不敢想,想到他和其他女人做那種事情,她就想拿刀割了他。


  他是她的!


  憑什麽給她們享用?

  享用完了,連她的床他都不想上!

  生氣,吃醋,翻了醋廠似的酸到自己眼淚流個不停:“你不愛我,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追求我?為什麽要給我送戒指?南幽瑾,是不是玩弄我很有意思?是不是覺得莫家沒我的地位,你也能不把我放……”


  “沒有,沒有,沒有。”南幽瑾閱女無數,卻從來沒哄過哪個女人。他哄過程清瑤,卻是以哄朋友的身份。哄情人他是第一次,嘴巴變得笨笨的,詞匯全部送給了姥姥:“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愛你,我是真心愛你。我沒有那麽閑,沒有那麽多時間來玩弄你。”


  “你就是一個騙子。”


  “我不是。”


  “你就是。”


  “我真的不是。”


  “你就是就是就是就是就是……”莫諾檸的情緒變得激動,哭著朝他喊,睡夢中的盾盾都被吵到,煩躁地翻了一個身。


  南幽瑾怕盾盾被吵醒,怕盾盾醒來跟著鬧事,他就和盾盾換了一個位置。把盾盾抱到外麵,他擠到盾盾的位置,緊挨著莫諾檸。


  他抽出紙巾給她擦眼淚,再把她抱進懷裏著急的哄:“別喊了別喊了,再喊又該吐。劉健說,今晚不吐,明天才有望好轉。後天又要上船,唉,別哭了,我錯了,我錯了。”


  可是,沒用,哄不住,莫諾檸滿腦子都是不愉快的畫麵,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他還敢嫌棄她?還敢不上她的床?她都說了不怕別人笑,不怕別人說,他居然還不肯!

  騙子!


  分明就是一個騙子!

  以前騙她的少女心,現在又來騙她的感情,騙得她一愣一愣尊嚴全失。氣死,氣哭,哭到喘不上氣,拿背對他。


  他又把她掰回來,急著哄:“別哭了,把盾盾吵醒我就慘了……我,我外麵沒有女人……我也不喜歡上她們的床……上她們的床,心裏想著你,那滋味你能懂嗎?這四年一個女人都沒有,想著娶不到自己喜歡的,也懶得再將就……諾檸,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要不怕程清瑤笑話,我們就這樣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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