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忙著打點那些女人嗎？
莫諾檸哭得停不下來，抑鬱的心情無法排解。
程清瑤坐下來想安慰安慰，莫清漣卻沒有耐心等，一手抓著程清瑤，一手拖著莫諾檸，把她們生生拖到樓下。這不下來還好，一下來南夫人的視線就如刀子般釘在她的臉上，顯而易見的怒氣：“程清瑤，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我讓你好好關照諾檸，你卻把她弄成這樣？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啊？”
程清瑤百口莫辯，莫諾檸又不爭氣，一句不解釋，還“哇”的一聲哭得好不傷心。
南夫人那叫一個心疼，走過來把莫諾檸擁進懷裏，輕輕地拍耐心地哄，那心疼的樣子生生把端木韻給比了下去：“好了好了，不哭了，他們都不懂你，我懂你。不哭了不哭了，等過完年，就跟我回家。去南家住，不受她這份氣。”
程清瑤撓撓額頭，無力解釋，她能怎麽解釋？她能說，莫諾檸的哭也她無關？能說她已經知道盾盾是誰生的兒子？不不不，她不會說，至少現在不會，也不會由她的嘴中說出來。
然而想到這一點，她又想起今晚壓歲錢的事情。她轉身走回樓上，找了五個紅包，給三個孩子包了三個，再給南幽瑾和莫諾檸包了兩個。
孩子的紅包就是個意思，多少無所謂！
南幽瑾和莫諾檸的紅包，她有小心思，往裏麵塞了現金6666，又把親子鑒定書塞在最裏麵。按常理，紅包今晚給他們，他們明天早上就會打開。打開之後他們就能看見親子鑒定，然後該結束的就會全部結束。
她不會親口告訴他們真相，卻能用這招讓他們自己說。再說，是大年初一知道。這又預示著，他們在新的一年裏，天天有好兆頭。
“好，就這樣定了。”程清瑤很滿意這個禮物，將紅包放進抽屜，等著晚上再拿出來。然而，剛把紅包放好，樓下又傳來“咣”的一聲，還有莫離的喊聲：“莫清漣，你又發什麽神經？”
“啊啊啊啊……”莫清漣煩躁的叫聲傳出來，念念的叫聲也緊隨而來：“堯堯哥哥躲開點，小心小叔踩到你。小姑姑，你快去勸勸小叔。媽咪呢？媽咪呢？”
程清瑤已經能猜到樓下的事情，拔腿就往外麵跑。可是她忽略了自己的身體，跑了沒幾步，她就兩眼冒金星，氣息全部憋在胸口，天眩地轉的暈。
她扶著牆用力地喘息，喘了半分鍾左右才喘過勁。不敢再跑，扶著牆最大限度的快走。走到樓梯口，果然看見樓下一團亂。莫離抱著莫清漣，莫清漣卻煩躁地掙紮，還想低頭咬莫離的手。
其它人站在旁邊，焦急的心情，又不敢靠近。
端木韻也在頻頻回頭，看見她出現樓梯口，立即叫道：“你快點下來，除了你沒誰有本事能弄住他。”
以前莫劍翎可以，後來莫劍翎住院，莫劍翎就失了這個功能。還有，經過林馨兒的事件後，莫清漣一直沒有安全感，如果程清瑤不陪他，他就會覺得自己又被拋棄。
剛才把程清瑤拉下來玩紙花，程清瑤根本沒陪他玩，轉身還不見了。他就受不了，覺得自己被冷落被遺棄，又開始發狂亂摔亂砸。
家裏的家具早就被莫清漣砸了幾個遍，現在的家具和擺置都是新購，為了增加年味管家都做了很好的裝飾。這一摔，管家都心疼，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來年，莫家還是一樣的不消停！
呸呸呸呸！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不好的全在今年摔了，明年順風順水……管家給自己積極的暗示，還跑到樓梯口接程清瑤，扶著她過去。
程清瑤一直叫莫清漣的名字，莫清漣卻像入了魔似的根本聽不見她叫。眼見莫離就要被他打翻，她急中生智抓起沙發上的紙花團成一團，朝他丟過去：“你再鬧我就不學了，你到底要不要教我，不教我就走。”
紙花砸到臉上，莫清漣瞬間變得安靜，怔怔地看著地上的紙花。他六親不認，卻認得自己喜歡的玩具。
程清瑤又抓著機會趕緊說：“讓哥哥帶你過來，我們現在就開始剪。你看這房間還差好多紙窗花，你得抓緊時間才行。”
莫清漣不再掙紮不再鬧，還咧開嘴笑，反手又本能的牽上莫離的手：“哥哥……走……找瑤瑤玩……瑤瑤笨……她學不會……”
越說越得意，眼睛笑眯成一條線，要看程清瑤好戲的樣子！
然而，其他人全部鬆了一口氣，管家立即帶人收拾，莫劍翎也狠狠地剮了莫諾檸一眼：“哭哭哭，就知道哭，一點忙幫不上，還來搗亂。剛才要不是你哭得心煩，瑤瑤會丟下清漣一個人上樓？一點事情都不懂，瑤瑤的傷口剛剛愈合，有沒有受天氣影響？會不會疼？你關心過嗎？鬧鬧鬧，大過年也不知道消停點！”
莫劍翎是真的生氣，把莫諾檸罵得好慘。
都以為莫諾檸會發飆，誰知她沒有，一聲不吭，低著頭默默地擦眼淚。南夫人想替莫諾檸說幾句，可轉念一想，程清瑤也有不容易的地方。
歎了一口氣，勸莫劍翎消氣：“都是孩子，不懂事正常。大過年的，一家人喜喜樂樂，莫大哥就不要再跟一個孩子計較。”
“二十七八還孩子，有這麽大的孩子嗎？她要是孩子，那念念算什麽？胚胎嗎？”莫劍翎不爽，氣呼呼坐上餐桌，叫管家開飯。
念念一聽吃飯，那是一蹦三尺高，厥著小屁股就往凳子上爬：“我要跟芭比奶奶坐一起。”芭比奶奶會給她吃好多好多她喜歡吃的，而程清瑤又不許她多吃的甜點。
氣氛又被念念吵鬧，生氣的莫劍翎秒變臉，衝念念笑得一臉和藹。
程清瑤已經吃過飯，莫清漣也早早吃過，他們沒有上桌，坐在手工區的地毯上別扭的學著：“莫清漣，你能不能慢點啊……你那麽快，你確定是想讓我學嗎……莫清漣，你不要太過份，你再這樣我走了哈……”
莫清漣可得意了，放慢了一點點速度，又手指如飛，眨眼間剪好一個放一邊，又去搶她手裏的紙花。那簡直就是太慘，比狗啃的還慘，莫清漣笑趴在地毯上，從未有過的開心。
“笨……瑤瑤我們笨……”
“我知道，你就是想借機打壓我，故意想罵我笨。”
莫清漣不管，又一人一團紅紙開始……結局還是一樣，程清瑤再怎麽加速，剪刀也轉不彎，何況還要這裏剪一刀，那裏剪一刀。這一刀不能斷，那一刀得斷……她直接暈菜，把剪壞的紙塞進莫清漣的脖子裏。
讓他得意！
莫諾檸沒什麽胃口，又見他們玩得開心，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說飽了。她走過來加入他們，自認為手很靈巧，卻依然不是對手。
莫清漣單獨剪了一頭豬，送給她！
莫諾檸氣笑了，腫腫的眼睛微微一笑，整個眼睛就全都沒了。然而，南夫人見她笑了，堵在胸口的那口氣總算散了散，也對莫劍翎說：“諾檸這次回國就不打算走了，過完年讓她去南家住一段時間，行嗎？”
莫劍翎不反對也不支持：“你問問她的意思，她要願意就讓她去。你知道的，我從來都管不到她。”
南夫人轉身問莫諾檸，莫諾檸想去又害怕單獨見南幽瑾，撞了撞程清瑤，問她的意見：“你覺得我合適過去嗎？我會不會一見到他，又跟他吵得不可開交？”
程清瑤哪知道她合不合適，撓撓額頭說：“到時候再說吧，南家又不搬家，想去就隨時去。”
“好！”莫諾檸這樣回複了南夫人，又悄聲問程清瑤：“南幽瑾呢？他還在睡覺嗎？你要不要叫他下來吃飯？還是，他不想見我啊？”
程清瑤搖搖頭，悄聲答：“我給他打了電話，他還沒有回來，說是忙，趕年夜飯就行。”
莫諾檸有點不高興，嘟嘟嘴：“大過年的哪個公司不放假？就他忙，忙什麽？忙著打點那些女人嗎？”